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忆起冤情,想起一家五口就这样毁于一旦,如今唯一的孙女又不知生死,再也忍不住悲愤,放声大哭。立于堂上振人身后的壮果,也不禁为老汉的悲呦所动,双目泛红。
“来人,赐座。”堂上振人一皱眉头。挥手命人安置哭号的李大埔。看他颤颤巍巍的坐上椅子,便走下堂来。
“你且止住悲哀,把你的冤情详细道来。自由本官为你做主。”“大人,老汉连告三状,亦未有人理之。只要一听是状告萧王世子,竟无人听老汉诉说冤情。可怜我那…”老汉掩目而泣。
“那你可知,你状告的萧王三世子乃是刑部尚书大人的堂兄。”宋彦突然插话,不知是在警告李大埔,还是别有用意。振人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大人。老汉知道。但老汉亦听闻萧大人乃当朝青天,断案时不分贵贱,有罪者一律严惩,衙门里的衙差大哥说如今能帮老汉的,恐怕就只剩下萧大人了。老汉这才大着胆子,来刑部击鼓。”说完,老眼巴巴的看着萧振人。
“你且说出事情经过。”振人露出安慰之色。老汉李大埔听振人如此说,便安心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话说这李家铺子,平日专门卖点熟食之类。偶尔有客人要求,也会炒两个家常菜让客人尝尝味道。
铺子虽然不大,但因其熟食味美,倒也能吸引客人维持家计。李家共有人头五个。做爷爷的李大埔和他的老伴。
儿子和媳妇加一个乖巧懂事的孙女儿。而所有的事情也都因这个小孙女引起。小孙女名唤如玉,年方二八,生得是貌美如花,刚至妙龄,便已被说媒的踏破了门槛。
但因李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心肝,根本不舍得让她早嫁。但谁也没想到,李如玉在自家铺子前帮忙的时候,被路过的萧府三世子萧振行看中,执意要带回府中。
李家拼尽全力阻挡,终于让萧振行败兴而归。本以为这件事已经了结,担心的李家人也开始给如玉找婆家。
哪想到,隔日萧府差人前来告知,纹银二十两要买如玉进府做丫鬟。李家人告诉来人,家中不缺钱财,也不想卖唯一的独生女儿为奴受苦。
来人得此消息冷笑两声,回府复命。三日后,一场从天而降的大火,烧尽了李家铺子。李大埔和老伴,儿子,孙女逃出火海,但媳妇因为被烧断的大梁压中,而活生生烧死。
铺子烧尽的第二日,萧府又派人前来,说愿出纹银五十两买如玉进萧府。但被李大埔的儿子断然拒绝。说铺子烧了可以重建,但女儿却只有一个,万万不会让人随便就糟塌了。
来人听李家儿子如此说,当场摞下狠话回府。当天是夜,天近二更时,在李家借住的亲戚家中突然出现强人,抢得李如玉塞入马车。
李家儿子上前争夺,被活生生打死。李大埔的老伴经此大难,一病不起,药石不治离世而去。知是萧振行所为,李老汉满腔悲愤上萧府要讨回孙女,但还未入府,便被乱棒打出。
如今亦不知孙女如玉是否无恙。听完李大埔的陈诉,振人询问李大埔“你来刑部告状,可有人知?”
“只有帮我写状子的钱秀才知道。也是他指点老汉来刑部的。”略一沉思“这样吧,为防萧振行得到消息,现行打点,湮灭证据。
你和那钱秀才先躲进刑部来。而刑部最为安全的地方,便是守备森严的刑部大牢。这可能要麻烦你二人吃些苦头了。”萧振人面色和蔼的对李大埔说道。
“老汉不怕吃苦,只要能讨回公道,要回孙女。只是要对不住钱秀才了。”见李大埔答应提议,振人转头对张豫下令“你带李老汉去找钱秀才。务必安全带到。另外,传令下去,李老汉来告状的事,切不可泄漏风声。”***萧振人成为刑部尚书风风雨雨的已经过了半年。
如今正是22年暮春初夏时节。当初请朝中人在正皇耳中灌风,让他执掌刑部,就是为了能名正言顺的找出萧府内,当年害死藏香山庄三十四口人命的真凶绳之以法。
如今恰巧萧振行之事撞入他手,正好给了他打击萧府的最好借口!“壮果。”“在!”“你去西屋有没有看见那个叫李如玉的姑娘?”合上手中书本,振人询问道。“回禀少爷,壮果没有看见。”把书案上的灯挑暗,壮果回答道。“噢,是吗?”振人陷入沉思。“少爷…”壮果欲言又止。“嗯?什么事?”
