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次。”陆萧霖不依不饶的逗弄着楚映生,想让他将那话重复一遍,楚映生死活不肯。
“楚使死了,我们的计划被打乱了,照这样下去,陆祈与司徒枳云之间必定会有所进展,你若不再些想办法,你的权利就真要被架空了。”
两人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却不想半路有人给他们使了绊子,陆祈不让陆萧霖出宫,是防着楚映生与外面人的对接,又或是陆祈当做楚使的死是楚映生一手造成的。
既然陆祈变了计划,将楚映生留在宣朝,说明陆祈对司徒枳云是起了心思的。
陆萧霖扫兴于楚映生转了话题,满不在意的说道:“放心吧,已经有人替朕去办了。”
“那妓子?”楚映生脱口而出,对上陆萧霖戏谑的眼神,又加了一句,“我不是很喜欢那妓子。”
“他哪配和你相提并论,”陆萧霖嗅着楚映生身上的香味,“你是翱翔九天的腾龙,跟他吃什么醋?”
楚映生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吃醋?”
“不吃醋,吃朕可好?”陆萧霖将袖子拉开,手臂上的咬痕赫然映入眼帘,这是昨夜楚映生留下的,陆萧霖将手臂凑到楚映生面前,“辛亏映生咬的是手臂,要是咬的是别处,朕这下半辈子就只能做个和尚了。”
楚映生瞪了眼满嘴污/秽的陆萧霖,这厮就没一个正经的模样。
瞧着楚映生的反应,陆萧霖喜欢的不行,“映生,告诉朕你的字。”
“我没有字。”陆萧霖将
皇室子弟,哪会没有个字,定是楚映生不愿说,陆萧霖缠着楚映生好一会,楚映生才肯吐出两字,“怜奴。”
字是楚战所提,楚国先皇所赐,这两个字当中裹含着太多的故事,陆萧霖愣了会,总算是知道楚映生为何不愿提起了。
“换了,朕字子卿,映生就叫子珺如何?”
珺,美玉也。
“映生支会朕一声,朕想你可想的紧。”
楚映生沉思着,看上陆萧霖的眼睫蒙了层迷茫,楚使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楚国,到时会是谁人前来宣朝,楚映生曾经问过陆萧霖,如果楚战开出的条件比他的更诱人……
楚映生赌不起,他知道陆萧霖的想找的人究竟是谁。
倘若那人亲自前来,楚映生所作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
“陆萧霖……”
“嘘,映生算计人的时候,切记不要出神。”陆萧霖覆上楚映生的唇,咬破楚映生的唇瓣,“疼的时候才会清醒,下会再出神朕就罚你了。”
在陆萧霖看来,楚映生有为君之能,但对官场上的事过多生涩,由此不难看出,楚国先帝没有把他当做储君来栽培,能有如今这番才情实属天赐,陆萧霖想的便是一步步将他教成一个合格的皇帝。
“以不变应万变。”
楚映生不明白,“为什么?”
“古往今来,唯利得心,朕做这么多,就是想映生在床上时主动些,别总喊疼。”陆萧霖一脸认真的说道,对于楚映生将自己作为筹码,唯一不爽的就是,在床上太娇气了,总是这喊疼那喊疼的。
这脱衣服前是个清冷美人,脱了衣服后就是个小可怜,穿衣服的时候又喜欢强要面子,装出一副毫无关系的样子。
“你……”分明就是这个混账东西,什么都不懂就是横冲直撞的!
陆萧霖歪着头坏笑着看向楚映生,“我什么?”
惯性用“朕”的陆萧霖,学着楚映生般用起了自称,楚映生舔了舔腥甜的伤处,“好咸。”
“朕这有甜的,映生要不要尝尝?”宣文帝调情那是一等一的高手,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语飘入楚映生耳畔。
如同惊了的枝头鸟,楚映生寻思着向后倒退两步,陆萧霖这话都出口了,自然是想白日宣淫,楚映生想走,被陆萧霖拦着,说是与他一同补个眠,再探讨些琐事。
陆萧霖所谓的琐事,一到了床上那便是“琐事”,楚映生不愿,陆萧霖索性让侍从将床榻都搬了过来。
坐在床榻之上,陆萧霖拍了拍床边,“映生,来。”
“我当真是倦了。”楚映生犹豫了下,走了上前坐于一侧,身子紧贴着床边。
“陪朕小憩一会,昨夜朕累着了,”陆萧霖褪了外袍躺在外侧,将里头的被角掀起,给楚映生留了地,“醒了朕带你去个好地方。”
上回在马车上陆萧霖也是这么说的,楚映生对陆萧霖有着戒备,见到陆萧霖真入睡这才靠在床头阖目养神,陆萧霖这招放松戒备的诱敌之计没起到效果,暗道楚映生这滑头学聪明了不上道子,没了好的借口教导楚映生,趁机吃吃豆腐,陆萧霖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补了一觉。
三个时辰后。
楚映生是被吵醒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条薄被。
“醒了?”陆萧霖闻声赶来,身上一身劲装修身又不失贵气,精致刺绣上缝合着的珍珠颗颗瞩目,头冠上上好的美玉点缀在发髻上,不像是皇家的打扮,此刻的陆萧霖一身顽固气息,言情举止都带着份轻佻。
“我的小美人儿,还不起床是在等本公子的临幸吗?”陆萧霖一把折扇抬起楚映生的下颚,调戏道。
陆萧霖对陆祈言行不一是在给本就焦头烂额的陆祈添麻烦,这种好事的皇帝楚映生想着就觉有趣,“摄政王不许你出宫,你这是?”
