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吧……
最近她总是做些奇怪的梦……
凌上攻起身,接触到空气,才发现自己的汗水浸透了衣服。
“啊啊啊啊………”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外面飞了进来,一头栽到了凌上攻脚下。
“冬瓜?”凌上攻认出那只鸟,疑惑的喊了一声。
冬瓜一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翅膀上的毛还折了不少。它急切的跳到床榻上咬着凌上攻的袖子,拉扯着她往外走。
“发生了什么事?”凌上攻心里一惊,莫非是冬瓜发现了凶手。毕竟从村子逃出来的,只有他们两个活物。
冬瓜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只能点头,然后展着翅膀就往外跑。
凌上攻抄起弩绑在手臂上,就匆匆跟着跑出去,最后却被营门守卫拦住了。
“夫人,您这是又出去做什么?”士兵其实是想问,您这是来回进出的有碍执勤?
凌上攻顾不得他的话,一心往外走,但是被守卫给拦住了。
“夫人,天亮以后在出行吧!”末了他又觉得语气太硬,结果又加了句“我们也是职责所在,夫人不要为难我们。”
凌上攻知道对他们多说无益,扭头就朝慕远清的营帐跑去。
………
慕远清放下书简准备入睡,衣服解了一半,突然有一双修长的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将军~~”身后的人声音娇媚异常,隐隐的带有勾人之势。
只是………对慕远清而言并不管用。
慕远清用力掰开她的手,想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转身的那一刻,一个香味异常的肉身想要扑到他的怀里。他后退一步,那个肉身失去支撑的摔倒在地上。
“木念?”慕远清面色难看,没想到居然是阿木。
阿木柔若无骨的抱着他的大腿“将军,小姐让我来服侍你。”
慕远清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恢复正常“我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服侍的。”
他毫不留情的踢了她一脚,然后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她。
阿木倒在地上,隐隐的哭泣着“将军是嫌弃我吗?”
“说吧!你家小姐让你来到底干什么?”慕远清眯着眼睛,面无波澜。
阿木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抹了把眼泪,委屈着说“小姐让我来服侍将军,小姐担心将军答应寻找凶手的事,所以………”
“最近有些事,是耽搁了些。”慕远清点头“不过,我也确实寻查到了些线索。”
阿木急切的问“什么线索?找到凶手了?”然后她意识到情绪不对,收敛了表情才说道“我也是想知道真相,到底是谁害了族人。”
慕远清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下衣袖,然后眼神示意道“桌子上的,就是画像。”
阿木眼睛微微一转“将军等明日告诉小姐吧!我先服侍将军……”她伸手去碰慕远清的衣领。
慕远清眼神往下,冷眼打量着阿木,然后才开口道“你的衣服穿反了。”
阿木一愣,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结果在低头的瞬间,一把剑迅速的抵住了她的脖子。
“我很好奇,一个连功课都没有做好的刺客,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慕远清原本懒得搭理她,但这么蹩脚的演出,总要配合下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假阿木的脸一下子拉长,连眼神都变得阴冷无比。
“慕将军不要对女人动粗嘛!”假阿木的原声更妖媚一些,说话的嗓音像绸缎一样,丝滑顺畅,但仔细听来,这绵柔里有带了十足的戾气。
“你是吗?”慕远清反问。
身形,容貌,就连嗓音甚至比女人更像女人,可男人到底是男人,手骨却是骗不了人的。
假阿木看了看自己过于修长的手指,然后无奈一笑“都说镇北大将军不近女色,但如今看起来你对女人的身体很了解……”
假阿木眉眼一勾,朱唇微启“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的不近女色。”
她用食指将剑往外推了推,然后食指立马划破道口子“这么锋利的剑,弄伤了脸,可怎么得了。毕竟这一张人皮剥下来,还是很费劲的……”
假阿木伸手将脸皮拽了下来,然后向慕远清丢了过去,想要后退之时,慕远清手腕带动剑锋一划,她的左侧面颊上多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慕远清看到她的样子一愣,居然与凌上攻长的如此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尾上挑,太过心机。
阿林捂着脸,鲜血从指缝中滴了出来。
“慕将军,你真的喜欢那个人吗?面对这样一张脸,你也真下得去手。”阿林的这张脸是主人给的,她自然也谈不上多么的爱惜。
“你到底是什么人?荻族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慕远清确定,这人的确与荻族灭族有很大的关系。
阿林一笑,伤口狰狞的外翻“想知道?何不下去亲自问问他们?”
