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功开始认真地观察半裸状态的小文,看着小文专著地看着他从来不感兴趣的革命历史题材的电视剧,他只知道自己想拥有这个小魔鬼,可是拥有的定义现在似乎要扩充概念…他恐惧地给自己心里闪烁的念头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惜在答案出现之前,他眼前一暗,原来电灯丝突然烧断了。“早叫你不要买这么便宜的东西!”张仲文白了他一眼。起身进屋拿了一个新灯泡出来,拎了一个凳子放在屋中间,看来他是要踩着他装灯泡。
“过来,把着我点!这凳子不稳当。”小文命令道。杨立功脑袋里嗡嗡地响着,但他没有犹豫,眼神直勾勾地就朝小文走去,他无力地把住小文的腿,抬头看他安灯泡。
他闻到了小文身上水果香皂的味道,混合着他的汗水,弥散出一种大男孩特有的气息。正朦胧间,灯亮了,杨立功看着小文有一颗汗珠从脖径滑过胸膛与腹部的沟壑…他在灯光直射下的躯体,青春朝气,还在随着他的呼吸在微微起伏。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里暴发的冲动,一下子就把张仲文抱在怀里,呼吸急促地说:“小文…”小文不明所以地,温和地,天真地说:“哥,你怎么了?”
薄薄的湿润的嘴唇带着腼腆的笑意。“原谅哥吧,小文,我想…”杨立功不可遏制地抱紧了他,双手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
“哥…”小文羞涩地顺势把头埋进了杨立功的胸膛。杨立功把他抱抱进了自己的卧室,虽然张仲文有一百六十多斤。可他一点沉重都没有感觉到。当然了,他不可能看见,在他抱着小文进房间的时候,小文伸出的手指作V字状,在他身后摇晃着。
注解:作者并不是低估广大读者的英文能力,在这里列出的只是参考翻译,帮助大家揭露作者的低级趣味和小资情调,望大家不要见笑。
我清楚地看在眼里,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而在我心深处,我早已不仅是你的哥哥而已。不管时光如何流逝,你对我来说,都是一件永生的珍宝。***
田野上尽头上暗红的彩霞,铺满人的了视线,野菊花象是一朵朵金黄的火焰,在明亮的暮色下绽开欣慰的笑颜。杨立功背着张仲文在田埂上走了很久,可是张仲文不老实,在他背上动张西望,乱踢乱动,还唱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杨立功知道小文就会唱这一个歌,他本来想笑话他说:“你长大就去给人家和稀泥刷房子得了,根本不用什么大仙那么麻烦。”可是笑笑还是忍住了。他抬起头看着远方灿烂的晚霞,一颗汗珠跌落前额,继续努力地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张仲文在杨立功背上,轻轻地往他的后脖子里吹着气,嘻嘻哈哈开心地笑着。两个小孩子的身影就在这火红的夕阳中一点点消失,两个粘连在一起的小黑点,渐渐融解在永恒的光辉中。
***灯是不是开着的,杨立功没有注意到。光明也好黑暗也好,他眼中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的喘息与惊悸,挣扎与顺从,娇柔与颤抖,刚猛与狡猾,沸腾与灼热;都被他完完全全地掌控在手里;他是一个强大的殖民者,带着征服与毁灭的力量闯入了一片他逡巡已久而终得蹊径的花园,他现在是一个王者,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燃起熊熊战火,他可以舍生忘死,予取予夺。
张仲文之流口水,不说话,他没有别的思想可以汇报,就象一个思想和素质都到位的好革命同志,终于入党的感觉,你要访问他,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昙花落尽,沧海变桑田之后。杨立功搂着张仲文,抚摸着他因出汗太多而浸湿的头发,千般柔情只付诸于手指间,于无声处。
“小文,你没事吧?”他带着一丝后悔和害羞哑着嗓子忐忑地问。张仲文刚才被折腾得够呛,他没想到一向和蔼实性子的哥哥到了那一时刻竟然真的好似狂风暴雨,他就觉得自己是一条小船,在他哥哥的海洋里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后,惊魂未定,需要一些喘息。
“小文,你说咱们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我是说,我太过分了…”杨立功把被单给小文盖上,生怕自己的宝贝弟弟会感冒。张仲文在黑暗里看不到他哥哥慈祥与善良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他感觉到杨立功是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
杨立功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但他心里有某种强烈的感情要表达的时候,他就会用行动来说明一切。
“小文…我害怕了。你别笑我,真的。我不配当你的哥哥。”杨立功抓住小文的手,放在自己的赤裸的胸膛上:“你发现了吗,我的心害怕得都在跳…如果家里人知道我这么做…我…”张仲文感觉到那厚实滚热的地方真的在激动的起伏。
“可是小文,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就在心里念着你了。我就是喜欢你在我身边,其实不论你怎么气我整我我从都来都没有怪过你,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就高兴。我愿意抱你,不管你长多大,你都是我心里最好的小文,你是我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杨立功的声音里带上了伤心的哽咽声。这种声音张仲文很熟悉,郭锐也曾这样哭过,这是面对可怕的现实自己无力改变的悲哀,也是爱到极处生出痛来的颤抖。
小文心里被刺了一下,他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卑鄙与可耻,为什么是他引诱了他心爱的哥哥,而那纵容欲望后的悔恨与不安却要受害人来承担呢?
