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郑冽问。
秦臻迟疑地点点头，然后不安地看着他，一副很怕他不满意模样。
郑冽抿抿唇，一头倒回床上：“自己去清洗一下。”不想再多说话。
这是…满意意思吗？
秦臻满腹忐忑。事成之前他为了以后生活还有豁出去狠劲，事成之后他命运掌握郑冽手里，是好是坏都是他说了算。他实怕自己空欢喜一场。
但郑冽不理他，他也没胆子打扰他，只能听话地挪下床去梳洗。
身上难以启齿部位一抽一抽地痛，秦臻下床时双腿还软着，站不稳几乎一头栽到地上。好不容易进了浴室，他镜子里看到自己恐怖妆容，失声叫了一下，又猛地想起什么似，声音像被砍断一样戛然而止。
郑冽竖起耳朵听到这些动静，不禁失笑。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训练有数小妖精，原来不过是个装大人嫩小子。
秦臻梳洗完，低着头小媳妇似从浴室走出来。没有听到郑冽动静，他抬起头看了床那边一眼，见郑冽躺着正闭目养神，一点也没有理他意思，他想了想，自顾自下楼进了厨房，用有限材料弄了一碗醒酒汤。
秦臻是个厨房白痴，会弄一碗醒酒汤还得“感谢”他又爱赌又爱酗酒父亲。他父亲喝醉后和酒醒后脾气都特别暴躁，秦臻给他准备醒酒汤，也算是帮自己减少挨打次数。
他和父亲感情父亲拿他抵债时已经一笔勾销了。这醒酒汤居然成了唯一一个让他想起那个父亲原因。秦臻讽刺地对自己笑了笑。
他把汤端到卧室，小心翼翼地刚放到床头柜上郑冽就睁开眼看着他。
“醒酒…”秦臻比了比汤碗，期期艾艾说。
郑冽盯着他卸妆后清爽干净精致脸，撑起身，瞅了汤碗一会儿，就拿起来一饮而。
秦臻看着他不禁微微一笑。虽然郑冽给了他一个不太美好第一次，但对于已经做好坏准备秦臻来说，这个结果已经是大大出乎他意料好。感觉放下一半包袱他连带觉得郑冽都变得顺眼起来。
“傻笑什么？”郑冽喝完醒酒汤，有点嫌弃地放下碗——这汤味道实不怎么样。见秦臻对他笑，他皱眉。
这人是傻吗？他一点也不记得自己给过他什么美好印象。
想不通郑冽不满地伸手戳他眉心。戳完后他眉皱得厉害，整只手跟着贴上秦臻额头。
“嗯？”秦臻不明所以地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你发烧了。”郑冽没好气说。真麻烦！果然是没有经验雏儿，傻里傻气！
秦臻下意识摸摸自己脸，果然热乎乎，连喉咙呵出来都是干燥热气。
他连忙后退一步，摆摆手：“我发誓我昨天还是好好！我很干净，张先生已经带我去做过检查…”
郑冽没好气说：“我知道你是个雏儿！”他对昨晚做过什么也是迷迷糊糊，但醒来时他还他体内。那射/出来东西放他那里一整晚没有清理，会发烧一点也不奇怪。
以前为了让殷兆澜舒服，他没少琢磨这种事。
“哎…”秦臻脸马上涨得通红，头顶都可以冒烟了。
郑冽说：“是安世维要你过来？”他口中张先生肯定是安世维身边那个贼精张锦祥，s&s星探兼安世维专用皮条。s&s是安世维那家娱乐公司名字。
秦臻摇摇头又点点头：“张先生让我过来…安先生让我、呃、你…”想到自己为了赎回自由身对郑冽做事，他脸有点发白。但他不后悔。
郑冽没有多想，反正他清醒时候也做了。现和殷兆澜以外人上-床，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分别？
想起殷兆澜他心情就不好。见秦臻拘束不安地看着他，脸上泛着不正常潮红，他说：“收拾一下，我带你去看医生。”
秦臻惊讶得丹凤眼瞪成椭圆：“不、不劳烦您，我自己可以…”
“少啰嗦，去！”郑冽不耐烦地摆手。
见郑冽一脸不容置疑，秦臻不敢再反驳，拿起醒酒汤碗往厨房走，嘴角带了笑意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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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出了房间才发现这里是安世维房子。安世维名下房子很多，这一套他是第一次来。不过安世维房子格局都差不多，因为他喜欢酒店式公寓那种配置。他和安世维身材差不多，就没有客气地去安世维那每套房子都不可或缺骚包衣帽间扒出一套还没有剪标签衣服来换。
