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岁脑袋混混沌沌地回到自己和陆孝纯的房间,房间依旧是老样子,但是钱岁左看右看,都觉得房间里的不止怎么看怎么觉得烦。
“钱岁,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刚入了座,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钱岁抬头去看,曲瑞正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猫在房梁上,钱岁差点吓cry。
“我屮艸芔茻,曲瑞啊,你在那上面干嘛啊!还用那种诡异的姿势!”
呈大字型将自己整个人攀在房顶的曲瑞鄙夷地看了一眼钱岁,伸出一根手指,优雅地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嘘,不要问,不要说,敞开你的心扉,用你的心灵去感受…”
当然,他是无法抗拒地心引力的,于是钱岁就看着一坨紫色的身影从天花板上掉下来,银饰砸在地上哐哐作响。
真是不作就不会死系列,钱岁赶紧上前检查一下大理石的地板有没有被曲瑞那一身一看就很笨重的银饰砸坏,这可是人家江南第一有钱山庄的地板啊,肯定超级豪华的!被曲瑞砸坏了的话自己赔不起呢,当然曲瑞这种比自己还穷的穷逼更是赔不起。
曲瑞从上头摔下来,看见钱岁慌慌张张地跑到他身边,还以为钱岁是来拉自己的,一边无比傲娇地说:“哼,谁要你拉!”一边朝着钱岁伸出手去,但是很明显,钱岁没拉住他,钱岁径直弯下腰检查地板去了。
钱岁确认了地板毫发无损不禁感慨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好,地板材质堪比八星八钻诺基亚手机,完全忽略了此刻的曲瑞无比扭曲的脸。
曲瑞扑个空,不禁咬牙切齿:“老子…老子要放呱太炸死你!”
钱岁这才反应过来。
“哎呀,曲瑞,你趴在地上干嘛,怎么还不起来!”钱岁虚伪地呵呵笑着,拉了曲瑞一把,曲瑞翻着白眼顺势从地上起来,气势汹汹地问道:“书看得怎么样了?”
听听,这语气,跟钱岁小时候他爹训他时候一模一样。
钱岁决定装傻:“什么书啊,你知道我是文盲,什么字都不认识的呢呵呵呵嘻嘻嘻~~”
“你还装傻!?”曲瑞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打钱岁,幸好钱岁反应及时连忙躲过。
“我真的不需要看那本什么鬼《如何征服英俊少侠》了!”钱岁满屋子乱窜躲着曲瑞的追打嘴里胡乱叫着:“我跟陆孝纯马上就要成亲了!”
“什么?”曲瑞一听,整个人就停了下来“成亲?什么时候?”
钱岁只能如实交待:“其实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也猜到了你的身份…还知道你和陆礼祁那一点不正当的关系。”
“滚蛋!”一说到陆礼祁曲瑞就有点狂暴,他怒翻一个大白眼“什么不正当关系,好好说话!活该你是文盲,我们这叫做纯爱。”
我呸,还纯爱呢!钱岁默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但是面对曲瑞这种随时可能进化为病娇的暴娇,钱岁还是不敢翻。
“你是怎么勾搭好陆孝纯的?…简直不可思议。”曲瑞盘腿在椅子上坐下“你俩进展也太快了吧,而且他既然知道你是缪斯神宫的少宫主为什么还要娶你?而且你是男的啊,他不要传宗接代吗——哦,对了,反正他是庶出,该传宗接代的人是礼祁…”
话题又往悲伤的地方去了,钱岁连忙拍拍曲瑞肩膀:“没事的曲瑞,如果你和陆礼祁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哦不,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你们可以去收养一个吗,而且自己收养的可以随便挑,就像玩模拟人生一样嘻嘻嘻呵呵呵呜呜呜。”
曲瑞白了一眼钱岁:“你把这当成什么了,儿戏吗?事情哪会有这么简单——算了先不说这些,你跟陆孝纯到底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不简单。”
钱岁耸耸肩:“我也觉得好惊悚,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他,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曲瑞也跟着耸耸肩:“感觉陆孝纯这个人黑到心肝里了,反正那几年万剑山庄出事的时候连我们苗疆都知道,陆孝纯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囚禁自己的父亲和继母,虽然并不认识他,但是我觉得这些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当然我只是这样提醒你,毕竟这是你和他的事情,爱情就是这样,倘若他是个大魔头,我想你还是依然会爱着他的吧。”
曲瑞这一番话让钱岁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我怎么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曲瑞一听,怒不可遏地翻了个大白眼,朝着钱岁的屁股狠狠踹踹一脚,破口大骂道:“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啊,我这是在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你啊!”“拉倒吧,还不知道是谁那天晚上伤感的要死,一副要死要活随时要A的节奏,还安慰我,至少我比你豁达一点好不好,而且老子又不像你一样爱得要死要活的,还去说人家新娘子的坏话,幼稚!”
