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到一个圆嘟嘟胖呼呼粉扑扑的娃娃腻在侍女怀里,翘着小小的肉肉的菱形的小嘴巴,露出珍珠贝的乳牙啃侍女嘴巴上的胭脂时,你只会觉得好可爱卡哇伊,恨不得抢过来亲亲小家伙。
当你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伸出舌尖儿描绘着侍女嫣红的唇形,陶醉的品尝侍女唇上的脂胭时,你会想,这小子不会是个色胚吧。
当你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俊美贵公子,玉白的指尖儿勾起侍女圆润的下巴,怜惜的覆上一吻时,不用说,花花公子。
当你看到诸如贾赦四十几岁,怜香惜玉的揽着少女轻盈的腰身,一手摩娑着少女柔软娇怜的唇,低语轻笑:来,让老爷尝尝你的胭脂吧。只能有两个字形容:色魔。
林谨玉站着让玛瑙翡翠服侍自己穿衣服,半眯着眼睛,唇畔含笑的望着贾宝玉腻在大丫头媚人的怀里,扭着屁股,摇头摆尾的要尝人家的胭脂时,林谨玉十分庆幸曹公让贾宝玉破了产悟了道出了家,否则,生于这富贵繁华之中,怕又是一出贾大老爷(贾赦)成长记。
媚人被宝玉纠缠不过,红着脸由他舔了几下,贾宝玉才算罢手。拿了粉底小朝靴蹲在地上给贾玉宝穿上,媚人红着脸儿道“宝玉,你看林大爷比你还小呢,你这般胡闹也不怕林大爷笑话你。”
贾宝玉今年八岁,男女七岁便不同席,以示礼仪规矩。不过显然贾宝玉对这些显然毫无意识,他笑嘻嘻伸出小手塞到媚人的后脖领里面摩挲着“那是林表弟没尝过你们的胭脂。”手被媚人拍开,贾宝玉也不生气,他笑望着林谨玉道“表弟要不要尝尝?”
哈,兄弟,你真是天生奇才啊!林谨玉笑着摇头“玛瑙姐姐,你去二门看看林叔在不在?在的话,跟林叔说拿着父亲的帖子去平安街许府,问一下先生什么时候有空闲,我去给先生和师娘请安。”
玛瑙笑应了声“是。”再从头到脚打量了小主子一番,觉得没有一处不妥当,更比那荣国府的宝二爷不知强了多少倍。
贾宝玉笑问“林表弟已经请了先生读书么?”
“只是念些启蒙的文字罢了,既然到了京城,知道先生家在哪儿,断没有不上门请安的道理。”林谨玉拾掇妥当,摸摸手腕上的黄金点翠镯,笑了笑。
“我也跟表弟去。”贾宝玉成天闷在府里,又不真的是女孩子,长这么大,没出过几回府,听到林谨玉要拜访老师,马上粘了要去。
“好啊。”林谨玉迈着小步子走到榻旁,坐在贾宝玉身旁,闻着贾宝玉身上的胭脂香,笑道“早听说二表哥四书五经无一不通的,我那先生最通经策,学问是一等一的好呢。二表哥蒙他指点,定有进益。”
贾宝玉面色一僵,问“表弟也喜欢念那些四书五经么?”
“我家到我这一代再无承袭的爵位,只能科举晋身,再者,我父亲当年就是探花出身,虽不敢与父亲大人相提并论,也愿将来下场一试。”林谨玉笑道“我收拾好了,劳二表哥等我了,咱们去给外祖母请安吧。”
宝玉有些发蔫儿,他现在还没总结出那套伟大的国贼禄蠹理论,也不知该怎样反驳林谨玉劝表弟不要读那些沽名钓誉之书,只能闷闷的跟着林谨玉去贾母房中。
贾母见到两个孙子,笑逐颜开的搂到怀里,又问睡得好不好?丫头们伺候得可周到?
