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炼久久都没应声,倒是蓝鸢,不明白天玑在说什么,听他一番解释才懂了。天玑见他那双梦幻的眼瞳里浮出越来越炙热的光芒,心中暗笑,他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果不其然,蓝鸢巴上他阿爹,一句话也不说,但意图都明显写在了那张期待的小脸上。哈,他们少爷的绝招!虽然知道中招了多半都没好事,但…从来没有人能够不吃这一招的!
“让他们自己进来。”自己进来?不会吧,难道大人的“特别时期”还没过吗?从下面进来,进得来才有鬼咧!
“是。”天玑退去。只好辛苦点派人暗中保护了。有少爷当挡箭牌,大人应该不会太责怪他们吧?呜…他居然这么倒霉,接了个注定要违背大人意愿的任务。
沐贳你好的,这么陷害我!若真照大人说的去做,那三人能不能找到正确入口就不用说了,光是中间那一段路上让他们自己人都觉得恶汗的成堆魔兽、毒物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而他们现在还没有足够强大到傲视天下、无人与争锋的地步,让他们在自家的庭院中挂了命,那还不麻烦了。
“爹最好了,鸢最喜欢爹!”扑上去,啵…在那张滑若玉脂的脸上重重的啃了一口。鬼炼还没来得及开心,余光瞄到鸢儿细白的小手上爬了好几道血红,心猛的打了个突,他沉下脸将宝贝的小手拉过来,温柔的给他吸吮伤口。
“哈哈…爹,好痒啦!别、别舔了!”鬼炼还没心疼够,怎容他逃脱,遂稍用力将他扯到怀中,两人的身体紧紧的密合。
蓝鸢还痒得咯咯直笑,鬼炼眼一瞪,双手更不客气的朝蓝鸢最怕痒的部位攻击。蓝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一声“爹”也叫得支离破碎。“说,下次要不要小心点?不保证,爹就不停哦!”手稍微停下,准备接受鸢儿第N次的保证。
“哼!”蓝鸢努努嘴,出其不意的叫小妖弄毁了竹椅,两人双双跌倒。蓝鸢将阿爹压在身下,跨坐在他腰际,半身俯趴上阿爹的胸口,用自己的额顶顶阿爹的,不高兴道:“不保证,就不!爹说过会一直保护鸢的,那鸢为什么还要小心呢?难道爹要反悔吗?”又变成怨妇般的神情。
“反悔?”鬼炼将按在他胸口的小手拉到唇边,一根根落下碎吻。又是痒得蓝鸢咯咯直笑。“爹怎会反悔。鸢儿想反悔都不行哦!”他放弃,依鸢儿少根筋的头脑,叫他小心简直就是白废。
“我们都不反悔,因为爹和鸢会永远在一起的呢!”嘟起唇,开心的亲阿爹滑滑的额。鬼炼在他起身时却迅速将他按下,闪电般的在蓝鸢唇上偷了一吻。(嘿嘿,咱总得给阿爹这免费劳工一点好处吧,否则他罢工那偶们就没戏看啦…)
单纯的蓝鸢当然不晓得这是啥意思咯(其实鬼炼也不很明白,不就是表达喜欢的意思吗?大概都一样吧?),阿爹的唇软软的,很像棉花糖诶…他好喜欢!喜欢的结果就是,趴下,再咬一口。哈哈,两个感情白痴的白痴游戏在竹亭里正式上演啦!
鬼炼后悔了,在三人进入清心之境晃了一圈后。首先,在三人过内山外境时展示出的实力,勾起了地狱鬼众想于之比试比试的兴趣,要知道他们当中很大部分都是有偏执狂的武痴,往往犯神经了甚至会向鬼炼挑战。
其次,廖沙作为东方小江湖第一大门派屹峰门少主,武林盟主之子,其为人处世之道确实了得,跟西面军部派出的副将裴一戎默契的一配合,两人说唱俱佳的把天下形势一分析,再评了清心之境的一个大概处境,两管家便倒戈了。
(谁知道那俩小狐狸是怎么想的…)最后,方丈出马,跟蓝鸢讲了很多有趣的江湖恩怨纷争,把“江湖”描绘得有声有色。看似最厚实的法晋方丈,用最简单的方式就勾走了蓝鸢的心!
