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也爱上你…还没说完,已泣不成声。华风云他把我拥的更紧,轻轻的说:“翻手为云覆手雨…又如何?…山河何足重?珍贵唯此一片心,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片心了。”
他让我躺在衣袍上,用吻抚平每个张爷留下的创伤,那饥饿的目光完全不像平日沉稳的大千岁,我不知道他要将我带往何方,他的手在我体内施展压力,急迫又压抑,深怕弄疼了我,却又无法克制的要我随着他的旋转而舞动。
“美丽的孩子,美丽的孩子…”华风云在我耳边沙沙喃语着“如此倔强,却又如此无助,纯真的生命这般坚韧…”
“啊…”我的声音微微拔尖颤抖着,可我极力控制着自己几乎失控的欲望,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想一个人想到全身发疼,我太想让他用那漫天卷地的狂热狠狠疼爱着。
他进入的那一瞬,天地撼动了起来,我的生命,污秽不堪的前半生,断然夭折,岁月流转“我”却在此时刻消失,宛若死亡。我知道要失去自己了,我知道一切会失去控制,我知道我愿为这人而生而死,无怨无悔。
“求你,不要…”多可怕啊!那恐惧压过喜悦,多日未经云雨的身体也痛楚不堪,令我不住低低泣吟着,并伸手企图推开他。“不要拒绝我。”华风云压着我,在我耳边急切的说:“一切都会没事的,放轻松,都交给我。”
“疼…”不知为什么这时我会想起湘瑶一身血,而张爷带来的恐惧也同时掩上,我眼神分散了,无法不去回想曾经有过的可怕回忆。“看着我,看着我!”华风云用手捧着我脸“是我,没有人会伤害你,我不准任何人再伤害你。”
“不要…放了我吧…风云,放了我…不行的…我爱不了人…我很坏…”华风云心疼的在我身体里静止下来,我能感觉到他那里似乎随着心跳而一次次勃动,虽然不动,也让我为之疯狂。
“第一次隔着轿帘看到你,你倾着头,把洁白的脸庞贴在一块翡翠上…”华风云强耐着冲动,低声说着:“如梦似幻的天真神情里,没有半分贪婪,彷佛世人看到了翡翠的价值,只有你看到了它纯粹的美,只因你,如此单纯美好。”
我?柳琴官?歌郎金娃娃?单纯美好?“求你离开我…”否则你会发现原来我没有这么好。“不能爱你吗?难道我跟其它人一样,没有爱你的资格?”
“啊!”他说着还用力顶了一下。“到了这种程度还不让我爱你,是残忍的。”华风云说着,不管我是如何想推开他,径自深入我体内,深深的,我们完完全全紧密结合着。
“你要我,不是吗?那么醉的眼,你是要我的。”“啊…不…”我的抵抗变成一种挑衅,让华风云的热情更加迅速延烧,他的齿咬上我的颈子,疼痛让我的呻吟带着泣音,那拔尖的娇喘吟哦暧昧不明,连我都觉得太过淫荡。
他就这样把我生吞活剥,在近乎狂乱的激情中,我弓身让他更深入,我全身都疼,他抓住的我的手腕,他狂吻的我的颈项和胸膛,他压制的我的双腿…华风云像要拆了我,拼命的占有我每一分肌肤,深恐遗留半寸。
“啊…”太多了,他的猛烈攻势“腰带…给我…”我不得不咬紧他的腰带,才不会让我的呻吟传遍方圆百里。不知这样的冲击到底过了多久,一直徘徊在释放边缘的感觉简直要逼疯了我,极度的兴奋变成一种折磨。
“呜…”我泪眼汪汪的看着华风云“够了…受不了…饶了我吧…”华风云先给我一个绵长的深吻,然后俯视着我,像在等待着什么。
“风云?”他的目光深情而充满期待“小东西,我会好好爱你的。”他的话说完,依旧看着我,那期盼的目光让向来冷漠高傲的华风云看来有点可怜,可我说不出口,我明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没有逼我,却给了一个包容谅解的笑,我心虚的撇开脸,他却戏谑的说:“别转头啊,让我看看你那一刻的表情。”我轻瞪了他一眼,换来一阵猛攻。
“啊…风云…”浪潮般的快意涌上来,我难耐的皱眉,脸颊如桃花泛红,一波波的浪涛如海啸般袭卷,我一次又一次喊他:“风云…”
到他用披袍包着我,走出树林时,我才发现,此刻此时,真是…四下静无人声啊…我红着脸让他拥在怀里,心想这些乔装仆佣的大内高手,一脸正经八百,难怪真没听到我们…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声音吗?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些正经八百的人心中一阵好笑,我摀住嘴偷偷笑了起来。华风云低头探视了一下,也微笑着说:“最喜欢看你这样。”
“怎样?”他讲话,我还是不懂。“有点憨傻。”…他的意思说…我像笨蛋?他娘的!以为我不敢骂他?哼!是不敢当面骂,我在心里偷骂总成了吧?看我嘟嘴,华风云索性放声大笑“琴官,怎么不叫人爱你爱的紧?”