陆萧霖眯着眼睛,“再提他,朕就办了你。”
楚映生没提了,陆萧霖有的是生龙活虎的力气跟他耗着,楚映生不是亲眼看到他胸口的刀伤,绝对会质疑他的伤是虚假的。
随着陆萧霖换好劲装,依旧是一身大红正装,楚映生换上后,陆萧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块牌子,正是陆祈的腰牌,堂堂皇帝竟然偷窃,楚映生怀疑的看着陆萧霖,这人的心思真的无法推测。
“这招本事还是朕在赌坊学来的,皇叔不让朕赌,特意找人偷了朕的钱袋,朕就想着礼尚往来,就将皇叔的腰牌偷了过来,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陆萧霖一脸坦然,顺手牵羊这招说真他学了挺长时间。
“不过,朕最大的本事,还是从陆祈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抢了个美人过来,”就跟土匪头子抢亲般,从宣朝权利最大的摄政王手中抢来的珍宝,难免的自豪。
听着陆萧霖说着玩闹话,楚映生抬手将额边碎发勾着向耳后搁去,发觉身上的衣料是来自楚国的泱丝锦,泱丝锦在楚国只供给父皇和楚战。
楚映生当了皇帝后也未得过一匹,那能织出泱丝锦的系数宫人都被各种理由塞进了大皇子府,当初的楚映生不在乎这些,如今想来却是最大的障碍之处。
“你……”楚映生话语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既然知道泱丝锦,陆萧霖就应该知道楚战,更应该知道,楚战……就是他要找的人!
楚映生的反应让陆萧霖大为喜欢,用特意让绣娘们彻夜赶出来的衣服,为的就是让楚映生能从细小间观察出他的手早就覆盖在了楚国的土地上。
如果楚映生不亲赴宣朝,那就算楚映生对抗赢了楚战,之后还是会被陆萧霖这只站在山顶等待捕食的饿狼吞食,山脉对一个想吞并天下的人有着极大的诱惑。
楚战和他无论谁赢了,都是陆萧霖握着的筹码,或以联姻或以质子的身份,一来安抚黎民,二来控握山脉,无论怎么算计,都是他砧板上的鱼。
自拟聪明却被聪明误,一时间,楚映生觉得自己如同跳梁小丑般无地自容。
尤其是那句“你还是楚国的皇帝”,楚映生这才领悟到其中的意思。
还有楚映生追问的那声,“倘若楚战开出比他更好的条件,陆萧霖会选什么”,陆萧霖的态度不是以回报为条件,是以他俩谁能让他有更大的兴趣为条件。
那次陆萧霖说对他上了心,楚映生想着将计就计,反正已将自己做了筹码,也顾不得其他,靠上宣朝这棵大树对他来说有利无害,如今想来,陆萧霖是在给他机会,等着他低头示软,三番五次提那妓子,也是在暗喻他应学会温顺,抛下所谓的高傲。
此时能允楚映生这般的性子,不过是因为新鲜二字。
看似平静的相处,都是为陆萧霖想要的铺垫,这是一个帝王所不能触及的一端。
陆萧霖在等着他开口,楚映生双手搭在陆萧霖肩上,主动送上前,“帮我。”
“朕是在帮你,很快。”陆萧霖搂紧了美人,将人往怀里带,这投怀送抱的楚映生,他很喜欢。
“帮朕,求你。”他喜欢听他自称为朕,楚映生能做得到。
“我……朕会学着顺从……”楚映生说的声音很低,没有了底气连说话都觉得憔悴。
他让楚映生顺从着,楚映生也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