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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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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沈念妤哭泣的样子还犹在眼前,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想让同样的错误,再出现第二次,沈念妤哭一次就够了,往后有他在,就不允许有让她落泪的机会!

    叶柒见他的样子,便猜到了一半:“活该!”

    李峥闻言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你要是早同我说,就不会这样了。”

    叶柒横了他一眼:“当时要是环境何时,我定然就说了,可周围还有别人,谁知道会不会有有心之人混进来。”

    李峥闷不吭声,听得叶柒继续说道:“后头你们又一个劲儿地灌我酒,我什么时候上的马车都不知道,又怎么告诉你呢。”

    李峥摸了摸鼻子,彻底熄火,只得问道:“那你今日来找我,是兴师问罪的吗?”

    叶柒搁下了茶杯,看向李峥,忽然粲然一笑。

    李峥顿时毛骨悚然,但凡叶柒冲着他这么笑,总是没有什么好事儿发生。

    他结巴道:“你要做什么?”

    叶柒言笑晏晏:“我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如何?”

    三天后,晨光微熹中,一辆马车停在了叶家门前,赶车的正是李峥。

    木颂清与叶柒、卢青一道上了车了,待马车行到一半路程时,又将悄悄将卢青放了下来。按照计划,卢青会折返叶家别苑,暗中潜伏,以防罗轻有什么异动。

    剩下的人便继续坐着马车出城与戚云璋汇合一道赶往了清潭山。

    马车行至半山腰便停了下来,前方的山路不便马车行驶。

    叶柒花了些银钱,把车马交托给山中的猎户暂时照料,其余人纷纷下车,选择步行上山。

    撇开行路难一点,清潭山的风景却是这城郊附近最为特别的。

    它有着奇山怪峰,又有着无数的叶柒等人从未见过的花草,从山脚到山腰青山绿水知春意,而山顶却是白雪皑皑,每往上走一段路,就仿若经历经历四季变换,从春天渐渐走入了冬季。

    而胡不羁的医馆便在这山巅之上。

    待叶柒等人行至山腰时,已然临近午时,头顶的太阳越来越烈,众人汗如雨下,气喘吁吁,体力逐渐不支。

    木颂清因是被几人轮流推行,因此影响不大,但其他几个人着实累得慌。

    抬眼是碧蓝如洗的天空,木颂清放眼向前望去,只见前方有一片草地,种着几棵不知名的野果树,便道:“大家先去前面的树荫下歇歇吃些东西,时间还早,待休息足了,我们再往上走。”

    听得这话,戚云璋第一个举手赞同,他已经许久没有走过这么远的山路了,到了此处已然是精疲力尽。

    众人好容易撑着一口气走到了树荫下,便一个个瘫坐了下来,取出随身带的水与干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叶柒替木颂清拿了一份,守在他的身边,一边吃一边不忘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木颂清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见她如此紧张的模样,不由笑着轻声安抚道:“不要慌,既来之则安之。”

    “嗯。”

    叶柒难得的话少,只低头默默吃着干粮。

    木颂清叹了一声,伸手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

    叶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木颂清的话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叶柒却难以安心。

    这几日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不管怎么说,都是木颂清以自己做饵,虽说幕后主使至今未做出什么害人性命一事,但这深山之中,但凡发生冲突,谁也无法保证是否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可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若让木颂清放弃来这清潭山医腿的机会,她也做不到。

    只好小心守着,但凡有什么,她扑在木颂清的前头,护他周全便是。

    主意定下,叶柒愈发的小心谨慎,但凡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皆能引起她的关注。

    但直至他们吃完了干粮、喝饱了水,逐渐恢复了体力,也无事发生,一切风平浪静。

    叶柒松了口气,莫名地希望这种平静能够维持到结束。

    正午,骄阳似火。

    休憩完毕后,众人又踏上了行山路。

    走了不到小半柱香的时间,在前方开路的李峥突然停了下来,退到了木颂清的面前,耳朵微动。

    “怎么了?”叶柒见李峥面露警惕,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先别说话。”