(其实人家只是喜欢灵巧的蓝鸢,跟他多聊了会儿而已。)鬼使,鬼影加上蓝鸢同时用充满希望的眼神刷他,鬼炼能不举手投降,如了那三人的愿吗?
于是,闹了江湖半年之久的第一大神秘隐门,终于要出世了。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一次的武林大会!
经过鬼众的激烈争夺,最后选出了万能管家玢光、蓝鸢的跟屁虫二号天璇、看似最憨厚老实却聪明得让人发汗的开阳,三人跟他们的护卫一起同鬼炼父子出境去武林大会上走一圈。
用玢光和沐贳的话说就是,把清心之境摆到台面上来,杜绝有可能的隐患。明着来的他们不怕,但阴的他们可不能防得面面俱到。到最后,鬼炼干脆不吭声了。
他知道这是人心所向,毕竟境里都是一群年龄在二十岁之间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经过一次人生巨变的他们虽学会了漠世,但他们骨子里还是有着不甘沉服的傲气,何况今非昔比,他们现在已有本钱再出世闯荡一番了!
“前世”的恩怨情仇,该了断的,总要他们去打个结。人员选定了,没得跟的人便开始积极的为出去的人准备行装,毕竟这是他们少爷第一次出远门哪!呵…整个清心之境,用人仰马翻来形容还稍嫌不足呢!
类似于绒被,保暖用的碳盆,做饭的工具,泡茶的道具,装蓝鸢常用的毒药、解毒药和香料的箱子也在紧张制备中,蓝鸢平日喜欢吃的零食也一样不落的准备好了。
外面重山镇的门神们知道这个消息,甚至还特别为他们娇贵的少爷打造出一辆超豪华和结实的大马车,跟里面的人配合着将内山外境中的变异俊马弄了八匹上来当马夫。
一切都在紧张筹备当中,蓝鸢却等不及了,死缠烂打的终于磨得阿爹同意,先带他出去玩玩,路上再等玢光他们。
鬼炼也是起了少有的恶作剧之心,费了大半天心思完成了篇“密文”留在他们小院的凉亭内,两人夜里躲过所有人的耳目,乘上翔直接从天上偷溜了!
“啊…江湖,我来也!”***如同往常一样,土狗村的一帮孩童在大人都去地里忙农活后,聚集在村头的空地玩游戏。
不过,这回稍不同的是,一堆麻布面黄肌瘦的孩童里多出一个肤若凝脂的锦衣少年,还有一个高大的面具男人。不用说,就是我们的鬼炼阿爹和蓝鸢儿子。…“不行!为什么叫我爹扮坏蛋?我爹不坏!”
蓝鸢原本挺高兴的,听到一个大孩子分配角色时叫他阿爹演被他们审判后砍头的坏蛋,这就不乐意了。阿强理直气壮道:“游戏里面这样的叔叔都是坏蛋!”“可是我爹不坏!”“我又没说叔叔坏!是叫叔叔扮坏蛋,假的!诶,你到底玩不玩了?”
阿强也不高兴了,村里的小孩谁不听他的?这个突然冒出来说要跟他们玩游戏的家伙非但不听他的,还罗里叭嗦的!蓝鸢从没玩过游戏,当然立即答要玩。不过在他们要开始游戏时,他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等等,为什么要我砍我爹的头?你们为什么不砍?”汗…原本一直高兴的看儿子很小伙伴们玩的鬼炼突然黑了脸。叫他扮演一个不需开口,不需动作的被审判的坏蛋,他乐意配合,但砍头…免了吧?“因为他是你爹啊!不是你砍难道还我们?”
