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鼻子过于灵敏,面对一切异味接受能力都很低。阮向远受不了地雷切怀里使劲挣扎,妄图逃离这个充满了汗味牢笼,可是每当他挣扎一下,男人就会将他搂得紧,后,还用一只大手捏了捏狗崽子耳朵,微微皱眉道:“不要乱动。”
“…”呸,谁理你!
于是阮向远动得加厉害。
雷切没办法,只好把这只完全不亲人幼犬放回地上,因为距离没把握好,撒手时候距离地面稍稍高了些,导致阮向远落地时候脚跟没站稳,圆滚滚身子结结实实地地毯上滚了俩圈,这才晕头转向地爬起来,甩了甩脑袋颠颠地走到房间门边上,绕开这俩不靠谱愚蠢人类。
“打过针了没?”雷切将视线从摇摇摆摆狗崽子身上收回来,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地问,问完不等少泽回答,又自顾自地嘟囔“这么小,耳朵都没立起来,应该没有打过针吧?”
打针?靠门边狗崽子不屑一顾地抬起后爪子挠了挠脸,老子健康得很干嘛要打针?
“已经打过了,不过一共有三针要打,十天前打过第一针,再过五天你带它到医务室姐姐那去,医务室姐姐会帮你解决——”少泽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全然没给半点儿反映男人,又不放心地补充“小心点啦,现它还小不要带它乱走,小心染上狗瘟…”
什么什么狗瘟!阮向远挠痒痒动作停了下来,狗脸上出现一瞬间呆滞,然后他站了起来,竖起耳朵夹起伟大表达了自己抗议——行行好吧大爷们,就这鸟不拉屎地儿,还狗瘟,我看人瘟还差不多!
但是很显然,作为一只狗崽子,他被理所当然地忽略掉了。
“狗不能吃什么你都知道吧?”
“知道。”
“葡萄和巧克力绝对不可以哦,还有平常吃鸡骨头也不要喂给它会戳破肠子——”
“少泽。”
“做什么?”正与喋喋不休却被叫到名字狱警一顿,茫然地抬起头,对视上了站他对面男人那双蓝色瞳眸。
雷切依旧面无表情:“你好烦。”
少泽崩溃脸:“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这是关心你啊——”
雷切:“你没别工作好做了吗?”
少泽:“什么——我当然有啊,可是——”
“那就去,工作。”
红发男人抱臂依靠门边,经过刚才一番对话,刚刚运动出来汗液都干得差不多了,衣服黏糊糊地贴身上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连带着耐心也变得差了起来,他皱皱眉,弯下腰一把拎起一直蹲门口发现他动作后试图转身跑路狗崽子,稳稳当当地挂自己手腕上,全然一副准备关门送客姿态。
“现是放风时间哦,你不要出去活动一下吗?”大众脸狱警走出俩步,又不死心地回头问。
“不去,”这是坚定雷切少爷“我要陪小狗玩。”
“嗷呜!”
——吓死个狗了我才不要你陪滚!
“你看,”一厢情愿雷切少爷面瘫脸举起了手中狗“它也想要我陪。”
少泽:“…”阮向远:“…”心都操碎了狱警大声叹气后,转身准备滚蛋。
却不料又被叫住。
“干嘛?”少泽转身没好气地问。
雷切依旧保持着依靠门边姿势,手上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了下阮向软头顶毛,他低着头,声音听上去不太大,语气也淡淡:“巴斯特大叔怎么样了?”
“哦,已经好了啊。”大众脸狱警嘟了嘟嘴,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满意回忆似皱眉回答“跟我感叹了一番自己年迈了之类,烦死了,明明住二十九层就住得好好,每天遇见我都要说一遍什么准备可能会搬到楼下去住——我才不要帮他搬来搬去咧,你们真好烦,不要每天换房间给我增加莫名其妙工作量啊伊莱又不会给我加薪水——”
大众脸狱警噼里啪啦一大串听得狗都要疯掉,然而雷切只是习以为常地笑了笑,毫无杀伤力地歪了歪脑袋,挑了挑眉问:“我就问一句,你哪来那么多抱怨?”
少泽:“…”雷切觉得自己和蔼可亲,然而少泽却被无形杀气戳了个千疮百孔。
三分钟后,望着关闭上电梯和狱警愤恨背影,阮向远沉默——他这辈子没见过比这个名叫雷切加狂霸拽人…长得帅,又年轻,武力值看上去也不低,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是作为一个犯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欺负狱警,这设定放到小说里简直就是标准开挂男一号。
…
不过可惜啦少年,这种鬼地方开不了后宫。
狗崽子嗷呜一声,向他正式主人投去一个同情目光。
正好这时候,雷切低下头——于是一人一狗就这么对视上了。
就和要比谁眼睛蓝似。
后结果是脸皮比较薄阮向远率先动了动他狗脑袋,移开了视线——这样举动似乎取悦到了他任主人,那张阎王似冰山俊脸上居然难得出了次太阳,他勾了勾薄唇,脸上神情变得缓和下来,那双刚才还冷得像是从南极圈里捞出来眼珠子里居然露出了一丝丝温柔神情。
……
说实话,这种完全不合适对狗做表情把阮向远吓了个够呛。
他僵硬地趴男人手中,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雷切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他那软乎乎、像是缎子一样柔软耳朵。
“到家了。”
当阮向远打着喷嚏想要避开男人手腕间传来汗味儿时,他听见这位高大壮先生他头顶淡淡地说…这是阮向远今个儿第三次听到这句话,如果给他一个机会发表下个人看法,那么,他希望这是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