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却大大不同,大爷已经开始把你当恋人来爱了,恋人是不限定对象的,只要大爷看的顺眼二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爱人,也就是说,有很多人有资格跟你抢,如果你不接受他的感情,大爷可以随时在其它人中间再挑一个出来当爱人,到时候你就只好乖乖地在他心里排第二位啦。”
“再、再挑一个?第、第二位?”我被绕得有点胡涂。“对啊,比如原来在钦州城认识的那个兰心惠质的绣箴姑娘,还有吴尚书家的二千金,还有汤阴陈老爷的长孙小姐,或者今天上午来的那个元敏世子也行。太爷你不要大爷爱你的话,他就只好在这些人中间选一个来爱了。”
“会这样吗?小炎会爱别人胜过爱我么?”“对。”“绝对不行!我又没有不要他爱我,他可以爱啊!”“可是当爱人和当爹不一样呢。”
“哪里不一样?我可以改!”“当爱人要温顺听话…呃…你已经很听话了…当爱人可以撒娇…这个你也早就会了…当爱人要一心一意为他着想…这方面你好象做的也不差…”
福伯瞪起眼睛看我“你根本从来不像一个当爹的,还改什么改?没呛好改的了,这样子就行了!”“真的行了?”“行了,剩下来就是大爷的事了,只要他想办法拐你上床,自然万事大吉。”
“上床?不用拐啊,我很喜欢跟小炎一起睡的。”“我指的是…”福伯话没说完,小天水淋淋跑过来,一路打着喷嚏,我和福伯一边揪着一个耳朵把他提进屋子里换衣服,这个话题立时被抛在了脑后。
晚饭后席炎陪我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因为风渐渐凉了,我们便一起回房上床。我把冰凉的脚贴在席炎的小腿上暖着,笑道:“福伯真有趣,他居然说你想带我上床还要用拐的,笑死我了。”
席炎瞟了我一眼,没有搭话,只是缠在我腰上的手臂加了点力气,把我整个人紧压在他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小愿到现在还没回来,一定是齐齐闹脾气了。奇怪,那孩子不是最会哄人的吗?”席炎还是不说话,把我的身体向上抱了抱,轻轻在脸上啄了一口,嘴唇贴着没起来,湿湿热热地滑动着,弄得我痒痒的,忍不住想笑。
“小炎,你说小纪是不是真的要跟我们一起走啊?卓飞文为什么不想办法留他?”我翻身趴在席炎的胸口,问道。席炎将十指插进我的鬓角,捧定了我的脸,向下一拉,贴住我的唇瓣时轻时重的吸吮,我觉得心里一阵酸酸麻麻,不太好玩的样子,便用力推开他,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你怎么都不说话?”
他用严肃的表情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我看不懂的东西,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个位置,陷进床褥的深处,被小炎的身体包裹着。
“陵…”“嗯。”“什么时候…你才能成为我的人?”“我已经是你的爹了啊,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爹不是人?”“陵…”“嗯。”“你真会煞风景。”“哪有…”席炎的头低了下来,盖着我的唇,碾转了一下,舌尖轻灵地伸了进来。我呵呵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想起你还没长牙的时候,每次我杷肉块嚼碎了放在舌尖上伸出来,你都会扑过来叼走,快得像闪电一样,一看就知道有练武的潜质。”“陵。*…”“嗯。”“当我在吻你的时候,拜托不要想我没牙时的情形好不好?”
“对不起。我不打岔了,你继续吻吧!”“…”席炎轻叹一声,把我紧紧拥进怀里“今天就这样吧,咱们慢慢来。”
“好。”我乖顺地答着,偎在席炎胸前闭上了眼睛。大约过了半刻钟,我实在忍不住又抬头问道“你刚才说咱们慢慢来什么?”席炎在喉间笑了笑,柔声道:“你就别操心了,以后自然会知道,睡吧。”
我确实有些困了,不一会儿就蜷在席炎怀中沉沉睡去。***酣然一觉后天色已明,眼睛尚未睁开,便听得席天在院子里和福伯清点行李的声音。
“一、二二二、四、五上…六…这只数过了没有?好象没有…又好象数过的…重数吧…一二一、三、四、五…”“三爷你别数了,你去看看太爷醒了没有?”席天应了一声登登登跑进来“爹,你起来了啊?我去端水。”
起身更衣擦过脸,牵了小儿子的手来到院中,福伯已经将所有行李绑扎牢靠。我四处看了看,问:“小愿呢?怎么不来帮忙?”“回太爷的话,二爷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二爷在没找到齐少爷之前大概不会回来了,所以大爷吩咐不等二爷,咱们先走。”“再等等小愿嘛,也许他很快就找到齐齐了呢。”“这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二爷他一直在外面找…”
“对啊…”“可是齐少爷已经回来了。”“齐齐已经回来了?他在哪里?”“他一大早跑过来找到小纪下战书,说一定会把二爷从小纪手里抢过来。”
“小纪怎么说?”“小纪说如果齐少爷肯把齐家老宅密室里收藏的那只千年何首乌偷出来给他,他就跟二爷分手。”“分手?他们根本就没在一起,分什么手?”“这个你知道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齐少爷不知道啊。”
“那么齐齐答应了?”“答应了,还签了字据呢。”“小纪的心真黑啊。”“老奴也这么觉得。”正说着,前院突然一阵吵嚷,似乎什么人闯了进来,福伯看了席天一眼,他立即飞奔回室内拿了纱帽给我戴上,然后三人一起来到前门处看个究竟。
席炎悠悠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我,立即招手叫我到他身边去。冲进来的原来是熟人,怒气腾腾当先的一位正是齐家的四少爷齐延,而满面焦急拖着他劝阻的黑胖子却是本城太守巫朝宗。
“是齐四公子啊,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席炎轻描淡写地问。“我来找舍弟,他在哪儿?快叫他出来!”“席某如今一介平民,令弟更不是席氏家奴,他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几时轮得我叫他出来?”
