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樱倒会撒沙子迷人眼,明明是湘瑶脑袋糊涂,他硬说成是那些人把湘瑶压的吓着了,而那些人倒也不敢分辩,诺诺的道歉后退出房。华樱也知趣的出了房,掩了门。“琴官…我是人不成人,鬼不成鬼了…”湘瑶倚着我轻声说。
我心像千万只针扎着,千万把锯子刮着,我的湘瑶,美丽忧郁、善良温柔的湘瑶,到底要让华星北伤成什么样子才够?
我用尽全身力量去抱他,不断的想把体温传到冰冷的身驱上,可我知道最冷的不是他的身,却是他的心。
“可是你有我,我永远会爱你陪伴你,湘瑶忘了他好不好?你有我了…”湘瑶苦笑几声,闷闷的说:“琴官把我当哥哥,我也把你当弟弟、当至亲骨肉…可是我要的,不是骨肉血亲。”湘瑶说的没错,我爱他,不是那种爱,可是我却不懂要怎么给那种爱。
“你要我怎么办?我杀了华星北好吗?我要杀他很简单的。”“琴官!”湘瑶紧张了,他知道为了他,我可以眼睛闭都不闭的去杀人。
“我只要你快乐…”我说的有错吗?有人那样伤害你的孩子、你的娘亲、你的兄弟、你的最最珍贵的宝贝,你也可以去杀人的。
湘瑶修长的指头抓紧了我的前襟“我的快乐,就是看他快乐,我的快乐,就是看你快乐,你想杀了他,不如先杀了我!”
“湘瑶大笨蛋!”气死我了,为什么湘瑶只要碰上了跟华星北有关的事,就会变的这么笨呢?“琴官…我知道自己笨…但我爱他…”
湘瑶眼神怪怪的,有点茫然,他的脸庞像白玉雕刻的观音,洁净、脱俗,他的表情也那么洁净脱俗,可那不是“正常人”的眼神。“湘瑶?”他黑不见底的深遂眼瞳闪烁水光,却没有要哭的意思。他没有回答我。“湘瑶!”
我吓坏了,那一瞬间我觉得湘瑶离我好远,远到我不知该上哪里去找他。“嗯?”湘瑶隔了好久才真正“看”了我,好像之前的他虽看着我,却又没有把我看到心里。不能再谈华星北了!我心里很清楚的警觉到,脆弱的湘瑶被那个人弄的有点失魂,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
“告诉你呦,刚刚大千岁派人来给我量身裁衣,我选了几匹布,清清爽爽的,裁的简单俐落,他说往后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而且他不许我再应酬了。”
“是吗?”湘瑶总算回了神,他倾着头,露出白皙秀颈“难得了,这人对你倒上心,跟了他或许还不错。”跟花选名旦相好的,不免要带出去显显场子,连华星北也常同时带我和湘瑶一起出席。
这不单是权势排场,更表示他风流雅致。他们对我们做的事,在他们来说就叫流连花间,高雅的很。对我们就不一样了,换了叫两个字“犯贱”
“你起的了床吗?起来让人也给你裁几件。”湘瑶想了想“九爷倒喜欢我穿的精致些。”精致,就是衣袍上得绣龙绣凤绣花绣鸟,金线滚边银线压角,再缀上晶钻珍珠。
其实我觉得湘瑶穿白的正好,干干净净,就像他的人。可惜这犯了老爷们的大忌,华星北最忌讳就是这个。
“管他呢!”我不再放任湘瑶去整天想着他了!硬是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师傅死了,再没人逼我们,干什么不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湘瑶被我拖拉的半个身子都滚下床,还好地上铺了长毛的波斯国毯子,他滚了滚,终于笑着骂起来:“净是闹!看我不拧了你嘴!”
我赶紧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小药坛子,能追吗?来呀!看你能不能追的上我。”“叫谁药坛子?不过就病了这一次。”
湘瑶撑起身子,想追上来,可他有点摇晃,我不得不又自投箩网,跑到他身边扶着。“好样的!”湘瑶拧着我脸庞“可是欠人修理了呢。”
“嗳!”我赶紧扭开脸,干脆狠狠咬住他指头。“琴官!”湘瑶痛呼一声。我紧张的松口,只见细致指头上一圈齿印。
“哎呀!快,让我吹吹!”我吹了吹,又亲亲他指尖,看他倚在我身上,弱不胜衣般娇柔,看了不舍极了,却只能掌着笑,闹他:“呐!知道惹上小老虎了吧?”“对,母老虎。”
“再说我又咬罗!”我做势要咬他滑嫩脸颊。“哈哈…琴官别闹…我认输了…哈哈…”湘瑶笑着闪避我一口一口咬啮,终于听到银铃般细致动听的笑声。要是湘瑶一直都这么笑着就好了。
我们嬉闹,大千岁的人都耐着性子等,还一点都不敢露出不悦的样子,等湘瑶精神好点,我让人给他也裁了几件衣服。
华樱让厨房做了好些清淡的小菜,他带来的丫头想服侍我们,好不容易让我给劝走了,华樱又说要回去跟大千岁再请示张爷的人该怎么办。
等华樱走后,祺哥儿说:“好大架势,你们没看到,园里下人给他管的服服贴贴,他说大千岁有旨意,往后有欺主犯上的,或若服侍不好,有让你不顺心之处,拉出去乱棍打断双腿,没别的话好分说。”
湘瑶看着我,笑盈盈的的说:“华夫人好上脸呐。”我正要回说“你才是真正的华夫人”又想到别触了他伤心处,只好闷着声说:“头开始都是热呼呼的,日子久了就知道。”华风云第二天就来了,他这人真怪的没话说,弄了桌酒菜,也不叫我们唱曲,也不要我们陪他划拳做酒令,就坐在凉亭里,让我和湘瑶随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个老爷在园里,就想玩儿也玩不起来,我和湘瑶都不知该怎么哄他,三人六眼,冷场了半天,湘瑶低头玩着一段红绳,看来有点魂不守社。他还是想他。
“我们交绳玩儿吧?”我推推湘瑶,让他从思念中清醒过来。“大千岁,可以吗?”“叫我风云。”华风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怀疑那天他在轿里的笑意,是我自己想像出来的。
“要玩什么就去,没让你们闷着陪我,就是想回房去歇歇也可以。”他是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好笑呢?难道他特地上我园子就是要呆坐着,让我回房去睡觉的吗?
