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缩在简明的怀里睡着了。后背暖暖的感觉,那么遥远的温暖感觉,让花开的安宁里有一种入骨的悲哀,可是这悲哀那样的平静,象淡蓝色的夜。花开静静地睡了。不,他不再需要温暖与爱,他只要他的悲哀是可以忍受的是淡的,是平静的,他宁愿让这悲哀把淹没,蚀入他的骨头,把他腌成蓝色,他不要爱,他不要激情,不要汹涌澎湃的感情,他只要一点点安全感,一点点依靠,一点点照顾,他要微弱的火光,慢慢地缓和他已经冻僵的身躯,热得太快,会让他死掉,他不要这世界变好,只要这个世界维持这个样子,只要这个世界不再给他新的刺激。
打他骂他侮辱他,一切都无所谓,他不在乎人格自尊自由快乐,不在乎任何东西,只要别再伤害他,别在感情上给他伤害,就够了。
简明保持那个紧紧拥抱花开的姿势已经很久了,手臂麻木,腰腿酸痛,可是花开睡得那样沉那样安静,他不舍得动。
他静静地看着怀里的花开,只看到半边脸,额头是一个完美的园弧,面颊又是一个完美的园弧,上唇微微翘着,象个婴儿的嘴唇。简明渴望抚摸那张面孔,可是又不忍惊醒他,只得缓缓地长出一口气,凑近花开的面孔,闻一闻花开的味道。
这朵已经开到靡烂的花,依旧散发淡淡的花香。诱人的花香,让人甘心犯罪的花香。清晨,花开醒来,睁开眼看看,决定接着睡,简明呻吟着:“我的胳膊,痛。”
花开笑了,睁开眼,在简明的胳膊上咬一口,奇痒奇麻奇痛,简明惨叫,花开抱住简明的脖子,不让他还手。
那美丽容颜与灿烂的笑,让简明心软,温柔地抱住花开的身子,一只手轻抚花开的后背,花开似只感觉到舒服的猫一般,轻轻弓起身子,发出满意的“嗯”声,简明失笑:“花开,你乖的时候,似只小猫。”
花开微笑,大头在简明肩上轻轻地蹭,简明抚摸花开的长发,花开的头发光滑柔顺得就象一只猫的长毛。花开在简明肩上拱来拱去,最后咬住简明的耳朵,简明威胁:“不许咬,不然打死你!”
结果是简明惨叫一声,翻身把花开压在身下,花开哈哈笑,他笑得那么开心,简明不舍得下手,虽然也许花开觉得好玩,可是挨了打,那张脸就会变得没有表情。
简明叹口气,压在花开身上,卡住花开的大头,俯身吻花开的嘴,花开的嘴总是张开来试图咬到简明,好在简明的力气比他大,一直按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再加上灵敏的反应,气得花开叫起来,简明笑,花开也笑了。
这一刻,胜过人间无数,这,就是花开忍耐惨痛,留恋人世舍不得离开的那一点点人生诱惑吗?
伤到体无完肤,不肯自杀谢世,为了这一点点小小的快乐吗?花开轻轻梳理简明的短发,捏着简明的耳朵,揉揉简明脸上的咬痕,昨天夜里被花开咬到的地方已经淡紫的一个月芽,这样下去,简明会成爱虐的一方。
花开笑了,抱住简明问:“爱我吗?”简明点头。花开说:“说。”简明说:“爱!”花开咬他一下:“说我爱你。”简明痛叫,终于忍不住把花开翻过去,剥下裤子痛打:“我爱你爱你爱你。”
打一下说一句。花开痛叫躲闪,大笑。然后简明的巴掌变成轻柔抚摸,在红色印痕上轻轻抚摸。那抚摸带来轻微和刺痛与一点点麻辣,花开舒服地伸展身体懒懒地趴在床上,似只猫。
一只随时会翻脸随时会抓人咬人的猫。他翻脸比翻本子还快,可也因为如此,他的温柔依顺显得那样珍贵可爱。
简明俯身吻他,轻柔的触动让花开觉得痒,哈地一声笑着躲开,简明按住他,吻了又吻,花开拼命扭动身体,笑得喘不过气,最后尖叫:“不要不要,救命救命!”
简明抓到花开的痛脚,笑问:“还敢不敢咬我?”花开喘息,笑,简明轻轻抚摸他的身体,手指一触到皮肤,花开已经尖叫一声:“不敢了不敢了。”
大笑,扭动挣扎,求饶。这样的花开象一只媚惑的妖精,全身散发妖媚的诱惑力。简明忍不住低下头,轻轻舔了花开一下,花开的惊叫惊笑,一刹那儿变成一声软软的叹息:“呵!”
花开的味道真好,简明把花开翻过来,把他的衣服慢慢推上去,推到花开的手臂上,束缚着花开的手臂,蒙住花开的眼睛,然后他轻轻抚摸花开的身体,手指在花开敏感地带打着圈,花开哼了一声,微微弓起身子,好似留恋简明的手指一样。
简明忍不住俯下身子亲吻花开的身体,小小的肚皮,有一股肉香味,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越来越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简明对花开的味道着迷,光是嗅到这股味道,他已经性起。他忍不住一点点闻着花开的味道,直到脸颊碰到毛绒绒的地方,简明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床伴做那种事,他犹豫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抚摸,手指触碰,肉体的味道已经散发出来,那是一种混杂了消毒皂的淡淡香味与肉体散发的特殊香味与一点点尿碱味道的香。
简明的呼吸一下变得沉重,他发现那一点若有若无的下体的味道让他疯狂,他先是把脸埋在那细细卷曲的阴毛里深嗅,然后张开嘴把花开已经挺直的阴茎含住,花开“啊”了一声,抬起上半身,曲腿,好似在拒绝,可马上双松驰下来,挺起身子,把身体更多更多地挺进简明的嘴里,简明平生第一次发现,原来为别人的快乐服务也能得到快乐。
看着花开胸口起伏,那个小人不出声,可是胸口起伏,全身肌肉绷紧,那个小人因为身体被简明控制,觉得不能尽兴,暴躁地弓起身子,扭动着在简明的嘴里摩擦,想要更多更多快感。
花开的快乐,让简明兴奋,他微笑着舔他,吸吮他,看着花开的嘴角弯起抿紧,细细的牙齿咬在嘴唇上,简明用唾液给花开润滑。
手指轻轻滑进花开的身体,花开有点紧张,有点期望,身体颤抖,轻声呻吟。就在这时,电话响了。简明根本不理,花开起身,拉下衣服:“对不起,简明,我的电话只有几个人知道,都是必须接的。”
简明见花开刚刚涨红的脸现在已经一本正经起来,只得起身放开花开,过去把花开的电话交到花开手里。花开说了声喂,听了一句,人就慢慢坐直:“什么时候?”
然后花开慢慢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睛上投下阴影,那双眼睛,在阴影下,看不到底地黑下去,半晌,花开说:“我知道了。是,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忽然低而弱,象是刚刚哭过,或者受了重伤的那种弱。简明惊讶,见花开轻轻关上电话,他问:“怎么了?”
花开露出一个灿烂美丽的微笑:“来,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