“你少装蒜!”齐延气得脸发红“我弟弟平时虽然顽皮,但一直都很正常,就是跟你们这群莫名其妙的人混在一起,才会如此变态,昨天我捉到他叫他回家,他竟然说喜欢上一个男人,在那个男人没喜欢上他之前绝不会回家,这话要是被我爹娘听见,岂不会气死二老?
你家三弟的事我己知道,就算你自己不在乎自己弟弟弟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们齐家却是绝不允许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了这条心?关我什么事?”“你还装?虽然小攸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喜欢的那个男人一定是你!”
席炎不置可否地一笑,挑了挑眉,还没说话,齐齐已从恻门冲出来,大声道“四哥,我昨天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爹娘面前我自会交待的”
“我无理取闹?”齐四少爷气得跳脚“大嫂快生产,二哥去了边关,三哥关在书房里念死书,我再不管管你,你真的要上天了!快跟我回家!”
“不回。”“不回家也不许再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喜欢男人很变态你知不知道?”“变态怎么啦,我就是变态,你要怎样?”小天扯扯我的衣袖,扁着嘴小声问我:“爹,喜欢男人真的变态吗?”
“也不一定,”我想了想“有些是,有些不是,比如当年有个人喜欢你大哥的亲生父亲,喜欢到要杀掉所有他重视的人,这就有点变态了。
像楼京淮喜欢你,或者是卓飞文喜欢小纪,都是很认真的一份感情,一点儿也不变态。”小天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院子里齐齐和他四哥已经追追跑跑了好几圈,席炎拖了把椅子出来让我坐着看。
正热闹着,福伯突然道:“咦,齐妈回来了?”我们抬头一看,席愿…呃不…齐妈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一看到齐齐,呆了呆上立时冲上前去一把捉住他的肩膀,边摇边怒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到处找也看不到人,你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担心吗?你不知道你四哥正在到处抓你吗?”
席炎咳了一声,有些哭笑不得地提醒:“齐四公子就在这儿呢,你没看见吗?”齐妈一抬头,这才看见又气又跑直喘粗气的齐延,忙把齐齐护在臂间。
“这个老妈子是谁?”齐延颤着声音问。齐齐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挤下两颗眼泪,道:“四哥,我实话跟你招了吧。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女人,这个齐妈,就是我所爱的女人。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明明那么爱齐妈,却又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现在真的很矛盾,不知是该选择那个男人,还是选择齐妈。
四哥,既然你坚决不许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是不是说明你支持我选择齐妈呢?你知道,我最终还是会听从你的意见的,你现在就明确的告诉我,是选男人好呢,还是选齐妈好?”
面对如此高难度的问题,齐延鼓着眼睛看看负手而立的席炎,再看看和齐齐相偎在一起的那个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的老妈子,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晕倒。
“可怜的孩子…”我赶紧命福伯端了碗水来,亲自连喷数口将受不住这份刺激的齐四少爷喷醒,可他一睁开眼,就一副恨不得再晕过去的表情。“四哥,大哥二哥三哥都不管我的,既然你要管我,就要负责到底,快杷你的意见告诉我嘛。”
齐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逼问上前。齐延跌跌撞撞爬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我也不要管你了,你五哥多半也懒得插手,你自己当心老六吧…”
提到齐家老六,齐齐的脸色一变,尖声道:“六哥也来了?”齐延没有回答,垂头丧气地离开,巫朝宗连忙跟上。席愿皱眉问:“你害怕你六哥?”
齐齐点点头:“我六哥聪明得吓人,想做什么事从来没有失败过,如果他真想拆散咱们,那…”正说着,后院突然传来小纪的一声惊呼:“来人哪--”
要说小纪这个人,脾气又坏性子又傲,当年在雪地里捡到他,明明伤重得快要断气,也没听他呻吟一声说一句软话,大家在扬州相处了好几年,在任何情况下也未曾见过他有过惊慌失措的时候,此时听得他语调惊恐,声音颤抖,不知发生了何事,席炎与席愿巳当先飞身赶去,我与福伯小天齐齐稍慢一步来到后院,只见院中滩滩血迹,从台阶上一直滴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