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鸿皓有个非常美满的家庭,父亲是警署一把手,母亲是中学语文教师,两人在临沧市都是非常上得了台面的人物,有个大四岁的哥哥叫聂雪超,高考时以省理科状元的身份考入帝国理工,可以说是模范家庭,遗传了父母优良基因的聂鸿皓自然也不差,高一高二玩了两年,高三随便学习一下也考了一个北京理工,但无人知道这家伙是个怎样的渣渣。
聂鸿皓初中时就在道上混,人贼精,各种鬼点子层出不穷,还胆子特别大,第一次埋伏着准备拿刀捅人的时候,一个小马仔怯生生地问:“这违法吗?”聂鸿皓也怯生生地问:“有监控吗?”
等到聂鸿皓道行深一点后,他开始随着他老爸的节奏来,聂开缉毒,他贩毒,聂开打假,他贩假。聂开在家里打电话时从未避开过家人,他总能从老爸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行动方案,每次都能逃脱,聂开怀疑过警署内有内奸,肃清过几次还真逮出来几个,却从没想过最大的犯罪分子就是自己的儿子——道上人称方三爷。
临沧市之所以这么乱绝对有聂鸿皓的功劳,现在他拿到大学通知书了,于是准备好好犒劳下自己,这么些年他靠着违法乱纪的事情赚了不少钱,今天刚查了账,心情愉悦,就来了君临会所,点了他们最红的MB。
带着人来到宾馆,聂鸿皓脱下上衣,18岁的少年身材却十分有料,人鱼线直接把MB晃花了眼,恭恭敬敬地说道:“三爷想要怎么玩?”聂鸿皓捏住他的下巴,浅浅地笑,露出一个酒窝:“今天不玩什么花样,直接上就是。”
MB安心了,三爷虽然是受,手段却比比皆是,经常玩得他们受不了,有时还把人玩残掉,今天看来兴致不错。
两人都是老手,很快就翻滚到了一起,聂鸿皓感觉自己被进入时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感,他游走法律边缘多年,凭着远超常人的智商,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很多时候感觉自己很空虚,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感知到自己还活着。
聂鸿皓忘情地投入这场云雨中,即将离开这个城市让他忽略了关注道上的消息,忘了聂开已经好几天没回家,忘了最近的扫黄风暴。
等到破门声骤然袭来,聂开带着人冲进来时,聂鸿皓刚好面临,就在他老爸,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的老哥面前,冲上云霄了。
聂开目瞪口呆。
看到老爸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聂鸿皓也有些慌乱,快速地在脑海中思索计策,这么些年一直扮演乖宝宝形象,突然来这么一下,老爸可怎么受得了。
心中叹息:哎,可怜的老爸…
聂开眼睛有些发红,扫黄扫到自己儿子头上,恐怕没几个人受得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多想自己的声誉问题,而是思索儿子为什么要出来卖,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痛心疾首地问儿子: “是家里给你的钱少了吗?非要出来卖…”他说了很多,直感觉自己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力不从心。
聂鸿皓憋了很久还是告诉了聂开事情: “爸,我是来嫖的。”
聂开震惊了,目光从他还留着液体的鸟,掠过他斑驳的大腿,最后停在他小腿处,那个该死的MB的白色液体还顺着他的小腿滑落。
聂开顿时觉得他和孩子有代沟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会是这样,心中五味杂陈。
聂鸿皓却换了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最近感觉自己不正常,今天早上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我有可能是同性恋,所以我就想找个男人来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是…”说到这里,两行泪从聂鸿皓眼里滚出来,他撕心裂肺的疾声道:“爸,我对不起咱老聂家祖宗,我竟然得了这种病,还干出这样的事来丢你人,我不活了,你让我去死吧,我去地府向爷爷奶奶请罪!”说着就像窗户旁边冲去,聂开赶紧抱住他的腰,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
聂开虽然心里难过,但他更不愿意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只得忍着怒气:“小鸿没有丢爸爸的人,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哥哥也回来了,让他先带你回家,别瞎想,这里爸爸会处理好的。”
聂鸿皓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娇弱得让人恨不得把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放在他眼前只为一展颜。他开始穿衣服,而一旁的MB已经看呆了,三爷神演技!
