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wilson总像一片天空。不属于自己的天空。虽然和谭知扬上过床,在做爱的时候,两个人是投入的。但是,苏提不再有以前的那种放松状态。
以前,管你是谁,不喜欢,就不再往来,再找一个,解决问题。这一次,不一样。每次完事,他都搂着他,希望,他把什么事讲给他听,那些埋在心底的事。
他还是喜欢去屋顶发呆,他总让苏提抽烟,他喜欢坐在楼的边缘,他总是满怀心事。有一次,苏提在出去查案的时候,看到谭知扬,不方便打招呼,于是看着他在车前的人行道走过。
那种漠然,融入不到任何东西里去。苏提非常怀念那曾经看到的笑容,也许,因为再也没有见到的缘故。
反复看着那些何方申和老友老伙计的合影照片。思想里却是谭知扬。他记得他昨晚说“也许应该搬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苏提说:“不行。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谭知扬问:“你这话当真吗?”苏提正色说:“绝对当真!”谭知扬说:“你曾告诉我没有爱人。我留在你的视线之内有何意义?”
苏提语塞。他想辩解。但不知从何说起。或者说,苏提也在告诉自己的意识,对谭知扬,他只是需要,和以前一样。
眼前闪过一张照片,苏提无意识地翻过去,突然,猛地翻回来。那里面,有一个30多岁的男人,那男人让他觉得不同,特殊,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仔细看过去,终于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链子,下面有一个方形的挂坠。
而这条链子似乎储存在他大脑的缓存区。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猛然!灵光一闪!“烧卖!这个男人是谁?”烧卖凑过来:“这个男人叫岳宏昌,是何方申的成衣厂的厂长,是合伙人。不过已经去世了。”
看着苏提惊喜的表情,他问“怎么?有线索?”“他的这条链子,我看到有人戴。”“一条链子,有什么特别。”“链子是没有什么。你看上面的字。”
烧卖拿起照片,那条方形挂坠上分明刻了名字。烧卖也笑起来,大家都围过来,苏提得意地说:“你们猜谁戴着同样的链子?”大家摇头,苏提说:“Andy”阿琼回忆了一下,随即喜道:“是啊,andy叫做岳家尧,真的是姓岳的。”
这当然不能证明Andy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但是,起码,是一个线索。而且,岳家尧一直隐瞒这个关系,至少有隐情。大家直奔酒店,却被告知,岳家尧已经辞职。
当然不能让这个线索断掉,一组人纷纷通过各个层面寻找。回到家里餐厅,却不见谭知扬。问真姐,真姐愤愤说:“我还在找他,送餐出去几个钟头还没回来。”苏提一惊。
才想起,谭知扬大哥好久没有出现了。***要找谭浩枫,苏提去了谭氏办公大楼。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居然看见谭浩枫从大门处随着几个人走了出来。本来没有想过那么冲动地上前,却听到谭浩枫问旁边的人“他在哪儿?”
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那是指谭知扬。立刻冲上前去,苏提被挡在几个人外面,他仰仗自己的高大,对着谭浩枫发出同样问题“他在哪儿?”
谭浩枫从来都是有气势的,对着面前这个人,他装作不认识,虽然,早已知道谭知扬已落户这个警察的家。“你是谁?”“我是警察!”苏提亮处自己的证件“谭知扬在哪里!”
“你来这里质问我曾经的弟弟在哪儿,倒是奇怪。”一众人还是往前走,苏提不得不后退,眼看着谭浩枫就要上车,苏提冲过去,大声吼道“我问你谭知扬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谭浩枫忽然站住,对着苏提说:“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告你毁谤!”
