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起来淋浴,花开还躺在地上,简明过去踢他:“起来,洗洗去。”花开缩起身子:“不去,我痛。”
简明怒了:“不洗会有大麻烦,快滚起来,我从来没见过象你这么不自爱的人,你配让人爱你吗?”花开再笑:“求你别爱我。”
简明气得绕了一圈,对住花开肉多不易受伤的屁股狠踢了一脚:“你这王八蛋,快滚起来。”花开慵懒地爬起来,跪坐在地上:“抱我吧。”简明再踢:“快去!”
花开支着身子,想起来,可是觉得站起来太累,干脆四肢着地,慢慢地爬行,简明骇笑,花开这姿势太让他起火了,可是看花开的样子也禁受不住第二次,他只得过去把花开抱起来:“喂,从来都是别人侍候大爷的。”
花开抱住简明的脖子:“别废话。”洗完澡,简明再把花开抱到床上去,拿来碘酒给花开消毒,刚搽了一下,只听花开“嗷”一声惨叫,然后跳起来,就给了简明一耳光。简明手里拿药水,愣在那儿,半天才骂道:“妈的,你打我?”花开怒道:“你弄得我痛啊,碘酒能直接上到伤口上吗,你是白痴啊!”简明伸手按住花开的头,一瓶碘酒全倒在花开身上,花开的惨叫声震耳欲聋。第二天早上,简明因公事不得不去公司,他不放心花开,可是又不能把花开锁住,前思后想,柔肠百转,最后决定让李自明看着花开。李自明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半晌:“什么?”
简明汗颜:“有点小题大做,呵,可是,算帮我个忙。”李自明沉默一会儿:“我找人跟着他,不过…”
简明:“我知道你不赞成,那小子根本不值当,可是…”李自明忽然笑了:“不,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对他好点。”简明沉默一会儿:“怎么好?”
李自明道:“一个人想跑,总跑得了,你也不能跟他一辈子。”简明头疼了:“唉,太复杂,以后再说,总之这两天,你跟着他。”
简明也知道自己对花开不算好,可是怎么好?他发号施令惯了,有一点可悲的是,他的地位令得他从未追求过别人,无论女人还是男人,听到他的大名,看到他的出手,已经露出恭敬的表情。
同一重量级的选手,如紫陌,因为同政治与利益绞在一起,情形太过复杂,实在无法生出爱情来,当他第一次发现紫陌不止有一个情人时,真是大大出了一口,他的感觉是,太好了,太棒了,感谢主,这下他没有义务对紫陌产生爱情了。
简明知道自己喜欢花开,可是他从骨子里看不起花开,所以,他不可能对花开低头,没有尊敬,就没有爱。宠爱,并不是一种爱。简明有一点沮丧,他觉得昨天事情一直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花开打了他一记耳光,他把碘酒全倒在花开身上,花开的惨叫声第一次,让他觉得有一点心惊。
尽管后来花开若无其事,可是花开眼睛里不知什么地方有了什么样的改变,让他的目光非常的冷。
简明再一次觉得,对一个顺从却不爱他的男人,他是无能为力的。是的,即使是天底下最卑贱的人,也不见得非得爱天底下最高贵的人,何况简明,也不过是个渣子。
公事完毕,晚上见到花开,又有一丝欣喜,可是花开吸了毒,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当然这个时候,要做爱还是要折磨一点也无妨碍,可是简明的愿望并不止这一点。
简明坐在床边,看着花开。花开静静地,大眼睛迷茫地望着半空,嘴角半弯,象是一个微笑,又象是个讽刺。简明苦笑:“花开,只有吸毒这一件乐趣了吗?”
花开轻声:“还有做爱。”简明叹口气,吸毒不是不好,是太好了,象一杯浓厚的蜜汁,喝过之后,再尝不出别的甜。简明轻轻抚摸花开柔软的婴儿般的头发,轻声:“花开,戒了吧。”
花开回答:“为什么?为了美好的未来?为了活下去?为了你?都不值得。”简明把双手拿开,在半空中握紧拳头又松开,他真的不能扼制要暴打花开一顿的冲动,可是他也知道,不能对花开动手,花开是个一很记仇的人,他允许他动手时是一回事,他不允许时,如果打了他,他的目光如千年寒冰。
那目光底下,怕也就是刻骨仇恨。门铃响,简明出去,看到门口站着李自明,他打开门,然后自己迎出去。李自明在楼下,抬头看见简明,示意他下来,简明下楼,问:“什么事?”
李自明问:“没给花开零用?”简明愣一会儿:“什么意思?”李自明道:“花开买药,可是付的不是钱,他在那地方呆了一个小时。”简明的脸色铁青:“什么?”
李自明道:“我兄弟在对面楼用望远镜看到的,简明,他是个垃圾!”简明没有出声,可是他那铁表色的脸,让李自明觉得自己也不要出声的好。半晌,简明问:“是什么人?”李自明道:“一个毒贩子。”
简明道:“阉了他!”李自明沉默一会儿:“你的意思是…”简明道:“我说阉了他,你不能理解吗?”李自明道:“同他有什么关系?那个花开根本是个…”简明说:“闭嘴!”李自明沉默一会儿:“好,随你的便。”
简明回到楼上时,花开已经爬起来,他坐在床的一角,靠着墙,抱膝,低头。简明说:“你好象并不快乐。”花开说:“唔。”简明说:“为什么?”花开说:“我被人强奸了。”
简明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准备好的怒火与暴骂,甚至一顿毒打,都用不上了。花开说:“卖给我毒品的那个人,强奸了我。”简明沉默一会儿:“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花开笑:“你要为我报仇吗?”简明说:“你受伤了吗?”花开点点头:“出了一点血,不严重。”简明问:“你想怎么样?”花开说:“阉了他!”
简明点点头。可是他还是站在那儿,看着花开,花开眼里并没有太多悲愤,淡淡地,他是真的被强奸了吗?:“你看起来,并不太伤心。”
花开淡淡地:“习惯了,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简明愕然,半晌:“那为什么要阉了他?”花开道:“我不是说了吗,他强奸我。”简明问:“他真的强奸了你?”花开道:“你认为我说谎?”简明沉默一会儿,说:“好。”
就算说谎也没什么,所有碰过花开的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