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你的遗产而已,你根本不爱你,你别傻了!”看他如此激动,我却还是反应平淡“就好象你当初你接近我也是为了我那一张图纸那样?”
一句话刺中我们之间的死穴,他的怒气顿时像压力锅里面的蒸汽,不断膨胀却无处发泄。他输红了眼。我又是暗叹一口气,收拾好地上的一切继续提步向前走。
然而走不了几步,他又冲上来把我拉住,我实在生气,挣扎起来“喇”的一声,他抓住我衣服的力气过大,把我的衣领扯开一个口,顿时,我肩膀上雅浩的杰作一览无遗。
我惊觉啊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肩膀,神色恐怖。我吓了一跳,马上把衣领拉回来,拔腿就跑。然而他却追了上来,把我压在地上,我忙乱地挣扎,顾不上手上散满一地的重要图纸。
我从来不知道他可以有这样的力气,他像疯了一样,眼睛发红,把我弄的生痛。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我害怕得惊叫起来,大喊救命。我想就算全公司都下班,保安都应该还在吧。
啊光似乎也明了我的想法,他一手捂着我的嘴巴,一手把我架住拖进杂物房。我在混乱之中失了先机,现在挣扎更显困难。当我被他扔进杂物房时,脚步不稳让我当场倒地。
哗啦的一声,衣兜里的电话也跟着摔了出来,掉在墙角哗哗的打着转。打电话求救!这是我现时唯一的想法。我踉跄着爬前,还没来得及捡起电话,脚就被啊光先发制人用木棍绊倒“磅”的一声,我头脑又是一阵天昏地暗。完全没有缓息的机会,我才浑噩地想要翻身,一桶冷水就当头向灌下来。冷!我冷的停止了反抗。我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冰冷的寒流瞬间冲击全身,清水自发间一丝丝渗进头皮,顺着垂发,经过脸庞,沿着脖子,一路下滑心窝。
从骨髓到发根,从头到脚,都好像快要结冰了那样。我冰得愕然无措,只能傻傻地打着颤。直到第二桶水派上用场,直到我全身上下全部湿漉漉,直到我白色的衬衫彻底半透明,我顿时整个人清醒过来,我挣扎着站起来想逃,却被啊光骑在我身上把我死死地压下去。
他疯狂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把布料揉成一团狠狠地擦拭着我肩膀上的位置,力气大的几乎要把我的皮肉都要擦下来。我慌乱,我心惊,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仇恨般的嘶吼“看了就恶心,全给我抹下去,全给我抹下去!”
“混蛋!方选光你发什么疯!”我谩骂,挣扎。他不屑,制服。他的力气超水平发挥,我的顽强抵抗显得那么的无用。当我感觉到我的肩膀快要被他抹出森森白骨时,愤怒的本能令我使出超常力气,把啊光从我身上打了下来。
我连连咳嗽,呼吸急速,脚步不稳,但还是马上爬了起来,跌跌碰碰地往门口冲去。我右手握着门把,左手就被他抓住。我连忙把一边的杂物狠狠地向他拨去,手用力一甩,马上就能挣脱,然而指环脱落的触感令我却步。戒指?!我的戒指,我和雅浩的戒指!我顾不上眼前逃生的机会,蹲下来慌忙地寻找这不知掉落何处的戒指。
满是积水的房间显得特别的滑,我跪在地上伸出十指一块一块方砖地去摸索。戒指呢?!我的戒指呢?我罔顾现况,一心要把戒指找回来。我慌乱地东张西望,直到一枚泛着银光的银戒映入眼帘,我喜出望外地伸手要把它拿回来。一切眼看就要到手。此时,电话响起。在如此紧张激烈的气氛中,电话的闪光和铃声就如同是爆炸前夕的导火线一样令人注目。
我和啊光都死死的盯着屏幕上不断飞舞的雅浩的名字。我心又惊又怕,脸上血色全褪,意识到啊光的想法,我立即冲过来想要把电话抢回来,却被啊光捷足先登。
“啊光你别乱来!”我气急败坏地出声制止。他看这样子似乎十分满意“怎么?你很怕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把电话还给我。只要你立即走,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眼下这种情况,我唯有频频让步。我的话在啊光的耳里仿佛只听得到荒谬两个字“还跟我谈条件?之信,你知道你现在处于什么状况吗?”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什么处于状况。我正如一只被恶猫欺负完正打算吃掉的小老鼠,可怜地被逼到墙角。我身上雅浩的签名被抹去,吻痕也被他擦得通红的肌肤掩盖了。
全身上下湿漉漉,丝质布料贴紧身体,把我身上的线条勾勒的一清二楚,若隐若现。而最不可思议的是,我这副对了他十年的胴体现在竟然能挑起他的欲火。我清楚看到他眼中闪耀着欲望的火炽。
“你究竟想怎么样?”危机感开始让我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我的意图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他讥笑。
“之信,看来你要好好多谢鲁雅浩,他让你变得迷人了。”我咬牙切齿,但还忍不住害怕“你不要乱来,雅浩不会放过你的!”