    叶柒闻言捂住了嘴,木颂清和戚云璋皆是面色凝重。

    李峥的耳朵轻动,似乎听到些许轻微的,踩在草丛丫枝上的脚步声。

    前方的山路两侧有着茂密的树丛,山风一吹过,李峥眯着眼,敏锐地从缝隙内抓住了绰绰人影。

    他压着声音道“有人。”

    短短两个字,让所有人如临大敌,皆自发地动了起来,将行动不便的木颂清护在中间。

    叶柒手握着藏在袖子里的匕首,这是出门时她左思右想后才带上的,虽说是还未开过刃的玩具,但若是拼死一搏,还是有着一定的杀伤力的。

    藏在树丛中的人,见着行迹已然暴露,便不再躲藏,一行五六个个蒙面的彪形大汉,手持着锋芒逼人的刀剑自树丛内蹿了出来,将他围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叶柒皱眉问道。

    “什么人?”一人从这群拦路虎中走了出来,他身形高大,颇为壮实,脸上有着一条长疤,自额间一直蔓延到下半张脸蒙着的黑布后,显然他就是这群人中的领头大哥。

    那人哈哈哈大笑,道:“我等是什么人不重要,但你们身上却有我想要的东西!”

    木颂清听到这声音,一愣。

    关于那夜被绑架的回忆瞬间溯回,蒙眼时耳边绑架者的声音与眼前这人重叠,木颂清几乎可以确定,这两个就是同一个人。

    他看向叶柒,她仍在与这绑匪纠缠,她道:“我们只是上山看病的普通人,身上除了有些银两,没有别的东西,我们将银钱留下,诸位大哥可否让开道来,让我们过去。”

    绑匪似乎是为此犹豫了一下,彼此相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了决定。

    那绑匪道:“钱呢?”

    叶柒从腰间取下钱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把东西放在了那人的掌心中。

    “都在这了。”

    绑匪先是颠了颠钱袋的重量,又打开数了一下,叶柒回到了木颂清的身边,紧张地看着绑匪的动作,木颂清握住她的手,在叶柒看过来时,轻轻地摇了摇头,以唇语告知:“莫怕。”

    也恰是这时,变相陡生。

    绑匪将钱袋丢给自己的同伴,却是二话不说举刀向众人砍了过来,周围的人一起动了起来,绑匪的功夫并非十分厉害,但胜在人多,李峥和戚云璋以二第五,再加上要护着叶柒和木颂清,着实有些吃力。

    胡捕头所带的捕快们本就落于他们一步,此时正在赶来,叶柒知道自己得拖延时间,不可让这些人发现府衙的官兵来了。

    她急中生智,忙问道:“诸位究竟要什么?不妨说出来,何必动手?”

    那绑匪本也打不过李峥,闻言,刀势一收退后了几步:“有人要你们身上的酒方?”

    叶柒试探道:“可是雪里红的?”

    那人眉头一皱:“不管是什么,有便都拿出来。”

    叶柒犹豫道:“可雪里红的酒方向来都由我家酿酒师傅保管,我身上也没有啊。”

    绑匪以刀指着木颂清:“那他身上的那个呢?”

    木颂清叹息道:“兄台为何知道我手上有酒方?”

    绑匪哈哈笑了一声:“老子就是知道,若是还想要你们的小命,就把酒方交出来。”

    “兄台来得不巧,酒方早已没了。”木颂清坐在轮椅上,坦然地张开了双臂,长长的袖摆垂坠了下来,他道“你要是不信,尽管搜身。”

    那绑匪愣了,硬是没想到这情况,他大怒道:“你们耍老子?兄弟们上!”

