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上攻差点咬到舌头,这还亲自监督?是不是待会还得亲自检查?
文清扯开扇子挡在鼻前“如此不雅之事,还是你来吧!本军师没有兴趣!”
慕远清双眼一眯“似乎军师并没有经过军检……”
“小时候你是没看过?还是长大了没试过,检什么检。”文清毫不脸红的胡说八道,抬腿就大大咧咧的走进去。
众人都不自觉的望着慕远清的脸,然后又默默看向文清的菊花。
这才对嘛!
见状如此,莫老头只得嗖的爬了起来嚷道“快点,我时间紧的很。”
凌上攻被身后的眼神,盯的背脊发麻。
是她的装束有问题吗?
她可是花了大把的金瓜子买的南朝人衣服,不可能被发现的!
身后的目光只稍稍挺留了一会儿,那压迫感才转移。
凌上攻这才松了口气,当细作也是要有超强的心理能力。
慕远清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那个视角不仅方便观菊,更能镇住外面排队的歪瓜裂枣。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莫老头没好气指着凌上攻。
凌上攻拉紧腰带,警惕的后退几步“我不知道保家卫国前,还要脱人衣裤。大将军即便要磨练军士抗辱意识,也得问下我们同意不同意吧!”
士兵的抗辱训练是必备的科目,目的是防备出卖战友,提升心理承受能力。
但脱裤子真的是头一次见,而且还是主将围观。
南朝人可是吹了几百年的礼仪之邦,做起事来竟比西戎人还野蛮。
话音刚落,周围尽是倒吸气声,就连医童都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距离。
这是在作死!
众人抱团撤后,生怕和她沾上关系。
慕远清眉尾微挑,面上毫无波澜,竟然也没有要处置的意思。
“有骨气!”文清双眼发亮,好久都没有听到有反骨的话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她了,没想到这颗豆芽菜,居然是只红辣椒。
文清收起折扇,找书童拿了副多余的手套。
“军师这是要……”莫老头吃惊,难道军师要亲自动手?
“这位小公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文清不怀好意的看着凌上攻“挺符合我的胃口!”
众人有是一阵战栗,这慕烈军里果然不正常,他们以后可怎么办哟!
这衣冠禽兽,凌上攻咬牙切齿。
一想到要混入慕烈军,就必须过这一关她就后悔。
老老实实搞刺杀多好,非得参军入伍!
“军师既是儒生,此情应回避……”凌上攻提着裤子后退,但却被文清扯住。
“一入军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嘛。”文清的手不动声色的下移,刻意停留在她手腕。
脉象较弱而略快,且有气血两虚症状。
文清把眼睛盯上她胸前的两团,凌上攻稍稍的侧了侧身。
啁——
正愁气氛尴尬之时,一声鹰鸣恰逢此时传来。
“鹰、将军有鹰!”外面有人喊道“是大漠里的那只!”
慕远清迅速起身往外走去,文清在他出去之后,才松开凌上攻的手。
凌上攻吐口气,冬瓜这瓜真是好鸟,眼力劲儿不错,还知道来救她。
“免检!”文清突然松开手离开,留下一屋子人疑惑的看着她。
就这么轻松通过了?这走的什么后门?
凌上攻的心砰砰乱跳,这算过关了吗?
但这人为何要帮她?
想到文清那不笑而魅的桃花眼,她不自觉得摸着屁股。
文清出去的时候,慕远清正站在帐外,举着弓箭瞄准了在盘旋天空的鹰,只是不知又有什么思虑,才迟迟未放弓。
“怎么回事?人抓到了?”文清兴奋的问了一句。
要知道,他是多么想见的那个,拥有神奇阵法,并且搞的慕远清一身狼狈的神秘女子。
“回军师,那女子并没出现,放在山丘的金瓜子也消失了。”士兵抓了抓头盔“倒是城北成衣铺的老板收到一把加印的金瓜子,不敢隐瞒就送了过来。”
说着,士兵就从怀里拿出来一把刻着慕字的金瓜子。
“金瓜子啊?”文清狡黠一笑,还真是慕远清的私房钱。
他把瓜子塞进衣服里,并嘱咐道“这事别告诉将军。”
“啊?”士兵脑壳痛“军师,隐瞒军情会被军法处置的。”
“怕什么!”文清搔首弄姿的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我和将军是什么关系,你们还不知吗?”
吹枕边风?
“知知知,属下这就告退!”士兵脚底抹油速度的跑了。
文清眉含笑的回望帐篷内,那颗碧绿的豆芽菜。
这是想做花木兰?
姑且就让你先待一阵子。
冬瓜在上空盘旋了一阵,立马就拍着翅膀飞走了。
慕远清收了弓,文清蹭了过来问“不射了?”
“它在这里,她还会跑远吗?”慕远清打哑谜的说着“刚才来报的是什么信息?”
