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消息通知我。”“好。”磅。门关上了。我摸摸还残留着小彪触感的双手,视线透过宽大的玻璃望向湛蓝天空。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叩叩。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门开了,小彪拿着图纸走到我面前,然后摊开“之信,图纸我画好了,你看看如何。”我拿起大略看了看“恩。可以了。我呆会有时间再修改一下。”
小彪笑了起来“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满意。”我无辜地看着他“谁说?你进步很多了。我只是后期加工一下而已。”说着,我把图纸重新卷回来“对了,婚事那边办的如何?”
“一切顺利。这个星期六,你记得准时啊!”我揶揄他“当然要准时,谁能错过当日风魔一时的和尚军团的首脑从此步入恋爱坟墓的历史性时刻啊!”他大笑了起来,伸手搂着我的肩膀“知道你羡慕,不要说兄弟不照顾你,结婚当天介绍几个我老婆的姐妹给你认识吧。有几个美貌与智慧并重,最重要的还是单身。”说着还拍拍我胸膛,朝我眨眼“兄弟,把握时机!”
我看着他那煞有介事的样子,笑了起来“能怎样把握时机啊,最美貌与智慧并重那个都被你拐走啦,我这个兄弟当天帮你挡那些万箭穿心的愤恨嫉妒目光都已经够我忙了,哪有时间认识什么你老婆的姐妹。”
小彪又大笑了起来“兄弟就是兄弟!对了,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查到了,总裁的确在古巴,而且你上次不是叫我查古巴最大的向日葵田吗?总裁打电话给我的位置刚好就在那里附近。给你,这是电话和地址。”
果然不出所料,我接过纸条看了看“麻烦你了。”“客什么气!喂!别说我没警告你啊,你找人也要等我结了婚才能找啊,别忽然闹失踪。”我开玩笑地用手肘顶他小腹“你是怕少了我这份人情吧。”
都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当场识破,他竟然马上就无赖了起来“之信,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无谓装下去了。那个…我到现在还欠洗衣机,电冰箱,微波炉,还有热水器没有买。”说着,他郑重地拍拍我肩膀“之信,我的好兄弟,拜托你了!”我瞠目结舌了好一阵,马上甩开他的手“洗衣机电冰箱微波炉和热水器?这些都没有你学什么人家结婚啊!我要打电话给倩文,叫她别嫁你了!”说着,我拿起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他马上就扑了过来制止。
“好兄弟啊,你要可怜可怜我啊,我的岳父是土匪啊,我都不知道他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礼金就要了我半边江山。还有那个酒席,礼饼,婚纱,新房子的首期等等,这些都搞掂之后,我剩下的半边江山也没有了。”
他边说,边制服我,语气还要装的可怜巴巴的“之信,你和倩文也是朋友,你也不忍心看她嫁的不好吧?”
“对啊。”我挣扎着大叫了起来,手快速的把数字键乱按一通“我不忍心看她嫁的不好,所以要叫她回头是岸。我免得她一辈子要吃糟糠。”
“你这个兄弟的所为吗!鲁之信你快把电话放下!”说着,他冲过来抢我手中的电话,我不让,就这样,我们两个纠成一团,你推我撞的玩耍着。
最后,他发难把我用力地按在椅子里,神情一正,严肃认真地问了我一个上次问过他的问题“之信,我们是兄弟吗?”
我当场就哑口无言。他看了,马上乘胜追击,抢过我手中的电话放在一旁然后握着我的手重复“记住,洗衣机,电冰箱,微波炉,还有热水器。”说着,他还想了想有什么是遗漏了的“对了,摆酒那晚记得带封大一点的红包过来。就这么多,好兄弟!”说完,还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朝我点了点头,拍拍我的手。我缓缓地抬起手指着他,愤恨地说了两个字“土匪!”他马上又嬉皮笑脸地朝我呲牙裂嘴。小彪出去之后,之乐就进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到你们在这里打闹了,说什么洗衣机电冰箱微波炉的。”我指着门口澄清“那混蛋啊,要我把洗衣机电冰箱微波炉热水器给他做人情!”
“啊?”之乐轻轻地笑了一下“这些都没有就结婚了?”我听见之乐说出了一句和我一模一样的话,马上就笑了起来“我也这样说他。不过没关系,之乐结婚的时候我们也砍他一笔!”
之乐听了,浅笑一声“结婚?我希望能永远陪着哥。”我笑了起来“人长大了就要成家立室啊,而且结了婚也能陪。屋子这么大,你们不嫌我阻碍你们二人世界可以搬回来住。”之乐又笑笑“我不想我和哥之间有其他人。”说着,他把一份文件递给我“天格那边没问题了,你看看。”我接过看也没看就放一边“哥知道之乐一向都很厉害。”说着,我拉过之乐的手说“对不起之乐,是哥没有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过现在什么一切都稳定了,哥希望之乐能做回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哥不想你被这所公司束缚着。”
“留在哥身边分担哥的一切就是之乐喜欢做的事情。”之乐想也不想,说的很坚决“哥,现在公司稳定了,我想晚上副修工商。”“能应付的来吗?”我十分担心。之乐笑着拍拍我的手“哥不是说之乐一向都很厉害的吗?”
