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贴在地上,我朦胧间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来到我跟前又停止了。他看着我,犹如看一只狗般地鄙夷“又龌龊又肮脏,我是方选光我也不看你一眼。”
尖酸的说话穿过我的胸膛,当年向啊光表白时他那一巴掌和那一句话在我耳边再度响起,我的脸火辣辣地痛的开始没有知觉。
我再次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舔舔嘴角的血丝,说“我真的要洗澡了。不送。”他听了,赤红呈面,扬起手又要一巴打过来,我敏捷地手一挡,啪的一声,奋力还击。我的说话随着被单的滑落而响起。
“你不要以为我就只有被你打的份!”就是这一巴掌,就是这一句话,一切都变的无法控制。当我从惊吓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压在地上。他脸上的狰狞令我毛骨悚然,我张开嘴想要大喊,却被一团布料塞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拼命反抗,却在他远胜于我的力气下轻易地被制服。他把我的双手压在头顶用布条捆住,掰开我的双脚置身我的双腿间,盯着我身上激情过后遗留下来的牙齿印和抓痕,目光如箭。
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我要把你废了,看你怎么去嫖!”他这一句把我吓的不轻,我扭动身体不要命地挣扎,身体撞到书桌碰落一地的绘图文具和散落漫天的文件纸。
曾几何时,我也是在漫天钞票的情况下把他压在身下,他也是拼命地反抗,那我是怎样制止的?以前的琳琳种种都还没来的及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就因突然其来的剧痛而全身短路。
他…他竟在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一脚顶过来?我痛的呼吸都觉得困难,全身颤抖不已。我目睹他眼里的阴森,突然害怕自己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我发了疯地挣扎,头撞到桌脚,一阵疼痛之余,更多的物件应声而下,跌在地上的美工刀哗哗地打着转。
压在身上的力气突然停止加重,我奇怪地睁开眼睛,却在下一秒看到他注视那美工刀的眼神而血液逆流,前所未有的恐慌让我使出超常的力气,我好不容易挣脱开他落在我双手上的桎梏,探身起来正要撞开他时,却在一把冷森森的美工刀抵住我面额的时候停止弹动,随即僵如石像。
他的脸朝我慢慢靠近,他的眼睛对上了我的,他眼里不明所以的愤怒令我心寒,他说“我看你以后怎么去嫖!”
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明白,听进我耳是一个犹豫世界末日的噩耗。我的呼吸因紧张而紊乱,我的眼睛因恐惧而瞪大。我冷汗直流,根本不理解他为何为我花天酒地而愤怒至此,连累到自己凄惨地身处被阉的险景。
他把美工刀的刀尖推到最长,嘎嘎的响声冲击我的耳膜。我头脑一片混乱。刀尖轻轻滑过我的脖子,经过我的胸膛,一直来到小腹。轻细却尖锐的痛楚让我全身敏感异常,每一条神经都绷的紧直。
滑落的刀尖像磁石那样把我体内的热血细胞引向下腹,在这种生死关头,痛楚引起奇异的快感竟让我起了可耻的反应。
“挺有精神。那男人没让你得到最后的满足吗?真可惜。”他耻笑,样子阴霾得可怕。嘴不能言,手不能动的我,除了摇头都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他不为所动,刀尖来到我的重地由根部滑向顶端,留下一条浅细的红痕,抬头朝我笑的凶狠。
我立即汗如雨下,全身每个毛孔都因冰冷而剧烈收缩,我嘴里不断发出不成句的呜咽在寂静的房间里显的格外清晰。
我清楚知道自己处境的不堪和危险,但我除了焦急害怕就想不出任何对策。突然,刀尖向上升,我以为他要放过我,喜出望外,却在看到他的表情后我的心凉了一截。
他对准目标,贴近我的脸笑的嗜血,我屏住呼吸面如死灰地转动眼球盯着他手中的刀,然后,呼的一声,刀片划破空气迅速坠下。咔。心脏都仿佛要停止跳动。我闭上眼睛连在心里惊呼的时间都没有,刀片抵地折断的声响让我几乎休克,丝丝鲜血让我眼前一片眩晕。
仿佛经历了千刀万刮千世浩劫,我双手颤抖着往那溢出鲜红的地方探去,眼里此刻才懂得淌下泪水。
雅浩自我身上起来,把手中的美工刀随便一抛,坐到房间的另一边,一副我最后手下留情你该庆幸的狠模样注视着我。我扯出塞在嘴里的布团,想要破口大骂他祖先十八代,却悲哀的发现麻痹的口腔根本不听使唤。
我粗鲁强行地转动手腕挣脱绑着我手的布条,然后不理会手上的条条淤痕,一把抓过地上的被单往渗出丝丝血滴的大腿内侧使劲抹去!要是这里留下疤痕,将会成为我一辈子羞耻的象征!话虽如此,但我越抹越起劲,仿佛要连皮带肉的抹下来。
最后抹够了,我连忙用被单包住自己,瞪着面前这只野兽。他一副咎由自取的样子让我气的七孔冒烟,但无奈经历过极度惊吓和骤然放松的身心,对于吵架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我失策,他最近变乖了,我都差点忘了他混世魔王的真面目。那可怕的模样简直可以令全世界死于非命,我为着安全着想鼓足力气指着房门朝他喊“你给我滚出去!”
