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主不必忧心,籍官大人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江亭臻说着将带来的貂裘铺到天牢的木板上,这间天牢连个床榻都没有只有一块木板却已经是整个牢房条件最好的一间了。
若凝自畏寒后便觉得只要不是裹着裘袄坐在暖炉前,其他地方于她而言并无差别。
“?泽那里,你派人盯着些”若凝怕莲蕊她们担心自己而着了道。
江亭臻点头应着,朝她问道“仙主可还…”
话未说完就被若凝出声打断“能换个称呼吗”
江亭臻很是为难的摇了摇头,毕竟是?泽钦定的仙主,称呼怎可随意更改。
若凝也未再纠结这个问题,坐到他铺好貂裘的木板上,啃着还热乎的肉饼,心里轻叹果然吃些热乎的要舒服些。
江亭臻见状忙将手炉递了去让她暖着,宽慰道“天牢寒凉,仙主暂且委屈些时日,籍官大人…”
“不要让他插手此事”若凝抬眸神情严肃的朝他交代道。
之前若凝就想不明白,自己一直待在?泽潜心修炼根本不会触及到国师府的人,亦不曾招惹过什么恶妖,可他们总是会莫名的与她牵扯。就像元檀说的,或许一开始国师府的人就只为寻机获取那人的精血而针对她,只因她同那人较为亲近。那么如今他们又要做什么呢,当初昀儿那事便想趁机除了她,事后却也没了动静,那日操控南锦暗灵的恶妖对她说给她指条明路,让她跟着那恶妖…那就足以说明自己并非他们的目标,如今这般定是因为自己决意要伏恶妖同他们对立才被陷害,可她总觉得对手一定不止想要对付她这么简单。
江亭臻无奈道“仙主当知晓那人的性子,他又岂会让你待在此处任人诬陷”
若凝突然想起此番不曾给那人的灵玉设限,忙交代道“你赶紧回去盯着,莫要让他将灵玉离了身侧”
“仙主以为…我为何会来此探望…”
那人故意将他支开要引恶妖!
见她着急起身,江亭臻忙解释道“都安排好了,那恶妖有伤在身,各妖仙大族的掌舵之人合力是能将它给伏了的”
“各妖仙大族的掌舵之人?”若凝不觉得自己同他们有什么交情。
“仙主蒙冤受狱,我妖仙界自不会坐视不管”
若凝头一次觉得这仙主一词还算顶点作用。
坐下继续啃着肉饼,若凝朝呆立在一旁的江亭臻扫了眼,后者立马会意这是想赶他回去了,知她是不放心那人,江亭臻朝她说道“仙主,按照事先所定的计划,我至少要在此待够两个时辰再回去”
“两个时辰他们便能将那恶妖给伏了?”不是若凝故意讥讽,那帮妖仙大族掌舵之人的实力她又不是没见过,在敬主之仪上一个个架势十足,却没几个顶用的,她是真不放心将那人交到他们手上,还不如灵玉来的可靠。
江亭臻心里也没底,听她这么说,倒是没再迟疑,起身就赶了回去。
冬日里便是街巷出来走动的人再少,太尉府上的惨案也被传的到处都是。
于儿肩披两条怪蛇缓步走入相府那人的院中,朝桌案前的身影冷笑道“公子为引于儿出来,竟是连灵玉也舍得摘离,当真是宝贝那蚌子精的很呢”
苏辞昔眸光渐沉,冷声道“太尉千金是你伤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于儿说着倾身靠到他肩上,魅笑道“公子这一身祥瑞之气可真好闻”
说罢正要去咬他颈脖吸□□血,就见自己手臂的命门被扣,于儿冷笑着勾起唇角,难怪刚刚这人不推开自己呢。
“公子觉得,仅凭你凡人之身便能将我所伏吗?”于儿讥笑着就要去咬那人颈脖。
却不想那人淡淡道了句“是么…”竟身泛金光,仔细看去,才惊觉之前未被她觉出神迹的灵玉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手里。
苏辞昔将灵玉抛至上空,淡声道“我也是…今日才知晓灵玉还能这般用”说罢借着它放出金光所释的灵力狠狠攻向被他扣在手里的命门。
灵玉是上界神器,一旦将它设为攻击的属性,它便不会再固守护着那人。故而当于儿肩上那两条怪蛇朝苏辞昔袭来时,灵玉不曾释出灵力相护,它此刻只一个宗旨,定要将于儿给伏了。
府外被困在迷阵中众妖仙大族的掌舵之人只隐隐看到空中的金光,知是相府那位公子出手对付恶妖了,可他纵然是上界贵人,眼下却也只是凡胎□□,哪里敌得过恶妖。众人急着出阵相助,奈何这迷阵太过强劲,耗了这么久仍未能寻到出口。
许是于儿被灵玉所伏的缘故,两条怪蛇虽凶猛却无法张口伤人,只能拿蛇头狠狠冲撞那人。
苏辞昔按着近乎被撞折的腰,扫了眼在灵玉所释光芒下渐渐伏到地上的身影,正要伸手唤灵玉欲给于儿最终一击,突然那两条怪蛇像是知晓他意图般突的朝他心口处袭来,猛烈的撞击使得他心口一阵激痛,竟是没忍住倾身吐出血来。
灵玉微微颤动,似是想擅自改回护主属性,苏辞昔见状忙吃力的抬起手臂唤它不得停止伏妖,直到灵玉不再颤动,他才脱力的垂下手臂,看着不知为何突然缠斗起来两条怪蛇,苏辞昔按着心口试图起身,还未站稳就腰部虚软的摔了下去,知自己腰部伤得严重受不得力,苏辞昔只好松开抵在心口的手,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站起身来,刚一站稳便倚在冰冷的墙上抬手紧紧抵住心口,竟是连掏出瓷瓶吃药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灵玉收了光芒回到那人身侧,那两条仍在为地上那人所吐精血而缠斗的怪蛇亦突然僵硬的落到了地面。
垂眸看着地上被伏的身影,苏辞昔紧紧抵着心口吃力的虚喘着,奈何他冬日里心疾本就较平日里要严重,如今这般重击下更是连呼吸都没有力气,渐渐地便失了意识,只隐隐感觉到摔到地上的一瞬腰上如炸裂般的疼痛。
一连几日来天牢送吃食探望的皆是那只小鲛人,问了几次皆说那人安好无事,可若凝心里就是莫名觉得不安。
不知是谁将恶妖在相府被伏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太尉言辞激烈的求陛下降旨斩了天牢里的妖孽。
“父亲当知…若凝…并…非…凶手…嗬…嗬嗬…”他如今便是简单一句话亦要喘上许久。
丞相当然知道儿子是怪他不曾在陛下面前为那小蚌精争取,低叹了声,朝他无奈道“昔儿,太尉失了千金悲痛欲绝,在他看来谁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所认定的凶手能否得到惩治”
这话苏辞昔又如何不明白呢……
见那消瘦的身影咳喘的厉害,丞相不忍再看,吩咐大夫好好诊治便满腹心事的离开了。
再入宫门却被宫侍拦了下来,扫了眼同被拦下的太尉,丞相低低叹了声,愣是守在那候着,太尉就跟同他较劲般,亦这般耗着,直到宫侍出来传旨,说是陛下身子不适谁也不见才又各自回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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