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没能从楚映生嘴里套出些话来,陆萧霖也不恼,搂着楚映生好好睡上一觉,等着陆祈进宫寻他。
深夜的太医院里,致月趴在草席上发着抖,一阵风将屋门吹开,冷面翻身进到屋中,手里拿着上好的伤药,见致月没睡去掀他身上的被子,后背被冷风刮过涩涩的疼。
“你干什么,痛…..”这几鞭见骨的鞭都是冷面打的,致月对冷面说话间带着埋怨。
“王爷赏的药,奉命替你上药。”冷面听出了话里的怨气,对这个白痴深感无奈,要不是他的这几鞭,楚映生怕是要等着他挨完才会喊停。
冷面替致月上药时一碰到致月的伤处,致月就嗷嗷直叫,“你别……我不要上药,你走开。”
“上了药就不会留疤,”冷面迅速点了致月的穴道,拔开盖子,取了些药粉倒在伤处,“王爷不希望你身上留有疤痕。”
致月听到王爷两字后,眼里总算有些盼头,头抵在枕头上,问话间带着点喜悦,“王爷真这么说吗?”
致月喜欢王爷,从王爷将他从太监堆里选出来,又免了他净身的那一刻开始,致月便动了心,知道自己与王爷的身份悬殊,只能将这份喜欢偷藏着,每月出宫能见王爷一次,致月便很满足了。
“嗯,王爷知道你怕疼,让厨子做了糖葫芦,上了药后给你。”
从小致月就喜欢糖葫芦,王爷一直记着,致月咽了咽口水,朝着冷面商量道:“先给我一颗,我最怕疼了,你给我一颗糖葫芦我就不嚷嚷了。”
冷面解了致月的穴,拿出个油纸包放在致月床边,致月挪动着小手将油纸包打开,取了颗糖葫芦放在嘴里,咬的起劲还真不嚷嚷了,安分的接受冷面的伺候,冷面上完药后把药瓶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嘱咐致月明日晨起让太医上一回药。
致月啥也不管,吃着糖葫芦一个劲的点头,看到糖包里剩下的三五颗糖葫芦,致月想了想还是将它们包起来,“我要给楚帝留一些,要不是楚帝我就死定了。”
冷面无语的看着致月,楚映生早不救晚不救,选在致月被打得半死才出声,分明就是别有用心,这个白痴还把他当成好人。
陛下的数十夜明珠都没让他有一丝的反应,楚映生会接受他的这点破东西有鬼了去,“随你。”
“嘿嘿,冷大人要回王府了吗?”致月看冷面要走,急忙开口喊道。
冷面停了步子,致月又说道:“替我谢谢王爷。”
“麻烦。”
冷面嘴上嫌弃着,致月知道他一定会帮自己带话给王爷,致月把精致的药瓶拿进被窝,宝贝似的放在胸口,仿佛这才是止痛的良药。
……
摄政王府内。
冷面正打算向陆祈回令,在主子房门口听到里头的动静声后,选择了离去。
屋子里,听聆唯唯诺诺的跪在床上,双手因被吊了一天无力的垂落在两侧,陆祈接到楚国使臣遇刺的消息后,去吩咐属下将楚国来使安全送入京城驿站,忙到这回才回了王府。
陆祈看着眼前的可人儿,他手上淤青的勒痕都将手皮都磨破了,陆祈双手打开背对着听聆,“替本王更衣。”
“诺。”
听聆手腕和膝盖骨都有伤,走路摇摇欲坠,熬着疼走至陆祈身后,替他解掉繁重的鹤袍,手使不上劲,致使听聆半天都没解开衣带,王爷没有说话让听聆心里越发恐慌,怕陆祈还会让人把他拉出去吊上一天一夜。
陆祈故意刁难着听聆,“怎么,不想服侍本王?”
“听……啊……听聆不敢!”陆祈一出声,就把听聆吓得双腿没了力跪倒在陆祈脚边。
陆祈蹲下身子,看着听聆单薄的裹裤上映出的血印,“在销魂楼服侍陛下的时候也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没……没有,陛下真的没有碰过听聆…..”陛下包下他不让他接客,也不碰他,拿他当朋友一样的看待,没有过多的逾越,听聆解释过很多遍,陆祈都不肯相信他。
陆祈心底是信他的,嘴上永远不会承认,起初带他回来是当做失了楚映生的补偿,尝过他生涩的味道后,陆祈不难看出他未经人事。
看到听聆这副弱小无助的模样,陆祈就越想折腾他,听他的求饶声十分悦耳。
“告诉本王,谁让你进的书房?”陆祈在假账簿的事上怀疑过听聆,看到听聆大字不识几个,连账簿是什么都不知的时候,陆祈就打消了疑虑,偏偏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激起了陆祈内心的征服欲,故意拿着账本的事毫不留情的将人吃干抹净。
“是……管家,管家说让听聆去书房等王爷的……”听聆说着将头低了下去,想着王爷肯定不会相信自己,听聆眼中含着泪不敢去看陆祈。
“这王府是管家说了算,还是本王说了算?”陆祈逗弄着听聆,欣赏着听聆害怕的样子。
听聆将下唇咬出了血,于他来说王府里的人都不是他能得罪的,“王爷说了算。”
陆祈很满意听聆的懂事,“既然知道本王说了算,那本王跟你说过什么?”
