往年生日没蛋糕可吃,今年生日狄陵吃蛋糕差点吃吐,郎澧果真?喜欢大蛋糕,看到几近赶上自己身高的蛋糕,狄陵半晌未能回神。
即便他食量大,但蛋糕这种?东西吃多容易腻,最后基本进了?郎澧的肚子。
狄陵生日之后,很?快便到慈善晚宴的日子,郎澧没有隐瞒,主动报备行程。
“陵陵,我今天有工作,会晚点回来。”
巧的是狄陵今晚也?要出门,“嗯。”
“改天让我见一见你的经纪人。”狄陵知道郎澧的经纪人是熊多金安排的,很?靠谱,但总要亲眼见一下才能放心。
郎澧涉世未深,单纯天真?,虽说力量强大,可脑子不大好使,被骗了?估计也?不知道。
“好啊,陵陵你愿意见他?”郎澧开心地抱住狄陵,他深知狄陵讨厌麻烦,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介绍何阅他们给狄陵认识,现在狄陵主动提出,他终于可以让何阅和周源见识一下狄陵有多好。
才不是他们胡说八道的那样。
“好歹是负责你工作的人,如果你坚持做这一行,我早晚要和他接触。”狄陵摸摸他的脑袋,说:“其实你不必勉强自己出去工作,我之前说着玩的,想叫你好好学习而已。”
郎澧温顺地在他手心蹭了蹭,“我会好好学习,也?会努力工作。”
他侧过头,掀起眼帘,灿金色的星子撞入狄陵视线中,“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想给你买你喜欢的任何东西,想换我来养你。”
心跳扑通扑通,剧烈搏动,狄陵怔愣,旋即绽开笑容:“这么早就想着给你的老父亲养老了?吗?”
好好的气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郎澧皱起鼻子,张嘴咬了一口狄陵的唇,“不是老父亲,是老婆。”
狄陵故意逗他,正经道?:“你忘记小时候叫我爸爸的事了?吗?而且你前几天说要做我老婆,这么快就变卦了?”
郎澧向来说不过狄陵,他耍赖将狄陵按进怀中,低头堵住狄陵的唇。
鼻尖擦过鼻尖,先是轻嗅,再是触碰,然后热烈的交-缠。
火星掉入柴堆,燃烧起燎原的野火。
狄陵呼吸急促,抵住郎澧的胸膛,“你快迟到了。”
郎澧继续凑上前,接连不断啄着他的唇,他的下巴,“不去了。”
“不行,说好挣钱养我呢?”狄陵推开他,眼睛沁着水,荡漾开一圈圈涟漪。
郎澧移不开眼,只想当个昏君,可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他的美梦,烦躁地接起电话,果然是何阅,催促他赶紧出门。
他粗暴地挂断电话,委屈地将脑袋埋进狄陵肩头,“不想去。”
“那就不去了,我偷电瓶车养你。”狄陵打趣道。
郎澧显然不知道这个梗,信以为真,猛地坐起来,“不行!”
他伸手抱了抱狄陵,嗅着他的气味,深吸一口气,“我出门了,陵陵要想我。”
狄陵含着笑亲了亲他的鼻尖,“好,快去吧。”
终于把人哄出门,狄陵准备一下,去和林净元汇合。
狄陵第一眼没认出念愚。
“狄施主,我是念愚。”念愚随手扯下头顶的假发。
“哈哈哈哈哈,狄道?友念愚有头发是不是很好笑?”林净元抬手摸了摸念愚圆润的光头,被念愚一巴掌打?下来。
狄陵打量一番,说:“挺好看的,只是一开始不大习惯。”
念愚翘起唇角,得意地冲林净元扬了扬下巴。
林净元哼了一声,扭过头。
狄陵见状,与岳钊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同样五个字:真?是小朋友。
为避免引起注意,他们四人的身份比较分散。
岳钊进了?后厨,林净元和念愚当服务生,狄陵则是钢琴演奏家。
“狄道?友,要不你和我换吧?”林净元知晓给狄陵安排的身份后,面露愧疚。
慈善晚宴筛查严格,这四个身份是超管局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本以为都是服务生,居然有个钢琴演奏家。
“你会弹钢琴?”狄陵问。
林净元诚实地摇头,“不会,二胡倒是会点。”
念愚摸摸鼻尖说:“我会撞钟。”
岳钊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会弹古琴。”
狄陵看向他们三人,平淡开口:“我会弹钢琴。”
“什么?!”三人震惊。
狄陵会画画,会降妖除魔,居然还会弹钢琴,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原本狄陵不会弹钢琴,狄家给狄耀请过许多家庭教师,音乐,舞蹈,美术,各种?各样,等狄耀年纪稍长一点,放弃了?大部分课程,主攻数学,英语,钢琴。
小时候狄陵总能听到钢琴声从楼上传来,可他连钢琴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上大学后,他打?工回去的路上会经过一家钢琴店,时常隔着玻璃橱窗看里面的钢琴,店主看出他买不起,所以从不招呼他,甚至呵斥过他,叫他别碰脏他们家的玻璃。
后来穿到魔界,狄陵意外发现图书馆里藏着一架用黑布盖着的钢琴,估计是魔王从人界带回来的,新鲜感过去,便扔在这儿吃灰。
那段漫长而痛苦的日子,狄陵依靠读书,画画还有钢琴度过。
等他变强大,周遭所有魔都畏惧他,夜深人静,他便会走进幼年待过的图书馆,看看书,画会儿画,或者弹弹钢琴,孤寂的灵魂似乎因此有了?暂时落脚的地方。
狄陵戴上面具,遮住半张脸,随手将紫色的发变成?黑色,一身燕尾服,修长挺拔,走到钢琴前,优雅坐下。
热闹的宴会觥筹交错,忽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响起,醉人心扉。
在场众人身居高?位,什么精彩的演出没见过,但琴音一响,他们的耳朵难以控制被抓住,高?超的演奏技巧,仿佛灵魂共颤,无?意识间泪流满面。
一曲终,宴会鸦雀无?声,一分钟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他们目光热切地看向演奏钢琴的青年,即便戴着面具,光是颀长的身材,优美的下颌线,还有孤松翠竹般清冽的气质,就足以令他们痴迷。
狄陵鞠躬下台,不一会儿经理找到他,目光灼灼,“小陵啊,你发达了!”