他睨着眼盯着我“你还敢命令我?我没阉了你你该杀猪拜神了!”“要是你以后也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就算被阉了我也觉得值得!”
当然是不值得,但气上心头,晦气的话总是不假思索就能冲出口。他听了一阵愕然,接着脸上竟然蒙上了委屈。我看了当场就想哀叹苍天不仁,我经历生死大劫也还没来得及埋怨,他这个凶手竟然来给我装委屈?!
一会,他一副强打起勇气的表情,语气里却尽是凄楚“也好…滚出你的视线范围,眼不看为净,也免得我越变越古怪。”“你是越变越变态!”我喊着更正,看了他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更是生气!“那都是因为你!”他也跟着叫起来。
“我干过些什么!”“你趁我睡了的时候摸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顿时语塞,思维转了好几个圈才吐出一句话“你…你…装睡…”
他看了我这样子,又难以启齿地低下头“自从…自从那天早上我醒来发现我们的手握在一起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睡。”
我如五雷轰顶,脑袋里一片混乱。都怪我,都怪我当时没钱出去嫖,贪就手拣了一支有毒的玫瑰。他瞟了我一下,支支吾吾了半天,接着说“其实…其实那天晚上你捧起我手的时候,我就发觉,我完全是可以缩回来的,是我故意让你吻下去…”
我听了震惊的目瞪口呆,他看了我一下又把头低得更低继续说“之前…你趁我睡了的时候摸我,我还是没什么的。
可是自从上次在办公室里,我扑过去抱着你之后,我就变的怪怪的。我脑袋里老是出现一些古怪的想法…我觉得自己越来越龌龊。那天也是…我明明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但…但我看着你快冲出我房门的时候,我就自己也控制不了地…”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拒绝我?”我立即追问出我最在意的事。他抬头看我“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那天晚上我叫你考虑一下,可是你一出门我就开始后悔了。
我们的关系很怪,我们都是男人,我根本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处理!自从你出现之后,我的生活,我的人一点一点被你改变。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不安你知不知道?”
我呆了一下,无语。其实我也知道我不经不觉中打乱雅浩这么多年来的生活和信仰,但我不知道他也是如此的惶恐不安。
雅浩说得太急速激动,人也喘着粗气。他深呼吸一下,理顺气息继续说“我…我总是想着我们肌肤相亲的感觉,尤其是最近。
我觉得…你也应该是像我这样才对。可是、可是你这个混蛋今天一有钱就去嫖妓,而且还嫌我不够烦那样背着个男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要不是有人在旁,我真想立即冲过去杀了你!”说到最后,他简直是咬牙切齿,脚狠力地朝家私上一蹬,发出吓人的声响。
我吓了一跳,但气也马上跟着上来,而且还是汹涌澎湃。我跳起来瞪着他,苦水倾口而出“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吗?你说你不安,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怎么样挣扎才下定决心跟你一起,你又知不知道你叫我考虑可是后来又叫我忘了它时,我的心有多难过!
你今天一大早就拿张支票来打发我,然后又跟女人在办公室里鬼混,还要惟恐全世界不知情那样脖子前胸一身吻痕的出来,最后还说要一起吃饭!怎么样?饭好吃吗?那女人够爽吗?你这混蛋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他也站起来气势冲冲地跟我对垒“我和她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在办公室里我头发也没有碰过她的!半路中途看见你背着男人满街走,我连饭都没跟人家吃!你看见人家身上有痕迹就来乱吃醋。
问都不问就一声不吭往外跑,而且我打电话你又关机!”“你现在也不是在乱吃醋吗?还说我!”
他听了面色难看到极点,一把扯下我裹身的床单指着我身上的痕迹吼“我这叫乱吃醋,你敢说你和那男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只是纯粹背他回家!”
垭口无言。人证物证俱在,我说什么都是徒然。于是我只能低头什么也不说,他看了怒气终于平息了一点,但从他急粗的呼吸声中能听出他还是怒火中烧。又是难堪的沉默。我光着身子站在这里,时间简直就是一秒一秒地在熬。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叫他“喂…”
“怎么…”他声音里也是软软的。“你什么时候才肯回你房间去呀…”“我刚才发脾气在房间里乱扔东西,现在那边打过仗似的,我才不回去。”“那你在这里睡,我去和之乐睡。”
“他班旅行去了,后天回来。”他又偷看了我一眼。那我也可以去他房间睡啊…我在心里咕嘟了一下,没说出来。又是一阵沉默。又是我先开口“喂…”“又怎么…”“你…你刚才说吃醋…是什么意思啊…”他的脸红了一片,别过脸不回答。
“你要是不好好解释一下…我…我当你是真的喜欢我的啦…”我鼓足勇气,厚着脸皮说出来,但他还是毫无反应让我觉得丢脸又失望,心里一阵刺痛“算了,当我没说。”他却急了起来“说了怎么能当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