“哥,你不用害怕,也不用埋怨你自己。实际上是你中了我的计了!”他起身抱住杨立功,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杨立功听完后突然恼怒地擒住了他的双手,粗暴地把小文压在身下,委屈地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小鬼!算计到我身上来了!你个小色狼!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仲文以为他哥要打他,慌乱中想挣扎抗拒,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他哥哥温暖的双唇。于是他们开始再次亲吻。先前的忙乱,而后的含蓄。他们都没有经验,但这一切又好象在彼此的脑海里演习过无数次;这可爱的可耻的可贵的可悲的可以避免却可歌可泣的吻啊,是张仲文等了多少个春秋冬夏,寒来暑往的生死劫,又是杨立功还了多少个风霜雨雪,日夜晨昏的相思债!
吻着吻着,杨立功发觉小文的脸上湿淋淋的,他微笑着拍了一下小文的头,说:“傻小文,你哭什么?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没有,我才没有哭呢!我…我是在流口水!”说完他自己也“扑吃”一声笑了。“你个小浑蛋!”杨立功也笑了出来。
这么一笑,本来因为肉体犯罪而个双方带来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张仲文等他哥平静下来后,忽然有条理有分寸地说了起来:“哥,到了今天这一步,有些话我对你非说不可了。哥,我必须得象起承认。我张仲文到底是不是妖精,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我想了很久,研究了很久,想得很明白了,我最后终于发现我原来是一个Gay,G-A-Y,gay。这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这是一个心理取向问题,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单纯的原因能造成的,当然也不是我爸爸妈妈的错或我自己的错。
然而当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问题之后,我发现我很高兴。我一点都不害怕,也不以此为羞耻…我爱一个男人,他是陪了我十几年的哥哥,虽然我不可能和他结婚,但我是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我会用我的全部力量来照顾他…”
“只要是我爱的人,我就要让他幸福,让他快乐,用任何我能想出的办法,用任何不计较代价的形式,必要的时候,牺牲我自己。”
“你觉得可笑是吧?可是我就是这么想的,这就是我的人生态度和对爱的理解。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哥,我爱你。但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的两千三百年的道行,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只要你爱惜小文,小文就绝对不让你发愁,难过…小文会永远听你的话,让你无牵无挂地走过这一辈子,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杨立功没有说话,他习惯了小文带给他的惊讶与安慰,他忍住了眼眶里的水份,死死地抱住了自己怀里的人,没有发誓,没有赌咒,更没有千言万语泪眼朦胧。
有的只是:以下删节一百万字。40那天晚上张仲文尝到了苦头,他终于亲身体会了什么叫作法自毙,玩火自焚。
三天来的十全大补杨立功一点没糟蹋,充分利用发挥得淋漓尽致。到底是谁中了谁的圈套,张仲文后来也开始怀疑,不过他后来是再也不敢给他哥乱吃东西了,要不是后来他讨好求饶,杨立功真的会闹出人命。
这在张仲文一生行妖作乱的历史上,是他为数不多却难以启齿的失败之一。也因此,他对自己能量的估计和嚣张气焰才略有收敛。早上杨立功起来给小文买了浆汁油条,看住他让他吃饱了饭才让他去上课。
结果张仲文又忘了周一早上第一节课是听力,没拿拖鞋。他再次红着脸在语音室那个胖子的监督下在脚上套了塑料袋,大大咧咧地进了语音室,结果被蔡丽艳一眼就盯到了,马上就指着他的脚笑哈哈地喊道:“呦…怎么又给套上了?唉,张仲文,你怎么总带这个啊,是不是你的脚上有什么污染环境的特点,你怕影响大家上课,就故意套个袋,防止气体外流啊?”
那一群女生也跟着哈哈地笑起来,张仲文斜眼也笑着说:“是啊,我怕你整天想我睡不着觉,特意打包留给,你拿回寝室好吸一口,催眠啊。”
“呸,不要脸。恶心!”于霞帮着蔡丽艳怒斥张仲文。“你起什么哄,着急了?甭怕,两袋呢。下课你们姐儿俩一人一袋,回去慢慢分…”张仲文白了于霞一眼。
“流氓!不要脸!”“太过分了!”女生们嘁嘁碴碴地叫起来。张仲文才懒得理她们呢,他坐下来,问的一旁的姚乐宇:“啥时候回来的?”
“早回来了,十六那天就回来了。家里特没意思。对了,听说你搬到你哥那里去住了?怎么样,爽吧?”
张仲文知道他说的爽是指随意自由的意思,于是告诉他:“什么呀,你不知道我那个哥,总管我,我现在一点自由都没有了,他一天到晚看我不顺眼,总找碴训我。我都要各恙(注A)死了!”说着还做苦大愁深状。
“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啊!”姚乐宇抬了抬眼镜。说这说着郭锐进来了,他看都没看张仲文一眼,也没理睬姚乐宇,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张仲文看得出,他很高兴。那天听力老师又没有准备课,胡乱放了个黑白的美国老片子,名字大概叫做:“I"thappenedinonenight”
讲的是一个富翁家的小姐离家出走后偶遇一贫小子,两人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结果最后终于搞到一起的故事。
把那群女生看得啧啧地直咋吧嘴,尤其到了结尾那个新娘穿着白色的婚纱狂奔逃离婚礼去寻找她的情郎的时候,她们都跟吃了枪药似的,又拍手又是叫好,语音室里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