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替朕看奏折时迅速果断,原来…恒夜暗自想到。“不过,我三哥对皇上的意义恐怕不在公务上,不是吗?”
董雪雁见恒夜不语,又直接触到恒夜和董雪卿的尴尬关系上。“你干吗老是提起他,想惹朕气恼吗?”恒夜半认真的笑问道“可惜朕不会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喔,臣妾以为提起他,皇上会很开心!”这句话更加赤裸裸了。但恒夜就是无法对她怒颜相对,相反,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是俏皮直率。
“好了,朕说不过你。你愿意陪朕出去走走吗?”没想到一向喜怒无常,惟我独尊的皇上对自己如此宽容,雪雁不禁涌动着少女的虚荣和欢心,她抿抿嘴,甜美的一笑,过来拉住了恒夜的手。
“你真像朕的妹妹,让人又气又疼!”恒夜握着雪雁的小手,走出了冬宫。突然,他觉得懊悔,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发泄欲望的对象。
俩人漫步在月光凝谧的宫落中,谈论著童年琐事和蝉叫蛙鸣。纯净和祥的气氛环绕着这片深秋的夜空。雪雁银玲般的笑声让恒夜放下了一天的疲乏和政事的压力,雪雁也对恒夜讲述的男人的世界感到好奇。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不时又眯成弯弯的月,整个夜空都为他们的轻松快乐而开朗。
“也许,你这样的女人就叫做红颜知己。”恒夜喃喃自语道“他,始终是个男人。”“什么?”雪雁没有听清。“没什么!和朕一起回宫吧。”
恒夜抓起雪雁冰凉的手,顿时,雪雁觉得一股热流奔入了心田,她红着脸低下了头,以前那场恋爱的感觉霎时间游走全身。
“也许,这真的是天命。”她默默的想着。一周后的一个下午,皇太后来到了未央宫,她环顾四周,除了面无表情的董雪卿和侍女圆圆外,偌大的宫殿显得特别空荡。
“皇上,他一直都歇在冬宫?”皇太后怪怪的问道。“臣不知,但他这些天没有回宫休息。”董雪卿带着礼仪性的微笑回答道。
皇太后被这样的漠不关心激怒了“你不要忘了,你和哀家的约定!茹妃现在正被皇上冷落在一边呢!”
“同样如此,西妃不是也被冷落了吗?她都快生产了,皇上都没有去看望过她,臣记得当初的约定是将皇上从外族人身边拉过来。如今,天遂人愿了。”董雪卿很有耐心的解释着“但皇上又宠上了谁,臣也无力阻拦呀。”
“呵呵,你倒把责任推得干干静静了。”皇太后冷笑了两声“看来,你是想扶助你的妹妹立后了。”
“诶,太后你不可妄言,立皇后的事可非同寻常,小臣可不敢涉及其中,皇上喜欢谁,就是谁了,您看看我都多天没有看到皇上的影子了,真是无能为力呀。”
董雪卿摆出一脸的委屈,让皇太后哑口无言。
“好,你们董家的真是好样的。哀家看着呢!看看谁最后成为皇后!”皇太后撂下狠话,走向宫门外,在即将跨出门槛时又拧过头来,半威胁半嘱咐的说道:“我们现在还是一条线上的人,西妃如果生下了皇子,她还是最大的威胁,哀家在寻找机会让她永不得翻身。到时候…”
“到时候,您要用得着小臣的地方尽管吩咐!”董雪卿接过了皇太后的话头,在他诡秘的笑容中,皇太后健步离开了。
董雪卿收起了一脸的笑容,坐在了太师椅上。端起圆圆给泡好的香茶,居然喝不下去。的确,现在恒夜是非常的宠爱雪雁,每天,都有小宦官来报看见皇上亲密的挽着雪妃的手在花园里散步。
但是,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疑惑,皇上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喜欢上自己那个懵懵懂懂,毫无心机的妹妹。
为什么,他都没有来看自己。一想到这里,心里难免会酸酸的。到现在,他也说不清,他到底在乎什么?是皇上这个人,还是那份至尊无上的宠爱?“皇上驾到!”
恒夜的及时到来将董雪卿从迷茫中唤醒,但也让恒夜看到了他真实的表情。
那双水雾弥漫的黑眸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冷淡的眼角画出道不出,说不清的委屈和哀怨,恒夜见到这样的董雪卿,心里一阵悸痛,这些天,他一直呆在天真甜美的董雪雁身边,潜意识里在避开董雪卿,也解释不清为什么自己想方设法的将他留在身边,又想逃开。
“皇上今天挺有空的。”董雪卿马上恢复了平静的态度。
“怎么,朕来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未央宫是朕的寝宫呀。”恒夜掬起董雪卿垂在肩上了一缕发丝,深深吻了吻,淡淡的水香味萦绕心田“你寂寞得要独自去后山的流云湖吗?”
