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年你跟你父王…”姬堇华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琡琸璩晓
风非砾摇了摇头:“你多虑了,我并没有一味去怪罪他。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在那种情形下都是会失控的吧,而且他还是一位君王。”
君王的威严,不容挑衅。
姬堇华微微松了口气,若是因为此父子俩生出隔阂,那才是他的母亲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只是无法原谅那些背后设计的女人,若不是她们,我的母亲也不会死。”
“所以,你就以这种方式来怀念她?”
“母亲十分喜欢飞天,从小我就听宫人们说,当年母亲那一支飞天舞艳绝天下,方才让父王倾心,我虽不能亲眼目睹,却总是喜欢通过笔下的飞天寻找母亲的影子。”
说起这些,他眼里格外柔软,光泽闪动,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处风景都要美。姬堇华沉浸在里面,感慨道:“她一定是个倾城美人。”他的相貌一定是像母亲多一点,才会这么好看。
“本不应对你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一时没忍住。”风非砾回过神,对她歉意地笑笑。
“我愿意听这些。”如果有人跟他分担这些沉重的过往,他是不是就会减少些负担呢?她这样想着。
去国离家,身为质子,如果是她的话,做不到如此淡然吧,于是忍不住就想让他开怀些。
入宫的五年,并未让他们之间疏远多少,反而因为频繁的书信交流而更加无话不谈。
“不要光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在宫里的趣事吧,你刚回来没几天,应该有不少事情可说。”风非砾转移了话题。
一提到宫里,姬堇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宫里哪有什么趣事啊。”她最近在宫里遭遇到的可不是趣事,而是要命的事。
“怎么了,遇到不开心的事?”风非砾见她神色不豫,猜测道,“难道是上次那件?”
那晚青雀带来的信,尽管语焉不详,他也能猜出一些,她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困境,比如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
“若有什么,你不妨跟我说说,或许能帮到你也不一定。”
姬堇华正要脱口而出,突地想起答应过池旭谁都不能吐露的话,立即咽了回去。
“也没什么,左右一些小事,不提也罢。”
“真的没什么,你就不会如此愁眉不展了。”
有这么明显吗,还以为回到家后就将那些都抛开了。姬堇华摸了摸脸。
***
夜阑人静,明月高悬,遍洒清辉。
室内,一盏纱灯微弱地闪烁,隐约照出朦胧光亮,映出美人榻上一个婀娜侧影。
“事情难办了呢。”
朱唇轻启,幽幽吐出柔媚声线。
“人出了宫回了府,我可没本事在姬无故那老狐狸眼皮子底下动手。”
“无妨。”黑暗中响起另一个低沉的嗓音,“这事不急,眼下另一件事更为重要。”
“哦?”婀娜侧影微微坐起,“你是说即将到来的使者?”
修长的手指缓缓转动夜光杯,无比优雅地说:“若是一切按计划,很快,这两件事就是一件事了。”
“你就不怕在此之前出了乱子,毕竟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听到并不代表听到了全部,而且一面之词,毫无证据,又能如何?在他们寻思对策疑神疑鬼的这段时日,足够我布局了。”
“就这么肯定那丫头不知道是我们?莫非你有其他隐棋?”
“你无须知道,按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女子微微娇嗔:“即便是一条船上,你也要如此避讳吗。”
男子放下夜光杯,手指点在那绯色朱唇上:“知道的越多就越麻烦,我怎么舍得让嫣儿如此麻烦。”
朱唇开阖,将那截指含了进去,媚眼沉醉如斯。帷幔落下,纱灯映出室内人影纠缠,旖旎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