聂鸿皓看了床上呆若木鸡的MB一眼,心中冷笑,这人知道了他和聂开的关系,看来不能留了。
幸好跟着聂开进来的只有聂雪超和聂开的心腹手下,于是这事就这么揭过。
聂雪超一直在观察着这位几年未见的弟弟,以前就是这样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现在也差不了多少啊。
聂鸿皓对自己这个属于“别人家的孩子”的楷模哥哥也是没好感,从小就跟他不亲,对于什么事都按父母安排的路线走的人,他一向嗤之以鼻,不知道这家伙突然回家做什么,他也懒得理,于是两人相视无话。
快到家时,这位模范哥哥却突然对聂鸿皓粲然一笑:“小鸿有需要尽可以来找哥哥,外面那些人不干净。”
聂鸿皓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弱弱地说:“哥哥刚回来,好好休息吧,别让我的事情影响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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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雪超揉了下他脑袋后下车,聂鸿皓注视他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把自己被揉乱的头发一根根捋顺,这个哥哥,难道去了英国一趟就变态了?
慢条斯理地走下车开始打电话,眼神变得阴鸷“今天我从君临会所带出来的那个小子,把他处理了。”
“…”“给赵老板说声不是,就说这小子身子太硬,被我玩死了。”
两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一种如上帝般的快感顿时充满了聂鸿皓的内心,他有些飘飘然,看啊,你们这些苟延残喘的凡人们。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样的情绪不正常,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才回到现实。
进入家门后发现聂雪超正在厨房里帮着白丽梅切菜,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妈,哥哥回来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告我一声啊!”白丽梅回头微微一笑:“你每天在外面野,哪有空闲给你说这个,你哥这次是已经正式毕业了,准备到北京工作,正好也看着你,别惹事!”
聂鸿皓打趣道:“哎哟我去,前段时间每天像贡菩萨一样伺候着我,生怕我考不上大学,高考完就不搭理我,这会哥哥回来了还直接嫌我麻烦,您就直接说了吧,我是不是超市买酱油送的?”
白丽梅一下子笑得乐不可支把黄瓜给拍下了菜板,聂雪超捡起来无奈道:“你都享受爸妈这么久的关怀了,我这一回来你就吃醋。”
聂鸿皓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住聂雪超的肩膀,眼睛都笑弯了:“我也很想哥哥呢,可哥哥都不爱给我打电话。”
聂雪超漫不经心地冲洗手中的污渍,道:“我是怕影响你学习,高中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年了,没想到回来就遇到这样的惊喜。”
说到惊喜二字时聂雪超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之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弟弟,这小子,越来越出落的勾人了。
聂鸿皓被他这眼神看得直起鸡皮疙瘩,却不服输地凑在他耳边哈了一口热气:“今天的事,就别告诉妈了 ,免得他担心。”
聂雪超直视他的双眼,似乎努力想找出他的担心,为了不破功,聂鸿皓再次凑上来咬耳朵:“好不好嘛——哥哥——”
这声音直接让聂雪超骨头都酥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无法抵御亲弟弟的吸引力,下身有抬头的征兆,只得连声应好。
聂鸿皓带着一丝玩味回到客厅,看来他这个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人呐。
可怜的老爸老妈,两个儿子都不是省心的玩意儿。
聂开回来后和聂鸿皓进行了很深刻的一次谈话,聂雪超也在场,大意就是你看看你哥哥怎么怎么优秀,再看看你自己怎么这么挫云云,聂鸿皓也不多说,就是一个劲地哭,双目含泪地看着聂开,哽咽道:“我不是人,爸,我真的对不起你们,我管不住自己,医生说这病没法治,我也不想连累你们…等我去了北京,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聂开一下子哽住了,无论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从小就乖巧,也没犯过什么大错,想想大儿子从小就独立自强,什么事都不用他们过问,更多的精力就放在了小儿子身上,所以对小儿子就更为怜惜,聂开又是一个侠骨柔肠的男人,顿时语气软了下来:“这事也别告诉你妈,让我再想想,阿超这段时间多陪陪小鸿,免得他想不开。”
兄弟俩点头称是,聂开摇着头走出房间,感叹自己老了。
聂雪超目光投向在床上捏着手指一副怯生生模样的小白兔,柔声道:“爸爸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给他点时间,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聂鸿皓低下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一闪一闪,只看到菱唇轻启:“哥哥,我想自己呆一会。”
确定聂雪超的脚步声渐远,刚刚还扮演着小白兔的角色的家伙身子往后一仰,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支烟来点上,火光影影绰绰,他摆出一副沉思者的姿态吐着烟圈。
“北京,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