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架空古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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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凉风起, 公治厚被那梦境折磨了半响, 扶额起身, 脑中思绪皆乱。梦境之中,以往的那个温暖的怀抱遥不可及,越来越远, 拼命想要追上,却怎么也得不到。

 这一下公治厚便怎么也睡不着了,披了一件外袍起身下床, 不知不觉之间又行至庄谆房前。

 夜里的风将他的衣摆带动,公治厚除去了那痴傻的伪装,得到了应有的权利,但仍感觉孑然一身, 宛若这风无依无靠。

 宫里现在因为他即将登基换上了极其喜庆的装扮, 处处都是红色,但是他却觉得此时一丝喜乐之意都无。

 或许,这个新的庄谆,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感觉呢?

 公治厚取出怀中的红珠,这母蛊能感应到子蛊的动静,他在这红珠上轻轻一摸, 母蛊仿佛在回应他的动作, 变得晕红了一些。

 土豆接受到这母蛊发出来的讯息,连忙给庄谆汇报, “术哥,小太子又拿出小珠珠了。哎?他好像只是…”

 只是让你睡熟点?

 土豆的话还没说完, 公治厚便推门进来了,梦中那个温暖的怀抱不正就在这里,这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隐约之中就有这种感觉,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奇妙的东西在吸引着他靠近,距离他越近那股熟悉的感觉便越强烈。

 如果可以,他倒是真想摒弃身份过去,与这个人好好交谈。公治厚敢肯定,这人定不是庄谆,但是他偏偏狡猾得很,将一切掩盖得好好的,若是自己问起,定然有一百种摆脱嫌疑的方式。

 公治厚解了袍子,顺手披在屏风上,脱去宽大的衣服,此时显得公治厚的身材还是纤瘦得很,这些日子下来好歹是被喂胖了一些,窝进庄谆的被子里,被子里面极其暖和,刚刚被风吹得微冷的身体在此时得到了慰藉。

 被窝里面热度一瞬间让他进入舒适的状态,像个孩子一般轻轻而又小心翼翼揉住他,男人宽厚的胸膛与炙热的温度,令他忍不住产生一丝眷念与依赖,比他在宫中的被褥都舒适。

 终于有一个足够舒适依赖的怀抱,令公治厚不禁睡入梦乡。

 土豆叹了口气,其实这个皇太子就是太缺爱了。小时候被母亲虐,长大之后被那个庄谆一直压迫,还真挺惨的。

 “土豆,你对小太子做了什么?”

 庄谆觉得不对,皇太子半夜来爬他的床,这实在是不太科学。

 土豆嘿嘿笑了两声,也没说话。

 庄谆隐隐约约已经猜了出来,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小太子,轻轻在他的前额落下温柔一吻,也探出一只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夜凉风动帘幕,被褥之中却始终有一种温暖像是救赎一般。

 公治厚这一晚上睡得很好,不过生物钟还是令他早起准备去上早朝,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庄谆的怀里,第一眼险些被吓到,但稍微恢复神志之后记起了昨夜的事情。

 他将庄谆架在腰上的手放了下去,看见他还在熟睡便没有吵醒他,离开了被子穿着外袍回到了自己的宫中。

 现在还是清晨,微微有一些冷意吹得公治厚一寒。

 左竹早早便起床给公治厚做早餐,她刚做好,才把这早饭送到宫前,就看见公治厚从庄谆的屋里出来。

 想摔盘子!我就知道这两人关系肯定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怎么都睡到同一张床上去了!

 保持微笑!不能输给情敌!左竹脸上的笑容几乎是瞬间僵硬,保持着假笑端着盘子,进入公治厚的殿中,放在桌上,等着宫女给他换好朝服。

 今日公治厚对于左竹的早饭并无兴趣,瞥了一眼觉得菜色有些不合口味,但是不知为何他今日心情格外好,也不饿,便这样直接上朝去了。

 左竹瞬间僵硬看着公治厚从自己身边走过。

 在公治厚离开之后瞬间翻脸。不行,老娘我咽不下这口气!给我把刀,老娘这就把庄谆给砍了!岂有此理!

 但是当左竹走到庄谆的房前便又犹豫了,左竹自然是个识时务的女子,以往公治厚对庄谆宛若仇人一般,她对庄谆自然无所顾忌。但是现在看来,这公治厚分明对庄谆跟恋人一样,她自然得要收敛一些

 左竹在庄谆宫前踌躇许久,她甚至想过,要不然直接去公治厚面前揭露身份,表明爱意,或许这样做公治厚兴许还会喜欢自己。

 就在她还在徘徊犹豫的时候,宫中太监总管就来了,于是连忙先拦下总管,递了些好处问道他来找庄谆什么事。

 “接皇帝的口谕,说是可以让摄政王在宫中可以走动散心,不过得派人跟着。我这是给他送椅车来了。”

 总管尖细的嗓音,左竹听着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这内容才真真切切触及到左竹痛处了。

 这两人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不过皇太子怎么给庄谆这么多好处!什么走动散心,还不是怕他寂寞无聊!什么椅车,分明就是改良版轮椅!

