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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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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上攻狠狠的一脚踩在他脚背上“将军,这样不得体。”

慕远清将手抱的更紧了“如果伤害我的那个人是你,我依旧不会松手!”

凌上攻有些微微发麻,她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但却又不确定,只能下意识的问了句“为什么?”

慕远清松开手,低笑着“自己想。”

凌上攻“………”

…………

夜幕下的军营灯火通明,只有少数的人能够畅所欲为的在校场搭建的酒席上吃酒凑热闹,大部分还是维持着战备工作。

越是轻松的时刻,就越是要提高警惕,以防他人偷袭。

“确定吗?”慕远清一脸阴沉的盯着眼前的某处看着,周身的寒气,居然要比天气还冷。

文清亦是一脸严肃“就看他是不是真的细作了。”

“将军,有动静了。”肖羽前来报道!

慕远清眯起眼睛,眼底闪着嗜血的寒光。

………

莫老头趁乱离开了军营,边走边回头看着,生怕有人跟着他。

“哟!莫军医呀!这么晚出去作甚啊!”一个正在关门打烊的店家,看清楚来人后,亲切的打了声照顾。

莫老头低了低头,也不打招呼,毫不犹豫的往前走。

店家抓了抓头,紧接着就看见他身后就跟着了个人,然后店家很谨慎的赶紧关上门。

经历过十五年前城破的人,都是异常敏感的。

莫老头七拐八拐的进了个胡同,在胡同的尽头就看到了一个人。

莫老头看到他的背影,然后面色一沉“东西我带来了,给我解药!”

凌擎回了头,一脸见到老朋友的样子“莫老头,好久不见啊!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少说客套话,把解药拿出来!”莫老头并不想和他过多的纠缠。

凌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青花瓷瓶上依旧是倒着花纹。

莫老头接过药瓶,但是却没有急忙吞下,反而警惕的倒出药丸。一粒墨蓝色的药丸躺在手心,他仔细的闻了闻,又倒了回去。

莫老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锦布丢过去“这军营的换防时间我不知道,我只能给你路线图,毕竟我是大夫,太多的也不会告诉我。”

凌擎接住锦布后,借着微弱的月光核实后,这才满意的说“想不到莫军医的军事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以后我就和你没关系了,不要耍花招。”莫老头警告着。

“你的小徒弟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凌擎语调轻浮,生死于他就是一场游戏。

莫老头气的不打一处,万千愤怒化为一句轻叹“你就是个疯子!”

“我与你并不相熟,所以不要说一些亲密的话。”凌擎转身走进黑暗中。

莫老头闭上眼,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一步错,步步错,一切的不该都是从他开始的,偷生了十五年,也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望着莫老头疲惫的身体,凌擎将锦布丢给隐藏在黑暗里的另外一个人。

“你比我想的更卑鄙。”楚行云借住锦布,虽说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至少他也不会威胁别人十五年。

“有些人和有些事运用的好了,那就是赢家,不好好运用起来就是暴殄天物了。”凌擎裂开嘴,一口白牙在黑暗中像极了獠牙。

……………

军营中热闹非凡,莫老头的进出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注意。

回到营帐中时,小鹤刚好夜起。他揉着眼睛看着一身寒气的莫老头,有些惊讶“师傅,你这么晚去哪里了?”

莫老头摸了摸他的头“我就出去转了转,你今日身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小鹤摇摇头,板着一张小脸认真的回答“师父,我一直都没有不舒服啊!”

莫老头微微一愣,自言自语道“是啊!你一直都没有不舒服。”

“师父,你早些睡吧!”小鹤强忍着困意,迈着小步子去给他铺床。

莫老头默默的转身,去拿药材架上捣药杵,将药丸捣碎,然后放入茶杯中倒了一杯温茶。

“过来喝了吧!”莫老头吩咐小鹤。

小鹤走过来,端起杯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放了回去。

“师父,我到底几岁了?”他抬起头,眼神中是不属于他年龄的神色。

莫老头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刚好被小鹤收入眼底。

小鹤直视着他“师父,我已经三年没有长过个子了。”

在小鹤的记忆里,他好像一直就是八九岁的样子。他跟着师父一直待在漠北,今年才从家宅住到军营中的。

他不是那些哭了只会要糖吃的小孩子,他有自己独立的思维,他只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莫老头叹口气“喝了吧!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也许就想通了。”

小鹤不疑有他的举起杯子,将茶杯里掺着药粉的水一饮而尽。

“师父,去找将军聊聊吧!”小鹤往床边走着,双眼却开始泛了白光,这一句话一说完,他就倒在了地上。

莫老头走过去将他抱起来,像是极其宝贝一样,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

“好孩子……睡吧……睡醒了一切都好了……”莫老头满眼的泪花。

有的时候他想问这个世道,他救人无数,却为什么唯独救不了他唯一在意的人?