    那群匪徒一拥而上,李峥和戚云璋只得打起精神继续应战,就连叶柒都拔出了匕首,一顿乱挥,倒是也无人敢随便靠近她。

    正是这时,关键时刻胡捕头带着人赶到了,那群匪徒手中的刀剑还未沾上叶柒等人的一角,形式就发生了逆转,变作叶柒这边人数占优。

    “胡捕头,领头的,就是当初绑我之人。”木颂清扬声道。

    胡捕头一声令下,那群本就拳脚功夫普通的匪贼们几乎没抵抗多久,就被训练有素的捕快们给按倒在了地上。

    叶柒历经心惊胆战只后,终于松了口气,手心一片汗湿,她拍着胸脯道:“可总算来了,吓死小爷了。”

    胡捕头向叶柒行礼:“对不住来晚了。”

    木颂清摇头轻笑:“不,是来的正好。”

    那群匪徒一见官兵顿时也哑了火,不敢再造次。

    木颂清被叶柒推到一旁休息,李峥和戚云璋也松了口气,帮着捕快们一道将那些个匪徒结结实实地给捆了起来,令他们跪在地上,任由捕快们搜身。

    先前胡捕头他们埋伏在不远处,匪徒们出现时,之所以未第一时间出现,也怕是这群人与他们的目标不是同一群,万一打草惊蛇,那今日的局便白搭了。

    因此便决定在确保叶柒一行人安全的情况下,再拖延一阵,必须关键时候再出手。

    而接下来,叶柒下意识的应对,就让胡捕头确定了,这些人就是他们要抓的人,如此一来不必再有所顾忌,这才会在关键的时候赶到,杀其不备,将人都拿了下来。

    胡捕头心中还是带有一丝歉意,叶柒和木颂清却未放在心上,现今而言,抓到了这群人,在这件事上就已经有着极大的进展了。

    三人正说着话,胡捕头手下的捕快拿着两张纸走了过来,唤了胡捕头一声,把东西递到他手里。

    胡捕头一看,讶道:“这不是……”

    他说着把手上的东西往叶柒和木颂清面前一送,两人定睛一看,正是吉祥酒楼和归元坊失窃的酒方。

    木颂清忽遮住了叶柒的眼睛,不容细看,一边沉声对胡捕头道:“这独门的酒方是各家的机密,我与柒柒都不适合多接触,还请胡捕头收好,替我二人做个证,我们谁也不知这酒方的细则。”

    胡捕头一凛,忙把东西收进了怀里:“还是木掌柜想得周道。”

    见胡捕头把东西收好,木颂清这才放下了遮着叶柒眼睛的手。

    叶柒道:“不过,这两张酒方失窃这么久,他都未交给他背后的人吗?”

    三人皆是面露不解,胡捕头抬头与一旁的捕快说道:“把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那匪首便跪在了胡捕头、叶柒和木颂清的跟前,此时已然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胡捕头问道:“那两张酒方,是怎么回事?”

    匪首股战而栗,低着头趴伏在地上:“是、是我偷来的。”

    “你要这酒方又有何用?你懂酿酒吗?”胡捕头继续追问,手中的佩刀,状似随意地以刀尖往地面一碰,扬声怒喝道“老实交代。”

    那匪首本就混迹街市,并没有太大的出息,被胡捕头这么一吓,浑身一颤,险些尿了裤子,忙连连叩首:“我说,我说!什么都说。”

    他断断续续地往众人把事情前因后果皆一股脑地交代了出来。

    匪首本名潘庄,自小父母双亡后,混迹于长安街头,跟着先头的一群地痞流氓,吃喝嫖赌、偷鸡摸狗,长大后便在这街上也混出了点小名堂,有了一帮跟着自己的兄弟。前些时候,有人一番邦商人找上门来,说要与他谈生意。

    他起先也好奇,为何要找他这样的人来谈什么生意。

    后来才发现,这件事儿,确实只有他们能做。

    原来这番邦商人,让他去偷京城几家酒坊的酒方,还给了他一张木颂清的画像,让他手下的人盯紧些,但凡这个人来了京城,便要拿到他身上的东西。

    甚至,这商人的意思是,就算其他的都拿不到,木颂清身上的他一定要,若事情办成,便许于他一千两银子。

    “你可知我身上的是什么酒方?”木颂清忽插话问道。

    潘庄摇头道:“不知。”

    叶柒道:“不知道你还答应?万一是个害人的玩意儿,可怎么办?”