她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枚胭脂扣,对着慕远清的方向一撒。
红色的粉状物体撒了出来,迎面向慕远清扑去,他迅速后退,顺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将茶水洒了出去。
“没用的!”阿林摇头“只要沾染上一点点,就能让你醉生梦死。”
慕远清退出很远,刚刚站稳脚身体就莫明的燥热了起来。
“果然是见不得人的鼠辈,尽是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慕远清双腿有些发酸,一股说不出的欲望要呼之欲出。
阿林眉眼带笑的靠过来,她的手慢慢的解扣子“将军知道我的原身是男人,那应该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慕远清拼命的压制着身体里的反应,可是发现越压制,反而欲望更猖狂。
看到阿林走过来,逐渐露出白皙的脖颈时,慕远清双腿又是一阵软棉,他将剑插到地上支撑着身体。
若不是那张像极了凌上攻的脸,或许他也不至于如此……
“这张脸与你的欲望关系不大。”阿林将衣服敞开,竟然与女人身体一致。
阿林看穿了慕远清的心思,他只觉得如今的自己有些龌龊。
慕远清把头转向别处“真是下流,居然用这种招术……”
先是下毒,接着又是送来个“女人”,对方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尊严。
阿林耳朵灵巧的动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人来了,好戏才能上演。”
慕远清面色潮红,眼睁睁的看着阿林扑了过来……
………
凌上攻跑到慕远清营帐门口时,突然被两个守卫拦了起来。
“我有事找慕远清!”凌上攻按程序来,并不为难他们。
两人神色慌张的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结结巴巴的说“将、将军睡睡睡了……”
若是公事会议凌上攻还是信的,但是说睡了,就令她起疑了。
“去通报!”她也不废话,直接用眼神逼迫着二人。
另一人为难道“夫人,将军不让通报我也不能违抗军令啊!”随后又小声的说“不是刚让侍女进去嘛!这就来查岗了。”
刚才“阿木”进去时,那妖媚的眼神看了一眼二人。
大家都是成熟的男人,自然知道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
先不管这是不是人家的家事,但凭他们放人进去,那明日太阳能不能看到就是个问题了。
见二人脸色古怪,凌上攻心中起疑。
若是单单的睡着了,屋内怎么会有灯光?
“我有要事与将军商量,若是耽误了你们怕是也担不了责任。”凌上攻板着脸,耐心几乎要磨光了。
两个人还是面露难色,在他们的印象里,凌上攻善解人意,从来不为难别人,况且这事她知道也不没什么好处,所以坚持咬牙不放。
凌上攻觉得慕烈军什么都好,唯有这死倔脾气令人牙痒。
凌上攻眼神一沉,趁两人不备,对准他们的下腋一拍,两人吃痛的后退数步,这才跑了进去。
“将军……你可真坏……”营帐内传来一种说不出的甜腻嗓音。
凌上攻胸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股说不出的酸涩苦味泛在嘴里。
她举着的手停在半空,手腕如千斤重般,根本无法揭开这道帘子。
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情,酸楚麻痹疼痛……似乎将世间所有的情感融合在一起的五味杂陈。
这是吃醋?还是嫉妒?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两人又没有什么。凌上攻咬着牙掀开了帘子,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了。
可正当帘子掀开的那一刻,只见慕远清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那半身已经赤条的女子腹部里,而地上还有一把剑躺在那里。
“你……”女子捂着肚子很是吃惊,她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就连凌上攻都惊讶,这是恶情调吗?难不成这是南朝另类的闺房乐趣?
可就当女子把脸转过来时,凌上攻的心又是一阵抽痛。
“小、小姐……我……对不……”女子的脸在凌上攻的眼里是模糊的,可是当对方把话说出来时,阿木的五官才慢慢呈现在她的面前。
“阿、阿木……”凌上攻僵硬在原地,大脑空白到不知所措。
“阿木”狠狠的将慕远清推开,然后拔出匕首,潦草的裹着衣服就往外跑,并且还猛的将发愣的凌上攻推开。
这都是……发生了什么……
凌上攻如鲠在喉,她转脸看向慕远清,只见他脸色涨红,身下的衣服似乎有些异样。
他正捂着胸口,艰难的调整着呼吸,一双怪异的眼神,像是拼命的克制着不向她扑来。
凌上攻身体一动,接着就听慕远清沙哑压抑的嗓音吼道“别动……推出去……”
凌上攻此时也多少明白他异样的来源,一个心结解开的同时,另一个心结又凝结。
阿木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木……对了,阿木受伤了……
凌上攻刚出营帐想要追阿木时,接着就看着守营门的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嘴里念叨着“将军……夫人的婢女骑走战马,踢伤守卫跑了出去……”
凌上攻耳朵嗡的一声,阿木身上带伤,这样出去会没命的……她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