下午林忠便传进话来,许府那边有了回信儿,三天后许先生在家。贾母不免再问一遭,林谨玉照实说了。
贾母笑道“尊师重道,很是应当。凤丫头,给谨玉备份礼。”
“外祖母,不必麻烦二嫂子了,来之前母亲已经备妥当了,到时让二嫂子给我安排辆舒适的马车就行了。”林谨玉笑得有几分天真,好奇的问“不知二表哥师从何人?母亲同我说,二表哥最是聪明不过,两三岁上便认了几千字,让我来了好生跟二表哥学习呢。”
王夫人听了这话,倍感舒泰,对林谨玉的厌恶之心也少了几分,笑道“你二表哥是认字早些,如今每日在宗学念书,还有进士出身的师傅贾雨村在旁指点。”言语中颇有几分得意。
啥,贾雨村到贾府来给贾宝玉做老师了!没想到他这只小蝴蝶直接把贾雨村吹到贾府上来了,倒省了一桩事端。
“那定是好的。”林谨玉笑道“似外祖母家这种世族大家才有宗学,二表哥去宗学念书,一来得以进长学问,二来也有族中子弟相伴,免得一人孤单。我是不能的。我这一来,二表哥每天陪我玩耍,岂不是误了功课?”
贾母笑道“无妨,天冷的很,你表哥身子骨弱,我可是不放心他去学里。你们是亲兄弟,正好一道玩耍才是。”
林谨玉瞅着贾宝玉笑,贾宝玉也是一笑,牵住林表弟的小胖手,郑重的说“老太太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表弟的。”
贾宝玉这人没啥坏心眼儿,说句老实话,他根本没心眼儿。在他眼里银子古董比不上丫环嘴巴上的胭脂红,家族责任更是虚无飘渺之物,他不是为贾家而生,他是天地间蕴育出的一个情种。
林谨玉在内心深处无比黯然的觉得贾宝玉可怜,拍拍贾宝玉的肩,老兄,如果你不是跟我一样穿来的,你的未来已经定了。
谨玉在贾府玩儿了几天,有贾母看着,众人喜不喜欢都得露出一副欢喜的笑脸来,何况如今林如海官居要职,王夫人也不是个没眼色的,虽心下不忿,不过给林府的年货却加重了几分。
因今日要拜访先生,林谨玉用过早饭禀过贾母便出门了。贾宝玉前两天还闹着要同去,到林谨玉走时,贾宝玉却是提都未提此事。一个贾雨村已经够他烦的了。
平安街许府。
许先生一身天蓝色暗纹衣袍,脖颈袖口处都缀了锦貂毛,添了几分贵气,不过整个人看着懒洋洋的,林谨玉躬身行礼。
“行了,坐吧。你这一出来倒是规矩多了。”许先生眼中带着几许微笑,指了指自己下首的位子。
林谨玉双手奉上礼单,笑道“头一遭来先生家,略备薄礼,请先生同师母笑纳。”
许先生接过,扫了一眼,见有不少金玉首饰绸缎布匹之类,笑道“费心了,今儿个不巧,你师母回娘家了,咱们爷儿俩喝一杯如何?”
“都听先生的。”林谨玉凑到许先生跟前问“先生,那我可有师弟师妹的?”
许先生叹口气,端着茶盏挡住半边脸,极神秘的说“唉,虽然为师成婚这么多年,却一直膝下荒凉。”
林谨玉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内心深处抽自己一耳光:叫你话多。林谨玉干笑两声,许先生暗自好笑“要不,你来给我做儿子。”
林谨玉挺了挺小胸膛,笑道“我已经拜先生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其实,我觉得先生同师娘两地分隔,日久不见,不如带师娘到扬州去,这时间长了…”
“唉,看过了,大夫都说是你师娘体质的问题。”许先生遗憾的感叹“我们毕竟是结发夫妻…唉,我倒是想纳两房妾室。”
咣啷——
什么东西掉地上碎了?林谨玉就要站起来,许先生伸手一拦,淡淡地说“没啥,是后屋的猫又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