他清贫一生,不求富贵,只求平安,居然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他。

小鹤睡的香甜,莫老头摸了摸他的脸,然后离开了营帐,朝向了主将营走去。

…………

洞房区乱哄哄的,有几个新郎真的是喝的是被人拖回来的。

还有些捣蛋的新兵,蹲在营帐外的角落里听墙角,准备在里面的关键时刻冲进去,结果被人自己的伍长们一通胖揍给拎了出去。

但是在洞房区外,一双双耳朵支了起来,就等着里面发出什么动静,然后明天好调侃那个人。

“伍长,你们怎么在这里喝酒啊!”被揍的几个新兵,嘴里嘟嘟囔囔的很是不服。

“我们愿意在这里喝,你能怎么样啊?”一个老兵蛮横道。

新兵们摇头,反正兵大一年压死人,他们哪里敢多说话。

几碗酒下肚后,一众人用双肘支撑着身体半倒在地上,然后看着远处有些摇晃的营帐。

“哎哥几个,是不是干太猛了啊!你看帐子都晃起来了。”半醉的老兵哈哈了一句。

其余人定眼一看“真是哦!这真是太猛了!平日训练也没见他们那么积极!”

众人皆是哈哈一笑。

几个新兵疑惑的相互看看,然后感觉脚底有一阵晃动。他们也没喝酒啊?怎么能晃呢?

凌上攻刚喝了一杯水,准备躺床上睡觉,结果桌子上的茶杯莫名的摔到了地上。

她警惕的与阿木相互看了一眼,接着两人同时说了一句“糟了!”

接着整间屋子里的摆设都晃动了起来,两人赶紧穿好衣服冲了出去。

“不对!”一个老兵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是地动啦……”

话音刚落,一阵强烈的动荡由地底发出,瞬间震的人一个踉跄。

营帐内传来一阵女声的尖叫,接着就看见衣衫不整的新人从营帐里逃了出来。

一时间地动山摇,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转,只要人倒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什么情况!”文清惊恐的顶着一把木椅子从营帐里跑出来,他迅速望了一眼慕远清的营帐,却意外的发展里面的灯是暗的!

靠!他该不会睡死了吧!

“慕远清……慕远清……”文清半跑半爬的跑过去,掀开帘子后才松口气,原来人不在里面。

阿木与凌上攻相互搀扶着,结果两人还是站不稳的摔了一跤。

一根挂着军旗的柱子,突然狠狠的左右摇晃了几下,然后直直的向阿木砸过来。

“小心!”凌上攻一咬牙,用力将阿木推了出去,自己却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手肘挡住头部。

凌上攻闭上眼,等着柱子砸下来,结果只听见咚的一声,一声压低的闷沉声自她头顶发出来。

凌上攻睁开眼,一张忧愁又紧张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你……没事……吧?”慕远清翻身护在她身上,将这一根柱子挡住。

慕远清身子一倾斜,柱子就从他身上滑到了一边。他紧着眉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慕将军……”阿木跪在地上,用四肢趴过来,将慕远清扶起来。

凌上攻从地上爬起来,这才看到他根本就没有穿铠甲。

她心里泛着一丝酸楚“你傻啊?挡这一下子,你不疼的吗?”

慕远清苦笑不得“我不替你挡住,你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不能!

凌上攻心里明白,那根柱子对她而言,也许就要了她的姓名。

地动的频率越来越小了,等凌上攻回过神来后,军营里却是安静的可怕。

阿木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土,见她没有受伤也就放心了。

慕远清坐在地上,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但凌上攻知道,他是被砸的痛的站不起来了。

“慕远清!”她伸出手“我腿疼,你扶一下我吧!”

慕远清微微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你确定?”

凌上攻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确定!”

慕远清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借了个力,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凌上攻不动声色的靠过去扶住他的腰,就像架着伤员一样。

慕远清突然笑了一下,凌上攻用手肘倒了他的胸口“你这也笑的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慕远清言语里尽是寒意。

凌上攻听出了他话里的杀意,但她不明白的是,地动是自然灾害,为何他会如此生气。

军营里一切正常,除了屋内的锅碗瓢盆,以及一些鸡飞猪叫的牲畜,就没有人员受伤了。

最让凌上攻佩服的是,马圈里的马居然没有一匹因为受惊而失控的。当马夫来报的时候,据说马们还很淡定的吃草。

果然是传说中的慕烈军啊!因为设施设备的统一,加上营帐都是特殊制造的,稳固又结实,所以还算是有惊无险。

文清看到慕远清时,跳过来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的背。

“臭小子,我还以为你要在睡梦中光荣了。”他说完后,才发现慕远清身旁的凌上攻。

文清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紧张的碎碎念“我说你怎么跑那么快,感情是去英雄救美去了。”

慕远清微微蹙眉,缓了一阵子才说“有哪时间啰嗦,不如去派个人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

文清点头“已经派人去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满脑子想的是妹子啊!”他翻了翻白眼。

“对了!清河县主情况如何?”慕远清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女人来着。

文清圆目微瞪“你跑过去的时候,你居然顺便不去看县主?这两人的营帐就距离那么近。”

结果慕远清却一本正经的说“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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