换好后他打电话给安世维，对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没有接电话，却发来一个只有一个问号微信。郑冽无语，回他一个省略号。安世维又回他三个问号，郑冽额头冒出黑线，再回他一长串省略号后，果断不再理他。所以两人短短时间里微信内容是：
？
…
？？
…
有够无聊！
郑冽盘算着以后再找他算账。
秦臻出来时就看到已经穿戴但不甚整齐郑冽微黑着脸，一副被人惹到不善样。
“先生…”他嗫嚅。
“叫我郑少。”郑冽收起脸上表情，看了他一眼，说“走吧。”
秦臻强忍着某个部位不适，跟上去。
安世维用惯司机小王已经等门口。郑冽和他挺熟，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小王爸爸王伯安家服务多年，是看着安世维大，很疼爱他。后来安世维离开安家，王伯怕他外不习惯，逼着他儿子小王去跟着安世维。父命不可违，小王于是成了安世维集司机打杂跟班助手于一体万金油。对郑冽这个和安世维关系很铁朋友，他态度是礼貌中带着随意：“郑少要去哪里？少爷说今日我归郑少管。”
郑冽睨了他一眼：“医院。”
小王眼睛马上有些紧张地郑冽身上遛了一圈，见他安然无恙没有一丁点受伤迹象，目光就落他身后秦臻身上，然后露出一个恍然又暧昧笑容。
秦臻不自地往郑冽身后躲了躲。
“看什么？开你车！”郑冽瞪了小王一眼，拉起磨磨蹭蹭秦臻手，自顾自上了车。
小王摸摸鼻子，响亮地应了一声。
像郑冽这种纨绔子弟，去医院都是市内一家名不经传大型私立医院。这家医院是会员制，只为会员服务。里面医生水平很高，各式配套设施非常完善。
秦臻是第一次见到环境这么好，服务这么周到医院，简直大开眼界。医生还给他安排了一个豪华病房，亲自为他诊治。
他毕竟还只有十八岁，又是社会底层出身，哪里见过这阵仗，直拉住郑冽手臂说不用这么麻烦。
郑冽他唇上亲了一口，声音宠溺：“乖乖听话。”
秦臻立刻被吓得定住，睁大眼看着他，被他突然动作惊到！
他一脸见鬼表情让郑冽好笑又好气，还隐隐有点不自。摸摸他头——细软发丝手感意外好，郑冽朝眼观鼻鼻观心医生扬扬下巴：“麻烦你了，医生。”
经历过一场尴尬诊断后，脸红得似乎会滴出血秦臻被要求住院两日。
无法反抗之下，秦臻换上病号服被郑冽按到床上。
郑冽已经让人买了粥，有点笨拙地盛了一碗递给秦臻：“一直没有吃东西，饿了吧？医生说，你暂时吃些流质食物会比较好。”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郑冽动作还是让秦臻不自觉心头一暖。他十八年人生里实少有这样温情。
“郑少您也没有吃过东西。您先吃吧。”秦臻说。
郑冽微微一愣：“你吃吧！生病人是你。”
“…谢谢。”见郑冽坚持，秦臻接过他手上碗，他确实饿了。
等秦臻吃得差不多，郑冽说：“我听说过你家里事。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刚才医生给秦臻诊断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给张锦祥，了解到秦臻状况。想不到这少年是个有故事人。这很好。
秦臻脸色一白，差点失手打翻手上粥碗。他惶然地看着郑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郑冽顿了顿：“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想问问。放心，安少答应你事，不会改变。”
听到后一句，秦臻知道自己终于能拿回自由，他一直提着心总算放下来，忍不住眼圈一红。他费心机、受委屈终于等到这一日！
“…不知道。”他带着鼻音说“但谢谢你，郑少。”
“这是你应得。”郑冽说：“你条件不差，有想过s&s发展吗？”
秦臻一震，猛地抬起头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想当年，年少人多么天真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