“他如何不放过我?”一句话就已经踩中地雷,啊光的语气轻的可怕。他手指慢慢移到接听键上,轻轻一按,雅浩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
“之信?之信?怎么这么迟才接电话?之信?听到吗?…”雅浩的温柔的嗓音此时就好像是铁拳那样狠狠地打落在我心坎上,我连呼吸都要屏息了。
我急得如同热锅里面的蚂蚁,一身狼狈,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向雅浩求救。啊光看我这样子似乎更加得意,他把电话放到一边,步步逼近,轻声地对我说“大叫啊,叫他来救你,我真想看看他如何不放过我。”
我发誓,我这十年来从来没有用过这么仇视的目光看过他。我瞪着他的眼睛仿佛能喷火,恨不得粉身碎骨在我眼前。对于我的愤怒,他却显得懒洋洋。
他嘴边挂着带着危险的讥笑,把我逼到墙角,伸手抚上我的腰身,脸贴在我耳边吹气如兰“怎么还不把他叫来?让他亲眼目睹我们纠缠在一起的情形,看他到时还要不要你!”
我当场愕然,他的恶意和疯狂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瞪大眼睛,感受着一股寒意从脚底猛然往上窜。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危险的巨浪正带着豺狼猛虎般的气势向我扑过来,求生的本能让我奋力撞开面前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年的恶魔,朝电话冲过去,张大嘴巴想要向雅浩求救。
“雅…”我竭尽所能叫出一个字,身后是迅速靠近的声音“嘭…”的一声,我眼前顿时一片花斑斑。啊光抄起地上的木棍狠狠的砸在我的头上,昏沉的痛间,我缓缓地转过头,努力地寻找着焦距,终于能看清啊光前所未见凶狠的表情,目光下滑,落在他手中沾了血的木棍上。
我本能的摸摸发涨的头,掌心中的点点血花让我更加头昏眼花。我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磅的一声,激起了点点水花。嗡嗡嗡的声音过来,我耳中能听到的全是电话内传来的雅浩焦急狂叫的吼声。
他说着什么?他在担心什么?我将会发生什么?有人我翻了过来,一言不发,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捆绑我的手。我胡乱虚弱地挥舞着双手反抗,他轻易制服。
他说着什么?他说不能让我和谁在一起?他说谁在骗我?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感觉天花板在转,感觉墙壁在转,感觉面前这个人都在转。一切都在天旋地转。我的皮带开始被人解开,我的裤子开始被人脱去。
我依然想垂死挣扎,依然想用绑在一起的手拍打身上这个人,但举起的刹那才发觉,我的戒指呢?我摇着头到处张望,但我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全是雅浩的嘶吼般呼唤,他第一次急成这么样子,他在人前都是很风度翩翩的,他会温柔地唤我“之信。”然后我也会会心地笑笑。我会怎样地回他呢?我会用怎样溺爱的语气唤他出他的名字?“雅…”
我张着嘴巴想要唤出我心爱的人的名字,却忽然眼前一白,身后被人硬闯进来的撕裂身心的难受把我的话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我的眼泪泊泊的落下。我心痛我的雅浩,他的吼声经过电话的过滤,在房间里显得如此的渺小。
还不如我身上这个人寻求满足时发出的喘息声。我的眼泪继续泊泊地落下。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可耻的叫声,我不能让我的雅浩知道他心爱的人正受着何等的奇耻大辱。
我的眼泪还是泊泊地落下。我想起今早雅浩留给我的纸条上的署名,想起他吸吮着我肩膀时造成的微痛和微痒的幸福感觉。想起所有的同事簇拥过来,恭喜我新婚快乐的喜悦。我想起我的戒指,我的雅浩。
一股热流逆流而上,我的身体仿佛被烧了起来般难受。我眼前的物件渐渐地黑了下去,只有雅浩微笑俊俏的样子依然发亮。
我看见他幸福地笑着,于是我也幸福地笑着。他低头轻吻我带着戒指的无名指,然后抬头用闪亮的如同茶晶的眼眸看着我,是我昏过去前最后看到的东西。
我相信就算是非洲的人民,都应该看过电视。电视里面的女主角被人强暴,天空都会风云色变,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仿佛是上帝对一个可怜女孩的悲惨遭遇表示痛心。他老人家要世人都产生共鸣,要世人都感受那女孩子的痛不欲生。可见上帝仁慈。在电视里面。但现实并非如此。我遭人强暴,外面月色迷人,风高气爽,凉风送暖。或者并不是上帝残忍,他终于发觉我原来是如此这般地迷恋过阿光,终于大发慈悲,把他送到我身边。
他这般善解人意,我能怪他什么?怪他年纪老迈,怪他老眼昏花,还是怪他糊涂了事?怪只怪我当时没学着古时贞烈女子咬舌保贞操,在这之前还要义愤填膺地说一句“我就算死,也不会被你污辱。”
呵呵,都怪我太没志气。我自嘲地笑笑。嘴角上扬,却引来全身一阵刺痛。我痛得皱眉,那人便紧张地看着我。他眼里尽是担忧,看我没事,很快就低下头。我以为他吃干吃净之后就会走,但自我醒来到现在,他都是低头一声不吭地坐在我身旁。
或者他都已经算是世界上比较有良心的强暴犯,没有吃完跑之余,还把我放到一张干净的台面上,替我包扎好伤口,帮我换上干净的衣服。
我的电话在什么时候,已经没有发出任何响声。因为已经没电。屏幕黑了下去。不耐用的电池,我要紧记以后也不要买这个牌子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