我错了,以前遇上的疯子都不算太疯,华风云才是真正的疯子。我一向认为可以不用理疯子。
“来,湘瑶,输的人要说三次“我是猪八戒””我拉着湘瑶坐在环亭子筑的条椅上。“你已经说一次了。”华风云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句。湘瑶噗嗤一声,偷偷捂住嘴笑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华风云不是疯子,他不过是王八蛋一个罢了。华风云还是一张冷脸。
湘瑶的心细,我们才过了几次交绳,我把绳子从他指上勾到我指上时,突然散了花。“琴官…你说输的人…”湘瑶咬着下唇,那得意可从他唇缝里泄露出来了。
好…好样的,等华风云走后我要喝他痒,喝到他闪泪花。“我是猪八戒…”说了三次,华风云又插嘴“多说了一次,省着下次用。”
我…操…华风云存心给我难堪就是了!看在湘瑶给他哄笑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嘟着嘴,眼睛横飘华风云一眼,他还是冷他的。可恶!过了几次交绳,还真给华风云说中了,湘瑶一路赢到底,我当了一下午的猪八戒。
华风云喝了一口酒后,突然走过来“生什么气呀?不过是玩儿嘛。”“我哪有?”“嘴巴嘟上半天高了,还没有?”他揉我头发的样子像湘瑶和祺哥儿,满满的包容溺爱,我不禁微笑了。
“我可以试试看吗?”华风云看着我问。嗯…冷面千岁玩交绳儿?“可以呀。”华风云把绳子套上他宽阔的大掌,看着我。真是存心糗我就是了,好,我陪他玩儿。这一次,我又要当猪八戒了,华风云说:“呐,别说我欺负小孩儿,你就唤我名字唤三次顶了事吧。”
那还不简单“华风云…”“风云。”“喔…风云、风云…风…云…”要命,脸庞烧的很,该不会脸红了吧?他一双眼直直盯着我,眼角真带了点笑“再过一次?”
华风云的指尖触着我的指尖,那接触的地方灼烫了起来,害我的手有点轻颤。奇怪的是,我觉得他的指尖似乎也有点轻轻的颤抖着,或许那是因为他呼吸越来越沉重的关系。***
过了几次交绳,还真给华风云说中了,湘瑶一路赢到底,我当了一下午的猪八戒。华风云喝了一口酒后,突然走过来“生什么气呀?不过是玩儿嘛。”
“我哪有?”“嘴巴嘟上半天高了,还没有?”他揉我头发的样子像湘瑶和祺哥儿,满满的包容溺爱,我不禁微笑了。
“我可以试试看吗?”华风云看着我问。嗯…冷面千岁玩交绳儿?“可以呀。”华风云把绳子套上他宽阔的大掌,看着我。真是存心糗我就是了,好,我陪他玩儿。
这一次,我又要当猪八戒了,华风云说:“呐,别说我欺负小孩儿,你就唤我名字唤三次顶了事吧。”那还不简单“华风云…”
“风云。”“喔…风云、风云…风…云…”要命,脸庞烧的很,该不会脸红了吧?他一双眼直直盯着我,眼角真带了点笑“再过一次?”
华风云的指尖触着我的指尖,那接触的地方灼烫了起来,害我的手有点轻颤。奇怪的是,我觉得他的指尖似乎也有点轻轻的颤抖着,或许那是因为他呼吸越来越沉重的关系。
我低头看着我俩相触的指尖,觉得红色绳子缠绕在我们之间,那样弯曲的线条,诡异而艳丽。
抬起头来,华风云脸上微笑很明显,我发现他笑开脸时居然有酒窝,他的俊美中因此带上一点轻挑,减了几分威严。
湘瑶一直趴在我背上看我们交绳儿,不过我知道他心不在这里,早就飞往那畜牲身旁去了,我回头轻唤了他几声:“湘瑶、湘瑶,你看。”“嗯?”湘瑶把脸凑近。
“大千岁是笑了吧?”我想搞清楚到底这次又是我想像出来的,还是他真笑了。湘瑶看着华风云,华风云却一下收了笑,那瞬间,绳花儿散了。“…”湘瑶倒抽一口气。“…”我总算也赢了一次。“…”华风云看看挂在他手中那可怜兮兮的绳子。“爷也唤了琴官名字顶事吧?”湘瑶忙在背后偷偷用指头戳我。华风云却看着我“赢家说话呀?”
“嗯…我当了一下午的猪八戒呢!”我说过,当着其他老爷面前不敢做的事,给华风云这么一瞧我,瞧的我失魂落魄,当着他的面我就野了,什么都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