“你知道外面多少大佬向你抛来橄榄枝吗?”经理活像个拉皮条的,激动地塞给狄陵一叠名片,又叫他飞黄腾达后别忘记自己。
狄陵接过那叠名片,还真?个个都是大佬,他勾起唇角,对经理说:“放心,忘不了?你。”
忘不了?送你进局子。
如此熟练的操作,没少干这种?威逼利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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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澧瞠目结舌,狄陵怎么会来慈善晚宴?
他现在不应该在家里吗?
原来狄陵会弹钢琴,还弹得那么好,自己竟然不知道。
他敏锐地注意到周围人贪婪的视线,他们在觊觎他的狄陵。
郎澧浑身气压低沉,眼中粹着冰渣子,何阅赶紧推了一下他的手臂,“郎澧,你做什么呢?想吓死谁?”
郎澧垂首,眼神阴郁,仿若狩猎前的野兽,“他们都该死。”
何阅全身颤抖,哆哆嗦嗦道:“祖……祖宗,好好做人吧,别随时准备做法制咖,你养父会伤心的,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结果你进了?局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太惨了!”
他越说越情?真?意切,好似真?的在为狄陵痛惜,郎澧盯着他,语气平直地告诉他:“我养父前几天刚过完二十岁生日。”
“什……什么?”何阅喉咙哽住,如同骤然被人掐住脖子,瞪圆眼睛,“你开玩笑吧?”
郎澧沉默地凝视他,何阅三观炸裂,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
“别晕。”郎澧冷酷无情?地接着说:“他生日那天我们在一起了。”
何阅白眼一翻,当场昏厥,郎澧一把拎住他的后领,将人拖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何阅生无?可恋,两眼发直地望着头顶炫目的水晶吊灯。
几分钟后,何阅扭头看向郎澧,“你没逗我玩?”
郎澧刚给狄陵发完消息,抬起头:“我有那么无?聊?”
也?是,郎澧就算要逗也?不会逗自己。
何阅捂住自己的胸口,幸亏没心脏病,要不然得减寿。
“这位是刚出道的新人,郎澧吧?”男人挺着发福的肚子,身旁站着美艳动人的女明星,典型鲜花插在牛粪上。
何阅赶紧站起身,“您好,我是郎澧的经纪人何阅。”
男人乐呵呵接过何阅的名片,上下打?量郎澧,眼神赤-裸,让人很?不舒服,郎澧臭着脸,也?没站起来和人打招呼,拽得令一旁的女明星忍笑,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没经过现实的毒打?呢。
“你家的新人脾气挺大呀。”男人似笑非笑。
何阅瞬间绷紧神经,用腿碰了?碰郎澧的腿,不想竟被郎澧躲开,他干巴巴地笑道?:“抱歉,郎澧是海归,中文不大好。”
“是吗?”男人意味深长地看向郎澧。
郎澧掀起眼皮,灿金色的眼瞳流露出难驯的野性,男人心跳加速,身体燥热。
“说完了?吗?离我远点,你很?臭。”
其实不仅仅是眼前这个男人,整个会场空气污浊难闻,若非刚踏进来就发现狄陵在,郎澧肯定扭头就走。
“哟,老大哥,碰壁了??”笑容儒雅的男人揶揄道。
“哼,一个刚出道的模特而已,傲什么傲,有他苦头吃的。”男人紧紧捏住女明星的手,直将人的手腕握得发紫,女明星也?不敢吭一声。
覃蓉身姿摇曳,走向笑容儒雅的男人,“付先生,据我所知郎澧可是块硬骨头,谁的面子都不给,而且他身后似乎有人。”
付遵瞥了覃蓉一眼,似笑非笑,“覃小姐应该知道我最喜欢啃硬骨头。”
覃蓉一阵战栗,自己的小心思在付遵面前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