哼!莫名其妙。我们在沐浴在水色月光中,虫鸣声伴着达达马蹄,有种异样的新奇。路上华风云一反平常那闷葫芦似的死样,喃喃地不断在我耳边低语,多半是劝我安心在他身边待下,偶尔还说上几句调戏的话,羞的我无地自容。
“你的身子好软,香软滑嫩,真是人间极品。”“又不是豆腐!”“就是豆腐呀,嗳,应该更软更嫩,是豆腐脑。”“华风云!”我咬牙切齿的叫他。
“嗯?敢连名带姓叫我啊?”“…不敢…意外…纯粹意外…”我嘴上是放软了,脸上表情却一时调整不过来,依旧一付气的七窍生烟的样子。“唔?”华风云看了我一眼,又开心的笑了。
“我好喜欢你这样。”这样到底又怎样?我真是命运多桀啊!以前被个张爷揍怕了,现在换了不会动粗的华风云,还是得怕他。为什么我怕华风云呢?其实我知道他不会对我动粗,就算动粗,也就算了,有过张爷一番磨练,我还怕什么?
一路上我一直想这个问题,然后,我慢慢发觉,自己真的好怕他不喜欢我,我怕他因为我做错事而不开心,我怕自己无意间惹他厌烦,我经常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湘瑶当初用那炙热的眼光追随华星北…
今夜一逃,原是为了逃离那可能发生的情愫,结果却反而把我们之间模糊的关系给确定下来,我算真正跟上了他了。当小倌时,跟上哪个老爷,就是当他脔童,有的老爷家内养的“孩子”他们说是“不出门的”表示是专宠的,难道,我现在算他华风云家“不出门的孩子”吗?不想还不觉得如何,一想到自己还是人家养的一个脔童,我心里就不舒服,可不舒服又怎么样呢?
我是个男孩子,无论脸蛋如何像个女孩,我柳琴官,终究是男孩。男人跟女人之间的爱情都很难维系了,更何况,我跟华风云…储君…娼脔…男子…男子…
这个夜晚,是我破童身之后最激情难忘的夜晚,在翻覆云雨中,我跟他像融成了一体,完美的紧密结合,那极度的愉悦几乎成为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我依旧没有说出我对他的感觉,这个秘密我要自己背负着,像湘瑶从未说过他的爱,原来这重担如此酸楚而甜美,叫人忍不住想背着它直到地老天荒。我们回家时,湘瑶已是体力耗竭而沉睡着了,华风云要我今晚陪他睡。
向来我都窝在湘瑶身旁,可今晚,我在湘瑶床边替他盖好被子,细细的把他美丽温柔面庞刻在心上,把他淡淡清香记忆下来,在他额角柔软的胎发旁轻轻一吻,然后,走进华风云房里,跟着他躺下来。
我们对看着不忍入眠,彷佛预知着这会是最后的共枕,他不断轻吻着我的脸颊,握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不会忘记这个异样的夜,你也别忘了我好吗?”我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耳语如羽毛飘在空中,瞬间消失。
“傻孩子。”华风云宠爱的微笑着。我把眼阖上,窝在他胸口,直到他的呼吸平稳,直到天露曙色,直到他起身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回床上,直到他出了房门,直到他着好官衣,直到他的脚步消失,一切归于死寂。
睁开眼,我一声不响扯了斗篷出门,我知道还有华风云安排的人跟着我,可我更知道他们来不及通知华风云或华樱。我去的地方,一溜水磨高墙,绿琉璃瓦檐下四扇铜栓红门,几个守卫看我走近,警戒的过来拦截。
“请通知季总管,柳琴官求见刘相国公子,刘彤大人。”终究…留在他身边…是不可能的事。***
一句求见的话出口,身后跟踪着的人也讶异的被迫现身,一个穿着平常的汉子马上走过来说:“又闹起来了?”然后他对守卫说:“这孩子脑袋瓜子有点问题,军爷别见怪,这下我便带他走。”
“我要见刘彤,刘享卿,你家小公子。”我马上说出刘彤的号“请通知季总管,他知道我的,我是柳琴官,人称歌郎金娃娃。”
“柳公子!华爷知道可不得了!”跟踪的人低声的警告着“外头情况很紧,向来不让你知道而已,还是快跟我回去吧。”
“歌郎金娃娃?”守门的有一个认出我“去年宴上请过的,后来还留了一夜不是?只那时装扮妖野些。”跟踪的人看情况不对,伸手便要压我走。“住手!相国府前也敢放肆!”守门的几个拔出腰刀。“他是大千岁的人,理当跟我回去。”
跟踪的拿出腰牌“近来刘相国告假就是为了他,刘公子四处奔走也是为了他,朝中风风雨雨都是这孩子引起的,你敢替他通报,就是替你家相国添麻烦!”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刘相国跟我不过几面之缘,干嘛为我告假呢?刘彤又为什么为了我四处奔走?我一个歌郎,还能惹出什么风风雨雨了?华风云瞒了我多少事呢?正僵持着,偏门开了“闹什么?”
“季总管。”“琴官?!”季俊彦一看到我,吓了一跳“怎么是你?公子真是找你找的紧,你没事吧?”“季俊彦,这孩子是谁的,难怪你还不知道吗?别惹火上身。”跟踪的人居然还认识季总管。
“你我都是办事的人,这孩子谁想要,难道你还不知吗?”季俊彦把我拉近他身旁“把他推出门,才叫惹火上身。”谁…想要?“你给刘相爷得罪了大千岁,不怕将来大祸临门?”
“让你带他走,现下便祸从天降。”季俊彦转头暗示的对人使使眼色,然后说:“横竖都是拿命玩儿,筹码在手,我替相爷赌一把,起码公子不至于怪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