董雪卿柔柔的甩开恒夜的拂弄,有些寂然的笑道:“湖中的荷花连径叶都枯败了,可见真是‘花无百日红’。”
恒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背后抱住那个落寞的男人,紧紧的贴住那带有一丝寒意的单薄身体,纷乱的吻着他如水般的秀发。
他自己都能感到他哪里都急切的要他。董雪卿没有丝毫的反抗,他任由恒夜将他抱上了床,粗鲁的撕开了他的衣服,无情的在他每一寸无暇的肌肤上烙下红雨般的吻痕,一直到皇上暴躁的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咬着床单,忍受着让他发抖的疼痛…没有说一句话。
恒夜在进入状态后,惊人的快感已经冲散了他无名的怒火,他用各种姿势享受着这具曼妙无比的肉体,用无穷的热情和精力折磨着这个渐渐城府,难以琢磨的爱臣。
恒夜发现了董雪卿正在用无视着一切来抵御他时,他深深的吻住了他并轻抚他光滑的肌肤。
“啊…不要…”董雪卿的敏感让他溃不成军,原有的痛苦转为了火辣辣的刺激和停止不了的迎合。
他舒服得挺直了细腰,双手不禁扶住了恒夜的宽肩。随着恒夜冲击的加快,董雪卿的眼神开始散乱,无聚焦的穿过了面前疯狂占有自己的君主。
“夜,夜,…我…”他痛苦的抱紧了恒夜,达到了颠峰。恒夜被他的紧缩弄得神魂颠倒,在一阵几近飞翔的快乐中宣泄了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欲望。
董雪卿伏在床上,无声的哭了。恒夜本来是意尤味尽,但看到董雪卿的哭泣后,变得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为什么,皇上,现在,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你为什么如此对我?”
董雪卿看到恒夜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装,准备离去,忍不住擦干了眼泪,质问道“你可以花上一个下午陪你的妃子赏花观草,却没有半点的耐心陪陪我说话,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问得好,朕就开诚布公的告诉你…你变了,董爱卿!”恒夜用手轻薄的抬起对方还有些湿漉的下巴,让他看清自己眼中的不满。
“自从你再次回到未央宫中,你就从来没有安分过,你不要以为你和太后的来来往往没有人知道!你说朕如何天天呆在一个心机满腹的佞臣身边…这后宫中互相倾轧的女人就够让朕心烦了!但,也有一个例外,雪妃,你的妹妹,她,真是和雪花一样纯洁无暇,至于你现在,喔,是朕最满意的床伴。就象朕寝宫里的龙床一样,用起来,很舒服。这个答案满意吗?”
说完后,恒夜带着自嘲的笑容走出了未央宫。看着恒夜远去的背影,董雪卿所有的伤心和眼泪都吞回了肚子里,…他的确是一个明锐,城府的主上,自己是有些低估了他,但现在话已挑明,时局就更明朗了。
要仔细考虑一下,应该如何才能够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圆圆,替我请刘先统领过来。”董雪卿带着从容的笑容,整齐的走到花厅,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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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有没有逃犯恒进的消息?”董雪卿漫不经心的向皱着眉头的刘先问道。
“唉,没有!再怎么说,他是有备而逃的,他的父亲又是鼎鼎大名的南粤王爷,在京城外颇有势力和关系,随便躲藏在哪儿,我们的御林军都如大海捞针呀。偏偏皇太后又催得很急,唉…”刘先抱怨着。
“你是宫内侍卫统领,外面的事让御林军去做就成了!”董雪卿悠悠的说道。“啊,但太后可不管这一套,她老人家每天都逼着我交人,我只能说是协助吗。”
“我想有一个人可以帮你的。”董雪卿突然说道,但又顿了顿,端起茶来,不再继续了。“谁?你可得救我于水火呀!”刘先瞪大了眼睛。
“许严!”董雪卿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这…”刘先噎住了,这个名字可是宫中的大忌呀。
“现在的许严可不是当年那个忠心于朝堂的傻子了,他是京城内外最大地下帮派风云会的得势人物,分舵舵主,宫外不是他们的天下吗?他要帮你找个人,还不容易!”
董雪卿缓缓道来,话语无懈可击。“他现在已经不是分舵舵主了,他是风云会的总帮主…同时也是前帮主的成龙快婿。”
刘先沉默了片刻,告诉了董雪卿这个事实。屋内好一阵寂静,刘先看到了董雪卿一闪而过的无法掩饰的痛楚。
那桃红的唇轻轻颤抖着,悄然垂下的眼皮透出浅浅的暗红,黑亮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这一刹那间,他又恢复到了那个两年前惊慌无措的楚楚少年。但…只是一刹那。
“好,那样,他就更能帮我们了。”说出这句话时的董雪卿已经恢复了自我“风云会的帮主,真是,哈哈…造化弄人呀。”
“我是听道上的兄弟说的,肯定准确。我自今没有和他接触过,再说,他如此仇恨朝廷,怎么又会帮我们的呢?”刘先沉沉说道。
“他当然不会帮朝廷,但他会帮我。”董雪卿喝了一口茶,更加平静了“你通过内线安排我们见面,要避人耳目,慎重行事。”
“这倒没问题,替我办事的人很可靠,但只怕他不相信,不肯露面呀。”刘先说道。
“他会相信你的。你对他说,我想知道今年池塘边的梅花开出了几种颜色,他一定会来赴约的。”董雪卿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眺望着远远的山郭。
“宫中的梅花都是纯种,只能开出一种颜色来,殊不知,宫外的花色远远缤纷得多。”
他喃喃说道,眼中尽是秋天的萧瑟。不知过了多久,圆圆的唤声让他从纷繁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刘先呢?”
“刘统领早告辞了,他说他会安排的,您呀,都呆站在那儿半个时辰了。”圆圆掩口笑道“今晚…皇上会来吗?陈公公送来了好些人参燕窝和精美的小菜。”
“不会!”董雪卿干脆的说道,看到圆圆疑惑的眼神后,又笑着补充道:“以后,皇上不会经常来这里了,你不用时时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