晕,什么逻辑。游戏规则就这么定下来,一群江湖侠客在游荡时听闻坏蛋“杀人魔王”为非作歹,掳掠无数,杀人如麻。侠客们义愤填膺,四处寻找“杀人魔王”终于在一个山洞里发现正在睡午觉的魔王,侠客们将他围了起来,对他的所作所为进行审判。
最后,正义的侠客们决定将“杀人魔王”砍头,为江湖除害。一切显然都进行得非常顺利,蓝鸢从来都不知道“游戏”
原来这么有趣!大家都说着奇怪的话,做奇怪的动作,明明很好笑他们却都不笑,还装得很严肃的样子,就在那么一小块空地上转来转去,却说已经到了哪里哪里。
鬼炼静默的靠坐在古树下,对一群孩童稚声稚气的审判无动于衷(难道你还指望他会有反应吗?),面具下的他温柔的注视着他的鸢儿。他发现,他似乎从没有这般开心过!连带的也影响着他耐心的忍受别人的“指手画脚”
“…现在,我们宣判你,死刑!蓝眼,拿着神赐予你的正义之剑,去取下你杀父仇人的头吧!”
阿强将一块削成长条形状的木剑郑重的交与蓝鸢。蓝眼是他在游戏里的称呼。蓝鸢接过剑,按游戏要求装作愤恨的样子(在鬼炼看来就是他嘟着嘴撒娇的模样),走到鬼炼身前。
因他是坐着的,所以站的蓝鸢刚好能够到他的脖子。身后的孩童们都已紧张到不行,一双双小拳头捏得死紧。因平日玩这游戏,坏蛋的角色都是他们自己演的,所以这时候换个奇怪的“熊叔叔”
上阵,他们倒真入戏了。按照游戏规则,蓝鸢在这时候是该悲愤交加的大喊:“杀人魔王,你这个坏蛋!”然后就举剑砍下去。蓝鸢也确实这么做了,举起剑大喝一声…“爹,你这个坏蛋!”话落手起,咔嚓!“等等!”
“啊?”蓝鸢剑举在半空,茫然的回望阻止了他的阿强。“错了!你该叫他‘杀人魔王’,他不是你爹!”“他就是我爹啊!”蓝鸢委屈。“我知道他是你爹,但他现在不是你爹!”
“他现在也是我爹啊!”蓝鸢委屈+迷惑。“我说他现在在游戏里面不是你爹!”“可他本来就是我爹嘛!”蓝鸢委屈+迷惑+晕头转向。…协商了N多时间后,阿强终于决定随他去了,还是把游戏做完比较重要。于是,蓝鸢再一次举剑悲愤的大喝:“爹,你这个大坏蛋!”
木剑破空斩下,在十多双紧张兴奋的眼中…轻柔的落在鬼炼脖子上。“爹,痛不痛?…不痛哦,鸢给你吹吹,呼…”
赶紧丢掉木剑,小嘴凑上去吹气。末了还亲了一口。身后的十多孩童全部倒绝。阿强更是夸张,听说他从此以后只要一见到有人跟别人吹气,就会手脚抽筋。
有路过的村民恰巧看到这一幕,以为鬼炼是人贩子,立即咋呼着举了他的大锄耙冲上来。鬼炼不晓得怎么想的,不解释也不用轻功遁走,反是一把将蓝鸢扛上肩头,老老实实的用双腿跟那村民赛跑。
(结果可想而知)蓝鸢从来没做过如此激烈的运动,天翻地覆般的晕眩没让他惊慌,反而兴奋的一路叫嚷到底。
没有多余的束缚和顾虑,两人又回到从前相依为命而流浪的快乐。(虽然这快乐只有一个人记得)估计富家少爷小姐们的郊游都没他们这般悠闲。
龟爬的速度(也就是蓝鸢自己步行的速度),见着什么有趣的事物即便只是两只小鸡在打架他们都要停下来从头看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