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戌年十月十九
这天对于整个徽城的人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一天,金色的太阳将这片寂寥的银白天地照耀的秀美无瑕。
然而对于天邪教上下教众来说,期盼长久的阳光远不及昨夜听到的那一幕来的震惊。
山顶已经多年不曾出现过陌生人,教主性情孤僻怪异,整日把自己关在轩羽楼,平日里连登门拜访做客的人都没有。
昨夜丑时,禁地轩宇楼却散出了阵阵惊恐大叫声,最后变成凄厉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夜空,传入每个教众的耳中,谁也无法再入睡。
轩宇楼分为两层,第一层空无一物,只放置了一个木案,白玉的石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第二层乃是卧房,如血般的鲜红色点缀着整个卧房,透着一股妖冶。无人知晓轩宇楼其实还有另外一层。
长约二十米,宽约十五米的池子里全是鲜红的血,四周大理石墙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图腾。
血池里浓稠的血中漂浮着几个骷髅头,池子上方一排小孔里源源不断的血水流进来,诡异的是这个池子里的血水却维持着不变的高度。
拐角有个石门,石门后方是个劈开的封闭空间,里面一张石床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正是昏倒在石阶上的花小莫。
不是二次穿越,也没有被白宸找到,他现在是在魔教总坛,被人扒光了当小白鼠,跟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存在关一起。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耳边咀嚼吞咽食物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格外诡异阴森,花小莫紧闭着眼,害怕的攥紧拳头,指甲扎进手心血肉里。
不能动。
“你还要装睡装多久?”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喷在脸上,花小莫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
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红的滴血的颜色竟然被一个男子穿出妖艳的味道,一点也不娘炮。
银色面具挡住半张脸,男子微低头,白色长发披散开,只能看到线条优美的下巴和好看的两片唇,唇上沾着些许红色液体,透着血色的魑魅。
花小莫不停的吞着口水,魔鬼。
男子虽没抬头,可花小莫还是感觉一道戏趣的视线游走在他身上,吓的连忙一只手捂住小鸟,另一只手横在胸口位置。
“你刚刚在吃…。”
“这个?”男子摊开手心,将最后一小块血红的肉块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着:“心脏。”
呕--
花小莫脸上血色顿时褪去,弯身吐了起来。
“真美…”男子停下嘴里的咀嚼声音,如血的目光落在少年白皙的后背那朵花蕾上,低哑的嗓音恐怖疯狂,重复着喃喃:“好想吃下去。”
食物吐干净之后,花小莫就呕酸水,眼泪狂飙。妈妈的,他不会要被这个怪物活吃吧?
“我吃完了。”身后邪肆的声音发出。
花小莫心里咯噔一下,闭上眼等死,可他等了一会除了身后浅浅的呼吸声和血腥味并无其他。
僵着身体转身,却在看过去的一瞬间愣住了。
白发被撩开,露出的半张脸完美的如同精心雕刻,花小莫倒吸一口气:“你是谁?”
男子微勾起艳红的唇,眸子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本座天邪教教主落九霄。”
落九霄?好熟悉,花小莫犯迷糊的想了想,下一刻他神色一变。卧槽!这个连脸都不敢全露出来的漂亮到妖艳的男子竟然就是魔教大魔头?!
祸国殃民!
花小莫在心底评论着,嘴里一时没把门不自觉的把那句话给蹦了出来。
“嗯?”落九霄眯起眸子:“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看到那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冷芒,花小莫抖了抖身子,在心里把自己狠狠抽了一遍,他竖起四根手指头,诚恳道:“教主,您一定听错了,我敢对天发誓,我什么都没说。”
落九霄轻笑出声,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东西,黑眸闪着些许笑意。
“我的衣服呢?”趁我昏迷的时候把我扒光…。。
挡着自己颤颤巍巍随时都会站起来的小盆友,花小莫心砰砰直跳,教主,求您快别笑!
落九霄脸上笑容微敛,阴森恐怖,花小莫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个颜色我很讨厌。”
话落,石门发出沉重的声音,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貌美的黑衣女子,手里捧着一叠红色衣服。
“主子。”弯身恭敬行礼。
落九霄垂眸舔着手指上的血液,漫不经心的开口:“以后你只穿这个颜色。”
衣服从黑衣女子手中脱离,整齐的落到花小莫旁边的石床上。
花小莫也不敢多说什么,老实巴交的把鲜红的衣服一一穿身上,整个过程中手抖的跟中风没什么区别。
后背暴露的红色花蕾被黑衣女子无意间撞到,她咬唇轻声闷哼,脚步微动。
落九霄蓦地轻笑,懒懒的音调却让人头皮发麻:“修竹,你看到了什么?”
修竹咽下口腔翻上来的腥味,单膝跪地颤声道:“回主子,属下什么都没看到。”
依旧是懒懒的口吻:“三天,虚无殿。”
“谢主子,属下告退。”修竹站起身弯腰后退着离开。
花小莫穿好衣服之后就缩到角落,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人再美也是魔鬼,一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幕胃里就忍不住翻腾。
他按着胃,脸色白了几分。
白宸,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