“没什么。”文清摇了摇扇子“就是说了下募兵的人,说是质量很差。”
“每届说法相同。”慕远清习以为常“就看这群人是萝卜白菜,还是真金白银。”
……
大漠的夜晚与白日转换很快,此时,一群新兵蛋子围着篝火吃着晚餐。
慕烈军的伙食与楚军有很大差别,楚军食辣香料味重,慕烈军食甜,肉干食之无味。
凌上攻躲在角落,默默又嫌弃的啃着肉干,早知道就从楚军备些干粮来了。
凌上攻依旧头疼慕烈军的营区规划,她今天借口跑厕所已经跑错无数地方了。
慕远清不亏是漠北第一狐狸,军营规划真是绝了。
你觉得它是厨房,它偏是恭房。
你觉得它是恭房,它又便是药房。
帐篷上毫无标志,跑地方全靠记忆力,搞的军营和迷宫一样,不是异常熟悉地形的自己人,根本不知方位。
怪不得楚行云派去刺杀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还刺杀呢!等找到帐篷,天都亮了!
凌上攻啃完肉干,手伸过去又想拿一块时,却被一只黑粗的手掌拍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凌上攻手缩的快,手背依旧红了一片。
眼前这黑面的男人正是今天被她无意推倒,又坐到莫老头胸口上的壮汉。
黑面男人哼了一声“在下张达,俺今天就想问问你,我是睡你老娘还是抢了你媳妇,你为啥要害俺。”
凌上攻的手在肉干袋子里摸索着“我被人推的。”
张达一脚踢开了袋子,将肉干踩进土里“将它吃了,老子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
“我原谅你了!”凌上攻平静的说。
“哎呀,你小子这是皮紧了想松松是吧?”张达抓着凌上攻胸前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
“别别冲动,这是慕烈军营,会会……”路人甲惊恐的劝着。
张达丝毫不理会“小子你张爷就和你过不去了。”他屁股上的痛对他而言,就是奇耻大辱。
莫老头成心报复他,对他的菊花下了狠手。
凌上攻抬手摸去脸上的唾沫星子“那你想怎么样啊?”
“怎么样?”张达恨道“脱裤子,在这里给诸位来段舞蹈。”
“那我要是不呢?”凌上攻哼笑,男人居然都这么斤斤计较。
“不?”张达把手伸向她的裤腰带“那爷就帮帮你!”
凌上攻点了张达右腋窝下的穴位,对方立马松开了抓着她衣服的手。
凌上攻边往柴火棍上插了个馒头放进火里,边若无其事的说“我这人耳背,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她不屑与这些虾兵蟹将动手,免得说她胜之不武。
张达惊讶的发现,他的手居然抬不起来了。
但是话头已挑开,他要是不揍这小子一顿,怕日后在军营里会抬不起头。
“给老子起来!”张达用左手又将凌上攻高高的提了起来。
“臭小子,我非得让你脱层皮。”说着,他手一用力,把凌上攻丢进了火里。
凌上攻早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手里的柴火棍往火里一插。
在篝火上空翻了个跟斗,但在落地之时腰部被一根鞭子缠住。
鞭子一个用力,就将她拉了过去。
“哎呦!”凌上攻狠狠的摔在地上,头顶上的人,居然是一脸严肃的慕远清。
他这是怕她摔火里吗?
难道他看不出来是帮了倒忙吗?
“打架斗殴,仗八十!”慕远清收起鞭子,抬脚就要走。
“将军饶命啊!”张达脸色一变,立马跪下求饶。
“将军饶命啊!”凌上攻扯着慕远清的裤腿管“小人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你把小人打死了,老母会怪小人不是死在战场上呀!”
八十?
大仇未报,她就先飞仙了哟!
慕远清瞥了眼脚下的豆芽菜,冷漠的吐了句“二十。”
“将军啊!”凌上攻依旧扯着裤管不撒手“小人是受害者,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一起打啊!”
慕远清甩了甩腿,似是无奈“拖走!”
两个士兵走过来,用力掰开她的手。
在松开手得瞬间,凌上攻往慕远清鞋面上撒了些料。
“将军啊……将军啊……”凌上攻痛心疾首,她的屁股要开花了。
“你鬼叫啥?将军说要打你了吗?”一士兵照她屁股踹了一脚。
凌上攻“?”
不打她打谁?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张达万分感恩的被人拖走了。
凌上攻站起来拍拍灰,早知道不是罚她,她还求什么?
八十仗,打死那个龟孙!
她看了手上的荧粉,主官营帐嘛?待会她就知道了。
荻族秘制追踪粉,就是对方换了鞋子,也能找到。
……
夜半三更,凌上攻又借出恭的借口,靠着沿途追踪粉的印记,逐渐深入腹地。
只不过可惜的是……
尿干了……
凌上攻叹口气,秘制粉虽好,但却只有将尿涂在眼上才能看见。
荻族尿做药引的东西不止这一种,这究竟是哪位祖先开的玩笑?
可是,这走两步都是巡逻的地方,她不能就地如厕吧?
“你过来!”突然对面营帐里出来一个士兵,他对着凌上攻招手。
凌上攻浑身一颤,她已经躲得这么隐蔽了,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长官,您有什么吩咐?”凌上攻心虚的跑过去。
士兵把水桶丢给她“去给将军再抬几桶水,将军沐浴的水要凉了。”
洗澡水?
慕远清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