曲瑞简直要被钱岁气cry,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
钱岁翻翻眼睛:“你也不是一样吗!”
曲瑞正想反驳,钱岁原本关着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原本清雅苑里一个仆人也没有,平时扫个地擦个窗子什么的都是钱岁自己做,吃饭的时候也是有下人送过来,然后陆孝纯带着他两个人在清雅苑的饭厅里吃,按理来说清雅苑这种冷冷清清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的,陆孝纯也正在准备他俩大婚的东西,而且这里也是他自己的房间,要进门的话也应该不会敲门。
钱岁和曲瑞对视了一眼。
“谁呀?”钱岁问道。
“是缪斯神宫的钱岁少宫主吗?”外头响起一个温润如暖阳般的男声。
曲瑞皱了皱眉头。
“谁?”钱岁注意到曲瑞的表情,还是问道。
“哦,”门外那人应了“在下是万剑山庄陆礼祁,来找少宫主商量与我大哥的婚事。”
曲瑞一听,连忙像只猫一样飞快地窜上了屋顶。
钱岁有点无语地看着依旧是猫在房梁上的曲瑞:“你下来会死?你就不能勇敢面对吗?”
曲瑞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倒是外头的陆礼祁有些疑惑地问道:“少宫主?”
“哦,就来。”钱岁应和着,打开了房门。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陆礼祁的正脸,果真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典型的正派英俊少侠,性格还很愚忠的那一种。
陆礼祁人如其名,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他朝着钱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原来这就是钱岁钱少宫主,久仰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钱岁一听立马得意起来简直就想要叉腰狂笑,看来以前那个钱岁还是有点优点的,威名都远传江南来了。
陆礼祁看着陷入自我陶醉中的钱岁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心想大哥怎么找了这样一个人。
“哦对了,你快进来坐吧。”钱岁说着把陆礼祁迎了进来。
陆礼祁也不客气,直接就进了门“大哥喜欢清静,所以清雅苑没有什么奴仆,少宫主不知道是否还住得习惯?”
“习惯,当然习惯!”二十一世纪美好青年虽然娇惯了一点,但是扫个地擦个桌子什么的还要人家来做钱岁深深觉得被自家老妈知道了可能又要被罚洗他老爸的臭袜子。
“习惯就好,”陆礼祁笑了笑就在客厅里的桌子旁边坐下,刚才曲瑞来过喝过水,所以桌上有两个杯子,陆礼祁一眼就看见了“咦,少宫主这里有客人?”
…我次奥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钱岁那一瞬间都能感到脑袋顶上曲瑞的仇视。
拜托,你干嘛要躲在房梁上啊,人家一抬头就看到了你那一身白花花银闪闪的苗银首饰好不好,吓die的节奏,烦躁。
“呵呵呵,没有呢,我就喜欢喝两杯哦呵呵呵。”
“是吗?”陆礼祁笑了笑,小声呢喃道:“你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中原之外的人都这么怪…啊,说到中原之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还能见到他…”
“谁!?”感觉要探听到了小八卦的钱岁一下子敏锐起来。
陆礼祁深深地看了一眼钱岁,拿起桌上的茶杯,注视着茶杯里的茶水。
“反正我们也要是一家人了,不如都说给你听吧——那一年义澄身患重病,我前往苗疆求医,在那里认识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巫医,后来发生一些事情…咳,总之我俩的关系就是你和大哥这样的,我想外头也有传闻,说我喜欢一位苗疆女子,他的确来自苗疆,不过是个男。”
听陆礼祁要八卦,钱岁连忙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陆礼祁身旁:“卧槽,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天霜城三小姐啊?男男又不是不能成亲,你娶你自己喜欢的人不好吗?”
“不是的,”陆礼祁苦笑着摇摇头:“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我虽然不算长子,但大哥是庶出,万剑山庄仍然是我继承…所以我必须要为了万剑山庄的未来考虑,我喜欢的那个人,他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不会容忍我娶了别的女人再去找他的…虽然我想,但是不能,万剑山庄百年基业,不能葬送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