 左竹欲哭无泪,似笑非笑地看着总管走进庄谆的房中,此刻她真的想要拿着大刀冲进去砍了庄谆。但是,身为穿越者,学习的是现代高等教育,知识和素养还令她做不出这种亲手杀人勾当。

 总管进去没一会儿便出来了,接着就看见小太监推着坐在椅车上的庄谆出来散心了。

 土豆还在游术的识海里兴奋说道“术哥你看,你陪睡一晚的礼物来了!”

 天气正好,早晨的阳光温暖舒适,庄谆在宫中逛了一圈,左竹始终尾随在其后。

 只要能够抓住这个人的狐狸尾巴!就一定能让公治厚讨厌他!

 待到中午,公治厚接到太监总管的消息,下了早朝便往庄谆所在的地方而去。

 这庄谆也极会享受,挑了在宫中最好的苑来赏景。

 这一进来公治厚便觉得不对,他虽然常年住在宫中,却也不常见到这般情景。

 清秋叶落,银杏染了翠黄,数柳将湖心亭团团围住,这亭中坐着一个身着黑袍绣银云纹的身影,周围的宫女太监也合理的安排在这亭中,端着各式各色的菜盘在一旁候着,但是公治厚不由被人吸引住目光。

 只见庄谆一手执竹筷敲在这碧杯上,以其独特低沉的嗓音不知在低唱着什么。

 公治厚缓步行来到亭中,这词曲有些耳熟,但是他想不起来究竟是哪一首。他低了头,看了一眼这亭中石桌上摆的菜色,又都是他所爱吃的,还有一些他未曾见过的佳肴,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庄谆见到公治厚来到他身边也没有停下来,继续敲着瓷杯将这一首歌唱完,尾音绵长蕴含庄重之意。

 这杯里是酒?公治厚偏首凝视着他,问道。

 “你在做什么?”

 只听得庄谆答非所问地回答道“听说你未曾用过早膳。”

 被他这么一提醒,公治厚便越发觉得肚子饿了,饭菜飘来的香味进入他的口鼻之中,撩拨他的味蕾,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庄谆身边,他总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御膳房所做,”庄谆稍稍移了身,给他腾出更大的空间“桌上有银针,你可检毒。”

 庄谆话刚说完,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御膳房总监已经拿着银针待命。

 公治厚稍顿足,不过还是坐在庄谆对面的石椅上,取过宫女盘中的竹筷。

 左竹就在一旁的林子里躲着,她就知道这个庄谆设计了不少阴谋,就是怎么也没想到,怎么她的皇太子还是被勾引来了!看着两人在一起吃饭,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自然想过给菜里下毒之类的低俗操作,但这方法实施起来确实有难度,再者她也不想伤害自己喜欢的公治厚。

 接下来的日子,左竹可真的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

 庄谆在宫里上演花式撩人也就算了,她半夜蹲在庄谆门前都会看到公治厚定点定时来爬庄谆的床!两人之间甚至能够越来越投机?!

 这个庄谆就没有一点那种武功被废,身体残疾还被人软禁宫中的挫败感吗?说好的自尊心都被狗吃了?!

 我的皇太子,你快醒醒,看清楚那是以前虐待你的庄谆啊!

 看着两人越走越近,越来越投机。左竹那叫一个恨啊!一些小手段根本对庄谆无效,左竹也深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青铜与王者的差距。

 左竹冷静想了想,定不能让两人这么下去了,这庄谆估计就是为了要重新掌权,就是为了先骗取公治厚的信任。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公治厚会对庄谆的态度有转变,但庄谆城府那么深,一定不能让公治厚被骗走了!那个老男人!

 距离公治厚登基之日还剩五天,在这个架空朝代,新帝登基前三日必须环巡周遭城镇,称“新帝遵城”需得见贫穷困苦,富家官商,赏兵练武,生老病死,路线已经安排好了,左竹必须在公治厚登基前将庄谆解决才行。

 左竹将自己准备了几天的东西放在公治厚御案上,这其中包括了许多庄谆以前所做的事,还有一些公治厚母妃的东西。这些东西,总该让太子看清庄谆的真面目了吧,不能让太子继续被他洗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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