“西屋的几位少爷处得并不好。壮果去找五少爷六少爷打听,都打探不出什么。两位少爷一提起三少爷就一脸厌恶,不愿再深谈。不过,…”壮果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捕风捉影的事跟少爷说。
“不过什么?说来听听。”振人很感兴趣的样子。“我听侍候三少爷的下人们在私下里聊天的时候,说起…说起振行少爷在府外有一个小庄园,那个小庄园里有三少爷花大价钱请来的武林高手看护。至于看护什么,就不知道了。”壮果一口气把话说完。
“就是这里了!哼,看护什么?还不是看那些抢来的女人和珍宝!你没听过金屋藏娇吗?只不过有人是心甘情愿的,有人是被迫的罢了。像我娘就是属于心甘情愿的那种…”听少爷提起自己的娘亲,壮果不由大吃一惊。
自从少爷来到萧府,被人暗算卧床不起时,大哭大喊要娘亲,被萧王怒叱,并告诉他从此以后他的娘亲就是萧王妃以后,再也没有听他说起自己的真真娘亲。
不过不知为什么,没有孩子的萧王妃并不愿听到振人少爷唤她娘亲,于是长久以来,少爷一直都只是叫萧王妃为夫人。
如今听得少爷提起自己的娘亲,倒不知少爷是什么心思了。带着忧心的目光,壮果看向少爷。可怜的小少爷从小就没了娘亲,也不知他是怎样熬过这些年的。
善良的壮果从来没有想过,他小小年纪就被父母卖作他人奴,被人打被人骂被人作践着长大的事实,要比做萧王府小王爷的振人来的凄惨的多。
振人少爷还有他来怜,那他呢?谁来怜他呢?可能明白了壮果眼中的含义,振人无所谓地说“你不用可怜我。
你要可怜的应该是那些明知没有好的结局,还一心痴想的傻女人。你以为我的父亲萧王只有我母亲一个女人么?哼,怎么可能!
光我所知道的就有四五个,更何况那些我不知道的,加上一夜风流的数字…如果不是那老太婆不让他娶妾进府对不起宁王的女儿现在的萧王妃,恐怕他现在的侍妾数字不会少于他大哥萧治孝。
至于我,如果不是他所有的女人加起来都没给他生出个一子半女,又怎么会把我给接进萧府!如果不是老太婆其他的孙子要么不成气候要么太小,又怎会让我坐上萧小王爷的位置!”
听到少爷字里行间对萧府众人的不敬之词,壮果并不觉得很惊讶的样子。从小到大听少爷这样称呼萧府众人听地太多了。“你试着从下人嘴里看能不能打探出这个小庄园的具体所在,如果不能,就只能盯住萧振行的一举一动了。
他不可能忍得住十天半月才去一次。只要能找到李如玉的所藏之地,和设法从他高价聘来的江湖人口中,得到他指示放火烧屋,打死人命,强抢民女的证据,不愁治不了他!
到时证据确凿也不怕萧府的人出面求情干涉。记住,你在打探中千万不可露出马脚,知道吗?”振人不放心的叮嘱道。
“是,少爷。壮果会小心行事。那么还请少爷早点安歇吧,壮果告退。”壮果一低头,就待出屋而去,被振人一把扯住右臂“告退?你要退到哪儿去?留下来陪我!”说完,顺手把壮果扯进怀中。不安的扭动着身躯,壮果不由得冲口而出“少爷,你也可以金屋藏娇呀!相信很多女人都会心甘情愿让少爷藏娇的。”眯起眼“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外面找女人,不要再来麻烦你了是不是?”
没有感到危险气氛的壮果依旧不怕死的说“是呀,少爷。我一个大男人少爷抱起来肯定也不舒服。不如去试试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比较好。相信少爷会喜欢上的。”
“怎么,想找女人了?跟我大谈女人的好处,难不成你瞒着我在外偷吃了?”想到壮果竟然把只有自己可以享受的身体拿去给别人共享,虽然只是可能,也把振人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就凭你这身子?被我睡了快三年的身子?怎样,抱女人的感觉?射出来没有?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没填满?嗯?你这个淫荡!”
一把抓住壮果两腿间的要害,暗中使劲。一边使劲,一边看着壮果的脸问。疼得弯腰的壮果,用手去推振人紧抓要害的左手,口不成声的说“少爷,我…没有。
没有…抱过…女人,真的。求您,快…放开。求…您!”“你不是说要告退的吗?现在呢?”振人坏心眼的逼问壮果。
“不…退了,不告退了!”“那你的意思是说,今晚要留在这里,用你的下面的嘴巴好好侍候我罗。嗯?是不是?”手中继续加劲。“啊…少爷,不!不…”壮果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痛苦。“不?不愿意?”
两眼带笑的看着壮果疼得冒冷汗的脸庞,振人毫不心软的问。“不…愿意。愿意!少爷…”得到满意答复笑开眉的振人松开左手,毫不吃力的拦腰抱起壮果往里间走去。
他要让他的果果知道,天底下可以碰他的只有他萧振人,而他壮果唯一可以以身相许的也只有他萧振人。
第二天正午过后,壮果才从床上起身,准备去做少爷交待的事情。一边穿衣,一边想,幸亏任心居除了他以外,并没有其他仆人留住。侍候的人也少。除了按时来打扫的仆妇以外,就是主屋的厨房按吩咐送来饭菜。
否则,这身样子…根本就不能见人!突然想到打扫的仆妇不知有没有来过,转头四望,似乎和昨日没有什么变化,看来是没来了。
松了一口气,转而心想,会不会是少爷吩咐不让进来的呢?这样一想,不由对少爷这种无言的体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情绪。
又想起今天早晨,少爷起床的时候,让挣扎起身欲侍候的他继续睡,说不要他侍候。虽然使用的理由让他面红耳赤,但少爷这份说不出的温柔…最后,还是少爷难得的独自一人去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