苏提被旁边的人挡开,谭浩枫坐上车,坦然将手搭在大腿上。在车子开动的时候,他突然对着苏提摆出一个笑容,然后迅速变成严肃,车子飞驰而去。拦住一辆计程车,告知司机追前面的车子。
“我要交班的。”司机不满嘟囔一句。“我是警察!”苏提不耐烦地叫道。“阿sir,前面是bence,你让我怎么追?”“叫你追就追!”苏提狠狠地说。司机大哥说的没错,很快,他们就被甩开。苏提愤然下车。手机却响了起来。“喂!”是餐厅的电话。苏提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你去找我吗?”里面传出谭知扬的声音。苏提觉得所有提起的气都松懈下来,对着话筒想吼叫,却听到一个平静的声音“你去哪里了?”“在海边坐了一下,谁知忘了时间。”“啊。这样啊。”
苏提发现自己天生的坏脾气不知道哪里去了。晚上,搂着背对着自己的谭知扬。他总喜欢背对着,虽然这样,苏提搂起他的姿势很舒服,但,不那么接近。“我今天看见了谭浩枫。”苏提说。
“你果然去找他了。”如果苏提不说话,谭知扬很少在做爱后说话,他常常以为他睡着了,可他说起什么的时候,他总会回答。
“我看他不可一世的样子,应该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吧?”“的确不用再找麻烦。现在见到他的人,我会把钱乖乖交出。”“为什么?他何必如此?”“像你说的,他怕我翻身!”谭知扬轻笑。“你告他!”
苏提不忿地坐起来。谭知扬扭过脸来看他,说:“我告的,你可以抓的,顶多是那几个蛊惑仔。”苏提知道那是真的,一时不知说什么,只骂了一句脏话。谭知扬拉被子说:“很冷,让我盖被。”
苏提反而把被子压下,又扑到他身上,刚刚掀被露出的谭知扬赤裸的身体上,是几处苏提留下的吻痕,这让他看起来格外性感,再次撩动了苏提的情欲。
“不要。”谭知扬挡他,苏提的手伸下去,握住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谭知扬的声音已经微微带着喘息“不要…苏提。”
“真的不要吗?”苏提抑制不住地钻进被子里盖住的重要部分。谭知扬的身体在颤抖…第二天,谭知扬居然发烧。烧得非常厉害。真姐想起一个老方法,要帮他用酒擦身,被谭知扬断然拒绝。
苏提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床上昏睡。关上房门,苏提用真姐推崇备至的老方法替谭知扬擦身。他慢慢醒了,看着苏提说“你不是吧,当真相信真姐的方法?”
“不由得你不信。我小时候,真姐就是这么替我医病的。我一度以为,医生也是这个方法。”谭知扬笑得有点无力。虽然如此,苏提还是觉得他最近笑容多了一些。想起笑容,苏提问:“那次为什么对我笑?”
“何时?”谭知扬半张着眼睛问。“那次在酒店。你弹琴的时候,我看到,你便对着我笑?”
谭知扬楞了一下神。随即说“我不记得。”他知道,那时他是对着幻觉里的wilson在笑,偏偏苏提在那个方向。
真姐敲门,苏提把谭知扬盖好,原来是真姐熬了粥,端了进来。“这个不是在餐厅厨房熬的,在家里熬的呢,清淡些,细致些。阿扬你要快点好啊。”谭知扬说:“谢谢真姐。”“是啊。好起来,也好快点下去帮手啊。”
真姐非常真实的表露着她的心态。苏提把真姐送出门口,餐厅里的生意还是很忙。转回身,对着谭知扬无可奈何地说“真姐就是这样,明明好心,总要在嘴上把自己出卖。”
一如既往,谭知扬微微一笑。“吃点东西。”苏提坐在他旁边。谭知扬抬眼看着他说:“从来没有想过,你还有这么温柔的一天。”“我哪里温柔。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碰你?”谭知扬直直看着他,然后突然说:“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可以?”他忽然坐起身,对着苏提的嘴唇就吻了过来。
苏提丝毫没有防备,但潜意识里,已经疯狂地回馈。进入谭知扬身体时,他已经满头虚汗。但是,这似乎是第一次,谭知扬如此主动,在苏提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听到他说:“不要停。苏提!不要停。”
在这种鼓动下,苏提全然地释放着所有激情。在最后的高潮后,放松的一刹那,他感觉身下地身体一沉。谭知扬歪在床上,失去了知觉。
突然,感觉,谭知扬也在发泄着什么。用着,与他不同的方式。将他抱在怀里,又是紧紧的。醒来的时候,在医院。打着点滴。旁边没有认识的人。扬起自己的右手,那里有一道伤疤。
Wilson…不知怎么,又念出这个名字。那个已经将自己剥离他生活的人,现在过得好不好?是否记得,谭知扬?是否偶尔会想起,谭知扬?是否会觉得对不起,谭知扬?会,还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