我也笑,轻轻地搂过他,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轻喃。“之乐,是哥让你辛苦了。对不起。”
之乐没说话,只是伸手把我搂的更紧。星期六。和尚军团首脑陈彪步入恋爱坟墓的大日子。他平时得罪人多,当晚免不了一场同事的狠灌。他一开始还指望我帮他挡酒,但我背信弃义,以千杯不醉的酒仙外号帮着外人对付他。
结果他一边喝一边骂我没义气,要我结婚那天等着瞧。场面很热闹,我从人群中慢慢退出来,处身于寂静的角落看着明灯下的一对新人被朋友戏弄祝福。我羡慕地轻笑了起来。再过几天,只要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在古巴那个朴实的城市,在灿烂的阳光下,在金黄的向日葵田中,找到我所爱的人的身影,然后相拥,然后把他带回来。
我这样想着,嘴角也不禁翘起了幸福的弧度,然而一抬眼,我却看到了一个我想不到还能再见的人。酒楼的走廊上。我朝他友善地笑笑“真巧,和朋友一起来这里吃饭吗?”
阿光看着我,眼里尽是凄楚“我特意来找你的。之信,上次在医院…我…我想不到你可以这么忍心。”他这个样子,我也无法装的若无其事,我内疚地低下头。
“对不起。可是…可是希望你明白我。你…你伤好了吗?工作那边,没什么吧?”他反问“你是问我身体上的伤,还是心头上的伤?之信,我知道你还关心我,工作那边,我知道你帮过我。”
我不想他误会“这没什么。光,希望你不要这样。”我的认真让他受伤,他的脸色刹那苍白了起来,低头不语。我们就这样站着。沉默。一直沉默。沉默到我听到大厅里面有人叫嚷着拿戒指出来让新人戴上的时候,我意识到我要回去了。我说“我朋友摆酒,我要走了。”
他听到我要走,急了起来。他拉着我“之信,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我点头,示意他问。他犹豫了一阵,把尊严的底线都豁出来“如果没有鲁雅浩的出现,你是不是会一直爱我?”
我苦笑了起来“光,这个假设不成立,雅浩的确出现了!”他不死心“我是说如果!”“没有这个如果!”
“你就当作有吧!”他已经激动起来,伸手抓住我的双臂。我看着他热切的眼神,我知道这个问题我非答不可。我低头,思考。抬头,我迎向他炽热的目光“会!如果雅浩不出现,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你。”
他的样子仿佛得到了最后的救赎。他猛地把我压在墙上,唇封了上来,我吓了一跳,伸手正要用力把他推开,但他脸上一种滚烫湿润的液体让我停止了这个动作。
我犹豫了一下,抵在他腰间本是要推开他的手突然抱住了他。脚一用力,位置转移,我把他压了在墙上,嘴巴张启,舌头伸近了他口腔肆意地翻捣。
我疯狂地吻着他,直到他快要窒息,我才离开。我看着他被我吻的双脚发软,呼吸不顺,脸红耳赤的样子,正要松手向后退,他又马上把我拉了回来,浅浅地吻了我几下,然后把一个什么东西塞在了我手里。
他看着我,尽管大势已去依然高傲“之信,就算你已经不爱我,也要一辈子记住我!”说完,他撞上我的唇,把我咬的嘴巴出血,然后决然地离开了。我看着远走了的背影,不禁轻笑。他到最后都还喜欢跟我耍弄这种恶作剧游戏,但我知道自此之后,他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我清楚地明白到自他脸上遗留下来的泪痕,和热吻强咬后火辣辣的触感代表着什么。我低头看着光塞到我手里的东西,一只再熟悉不过的银戒,心里不禁吃惊。我把它拿到灯光下左看右看,最后确认了是哪一只,然后把它往无名指里套。
光,谢谢你愿意为我做最后一件事。这时大厅了传来了喧哗的响声,大家在叫嚷“戒指来了戒指来了!先是新郎帮新娘戴,白发齐眉!”
一阵掌声,这时戒指套到了我的指中关节。大厅内又传来叫声“好好好!然后新娘帮新郎戴,永结同心!”又是一阵掌声,这时戒指完全套入。“好好好!大家说要新郎新娘接吻怎么样啊?!”
“吻!吻!吻!”我轻轻地吻上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抬眼之际,仿佛看到雅浩站在我眼前,他依然用那闪亮得如同茶晶的明眸看着我。于是我笑了。雅浩,我很快就会去接你回家了。我豪爽地给了小彪一个星期的有薪假期让他去渡蜜月,但第二天早上,他就出现在公司了。
我看了马上吓一跳,问“喂!你不是要去渡蜜月吗?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刚结婚就得罪了嫂子吧?”他一脸嫌恶地推了推我“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是想起了一些工作没交代好,特意回来办妥才走的!”
“哦!”我这才放心下来,边低头整理文件边说“那你快点吧。不是还要赶飞机吗?”我替他着急,他却一脸调皮地跳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耍赖皮“好兄弟,谢谢你的人情哦!放心,你结婚的时候我那份礼物肯定是最大的!”
我瞟了他两眼,没好气地干笑两声“那我先谢谢你了。”说着甩开他的手,目光凌厉地盯着他“陈彪,认识你这么久了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有什么就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