“王爷跟听聆说过……若是听聆再……再靠近书房一步,就……”
“就什么?”
“……就打断听聆双腿……”听聆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双腿再疼也好,总好比以后连疼都没资格了。
陆祈抬着听聆的下颚,“记得就好,来人。”
“王爷。”听聆去抓陆祈的腿,没有力气只能整个人弓着身子,将脸贴在陆祈的靴子上,苦苦哀求道:“王爷不要,听聆不敢了……”
“听聆下次会谨记再心,绝不会再靠近书房半步了,真的不会了!”陆祈不回他,听聆哭得整个人都颤动着,“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陆祈真把听聆吓得不轻,听聆哭得花容失色,陆祈把人扶了起来,“给本王一个饶恕你的理由。”
生于风月场所,听聆知道陆祈要的是什么,不停的点着头,踮起脚尖主动向陆祈奉上双唇,陆祈霸道的夺取着听聆嘴里的甘甜,听聆被吻得差点透不过去,在陆祈给他换气的时候,双眼清澈的盯着陆祈,“听聆会好好服侍王爷的。”
陆祈喜欢听聆的单纯,“不怕了?”
听聆紧忙摇着头,“不……不怕。”
好久没见着这么有趣的人儿了,陆祈心情不错,让婢仆去请了太医过来,将听聆横抱扔在床上,撕开听聆的裹裤,被破碎茶盏划破的皮肉里还留有着细小的碎片,听聆一动也不敢动,盯着自己的膝盖,心底还是有些害怕陆祈会一掌碎了自己的腿骨。
太医还没到,陆祈亲自拿了药物替听聆将膝盖上的碎渣弄了下来,敷了药上去,“知道本王为什么罚你吗?”
听聆上一回见到这么温柔的王爷,还是在青楼那回,不过温柔的对象是楚映生,听聆什么都不懂,楼里的哥哥告诉过他,像他们这种人不懂便是最懂。
比小树干都细的双腿被陆祈拉了过去,听聆明白自己又犯错了,在王爷面前出神是大忌讳,小心翼翼的瞄了王爷一眼,听聆便垂下了脑袋。
“还敢出神,嗯?”
陆祈压着听聆的双腿一用力,听聆吃痛叫了出声,“王爷……”
“本王问你,真是管家让你进的书房?”陆祈大手覆盖在听聆伤处,掌心的老茧磕在伤口上。
青楼做的是皮肉生意,对能接客的小倌是好生伺候着,娇嫩的肌肤才能引起权贵们的喜爱,脆弱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听聆双腿不自觉的缩着。
陆祈的好兴致被听聆的这副窝囊样搅和了,斥责道:“回本王的话。”
以为陆祈不信自己说的话,听聆紧闭着眼不断的重复着,“听聆没有撒谎,真的,王爷…….”
管家在王府呆了十多年,陆祈对他不薄,如果他也是内线之一的话,陆祈心中已翻滚起一片惊涛,听聆的话只能信一半,这一半恰恰给了陆祈太大的想象空间,只差一个时机去将它们牵在一起。
陆祈叹了口气,“好了,本王信你。”
听聆收了眼泪,偶有几声抽气声,毫无男子的英气,陆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头回见着这么能哭的男人,“你这性子若是在战场上,脑袋早就埋了土。”
小时候,听聆也挣扎过,被毒打过几次后就学的老实了,也认了命,知道他们这些小倌是最下贱的存在,别说上战场了,就是让他站在街上别人多看他一眼听聆都怕,“他们只教了听聆怎么讨好恩客。”
“懂自己的身份就好,”陆祈脱了靴盘腿坐在床上,对着听聆说道:“过来,取悦本王。”
屋中很快传出一片激烈的声音,听聆的求饶声不断传出,前来诊治的太医听了里头的声音后,在冷面的安排下住进了王府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