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轻轻吸吮一下,没有动,那大约就是答应了吧?清脆响亮的声音,让凌晨猛地低下头,痛叫声堵在喉咙里,半裸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这一次的疼痛超出了他忍耐的极限,凌晨双手紧紧握住床上的被子,忍耐。
忍耐的过程中,他最想做的,就是咬紧他的牙,可是他不能,他只得张大嘴惨叫,但是发不出声音,曾杰只感觉到凌晨喉咙的震动,他自凌晨的痛苦中得到莫大快乐。良久,凌晨才慢慢抬起头,嘴巴还是被堵着,鼻子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曾杰打第二下时,凌晨已经开始呜咽,那双手开始拉扯曾杰的衣服,然后他的头拼命地摇晃,舌头缠绵地缠绵地开始在他的肿胀的身体上画圈,那大约是在求饶了。
忍无可忍,所有可以拖延这毒打的方法他都会使用,那个,是他爱的人,大约,是可以向他求饶的。
可是这样的剧烈刺激让曾杰兴奋,曾杰狠狠地连着打了两下,凌晨双手猛地抱住曾杰的身体,嘴巴里的器官立刻刺入他喉咙深处,堵住他的气管,令他不能呼吸,可是他已经痛得忘记呼吸。
不知什么时候,凌晨并没有松手,可是呼吸重又通畅,嘴里有一股淡淡的精液的味道,凌晨抬起头,看见曾杰陶醉的脸,曾杰说:“对不起。”***
对不起,曾杰轻轻抚摸凌晨的脸,对不起,这样折辱你。他想抱起凌晨,凌晨仍在颤抖,他又只有一只手,打人是足够,抱人却有点困难。
可是凌晨一边发抖,一边挣扎着支起身子,扑进曾杰怀里,抱着曾杰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以至连曾杰都随着他一起发起抖来。曾杰心痛:“凌晨!”
凌晨紧紧地紧紧地搂住曾杰,颤抖着,用嘶哑的声音问:“这么痛这么痛都不能昏迷,曾杰,痛昏过去一定更痛吧?”曾杰轻轻抚摸凌晨的身体,轻声道:“不,没什么。”凌晨问:“那么痛也不肯放弃我吗?”曾杰沉默,他不敢说。
凌晨的身体忽然震动起来,然后曾杰的肩头冰凉,然后听到哽咽声。
曾杰慢慢地感受着,雪化,和风,浅草,希望与欢欣一小朵一小朵如桃花般冒出头来,然后灿烂地开满枝头,他紧紧抱住凌晨,好吧,即使这孩子有日会离开,即使他会失去最爱,生命本来就是这样的,所有人最终都会失去一切,只有曾经拥有过,这个孩子是真的真的,这样的爱过他,即使是这种不管用的爱,一样是那样美好,一样感动了他的心,一样丰富他的生命,让他的生命更有意义。
生命本来就是一堆狗屎,来于无归于无,是这爱让它有意义,至于有日会失去,到时再说吧,我们总有一日会失去所有。曾杰抱紧凌晨:“我爱你超过爱我的生命。”许久,两人已抱到麻木的手才松开。
凌晨慢慢地跪坐在曾杰旁边,身上的伤立刻令他痛出汗来。曾杰拉起他的衣衫,他的背上,四条肿痕,已肿到一指高,伤痕交叉处如烂熟的水果般紫红色渗着血。曾杰倒吸一口气:“凌晨!”
失控了,真的失控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手过,游戏只是游戏,他不会真的伤害对方,这一次,是那样强烈的爱那样强烈的恨,那样迷乱痴狂的欲望。曾杰沉默了。那年轻的身体,第一次这样浸满汗水,轻微的碰触都会让他发抖。
曾杰发誓不会再这样折磨他,即使这孩子再伤害他,他也不会再这样伤害那个孩子,因为,这一场痛苦的恋情是由他强行索取到的,他当然是享受过了,而这个孩子如果不爱他,就没有得到快乐,当然有权离开,如果爱他,离开,也应该是同样的痛苦,他爱这个孩子,尽全力占有他,如果做不到,他不恨这个孩子,他已经得到那样多。
曾杰说:“凌晨,原谅我,你是自由的,如果你要离开,凌晨,我仍然爱你,但不会拦阻。”凌晨轻声问:“你怕我离开吗?”曾杰苦笑:“比怕死更甚。”
凌晨沉默一会儿,解开衣领,露出里面的皮带,正是那件被凌晨扔在沙发背后的狗项圈,曾杰呆呆地,伸出手去抚摸那件他送给凌晨的礼物,凌晨微微低下头,和顺地:“我是你的,曾杰,我的身体是自由的,可是灵魂是你的,即使我离开这个家几千里,几年,我仍会找回来。
不过,相应地,你,也是我的,如果你心里有别人的话,我会拿小刀把你的心切成两半,我不要与别人共处在一颗心里,也不要别人住我曾经住过的那颗心。”
那天夜里,曾杰半夜醒来,半边身子麻木,是那骄宠的小子非要把头放在上面,曾杰心里忽然充满了迟来的喜悦,这个孩子,真的属于他了!曾杰痴痴地看着那年轻的脸,嗅到年轻的身体的肉香,月光下的凌晨,是那样的美丽。
曾杰叹息一声,生命,居然会这样美好。(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