    潘庄神色复杂反问道:“可那么多银子摆在面前,我们这些人,自小是生在尘埃里的,怎么可能不心动。”

    因此在重金利诱之下,潘庄带人在各酒家附近打点,寻找机会,与此同时,手下也传来消息,木颂清进京了。潘庄听闻木颂清和卢青只有主仆二人,甚至木颂清还是个残废,便动了心思,觉得从木颂清身上下手更为容易。

    于是便迷晕了木颂清,将人带去了花街,想着若是从人身上搜不到东西,就用人来威胁那个仆人,把东西交出来。果不其然,他在木颂清身上什么都找不到,但那日木颂清又阴错阳差被叶柒救走,以至于潘庄后头的算盘全然打不起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潘庄只得再寻机会。

    隔了两日,他得知木颂清入了叶府,潘庄心想,这下坏了,若有叶家相护,他再想动木颂清就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就把目标又转向了吉祥酒楼和归元坊,略施小计,就拿到了两家的酒方。

    “那为何,你未将这酒方交给雇主?”

    潘庄老实交代道:“我手下在黑市里得到消息,光这两张酒方就可在黑市拍得更高的酬金,我便动了邪念,心想,反正那番邦商人也说了若是能拿到这位公子身上的酒方,这两张不要也罢,因此便私自扣了下来。”

    “所以,你便打着主意要对颂清下手了?”叶柒问道。

    潘庄飞速地看了叶柒一眼,苦笑道:“您与这位公子走得太近,我们一直没有机会,我都想,不然便把酒方交出去一张。哪里想到,那番邦商人自己找上了门来,告诉我们,他得到消息,说这位公子会在今日来这清潭山,让我们务必想办法从他身上拿到东西,现在……你们也看到了……”

    那潘庄长叹了一口气,面露懊悔:“早知如此,我便卖了酒方就带兄弟们远走高飞,也不蹚这趟浑水了!而现在,什么都没捞着!唉!”

    说到底,贪字头上一边刀。

    让这欲望占据了理智的上风,能不自讨苦果吗?

    问完了话,胡捕头令捕快们将这群以潘庄为首的地痞流氓押解回京,木颂清提醒道:“胡捕头,回京路上莫要太张扬,我总觉得还有什么蹊跷。”

    胡捕头点头道:“我懂,还有这番邦商人也很是奇怪,待我回京后,再进一步确认,皆是再与公子和小姐汇报情况。”

    “有劳胡捕头了。”叶柒飒爽作了一揖。

    四人送走了胡捕头一行,便趁着天色还早,继续往上赶路,叶柒心中不停思索着方才潘庄说的那番话。

    究竟这番邦商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和陈燕婉是不是也有关系。

    她忽就想到了先前卢青的发现,忙道:“颂清,你说卢青看到的那个陈燕婉随身携带的玉佩,会不会就是这番邦传来的?”

    “有可能。”木颂清沉思道,这番邦信仰向来多样,这或许就是某族信仰的瑞兽,从而被这商人转送给了陈燕婉。

    戚云璋和李峥听得一知半解,叶柒一直将那玉佩的画像带在身上,方便万一路上看到相似的,可及时辨认,于是便拿了出来,给戚云璋和李峥二人查看。

    李峥这段时日时常多地行走,见识了诸多不同的人,而戚云璋的齐水阁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什么没见过,两人却同样也从未见过与狰相关的物件,还是刻在代表吉祥如意的玉上。

    “或许,是我们想多了?这狰本身并未有那么多的意义?”叶柒纳闷道。

    “但,这是属于陈燕婉背后之人的,这应当是不会有错。”

    只是这人是否是这番邦商人,还是有另有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有等到胡捕头找到那番邦商人进一步询问才知。

    一路行行停停行行,卯时三刻,众人终于顺利到了胡不羁的清辉堂前,不知是否是天色将晚,清辉堂前并没有向他们想的那样,求医之人甚多,只有一不过五六岁的小药童坐在清辉堂前,一手拿着蒲扇一边扇着煎药的火,一边在小木凳上打着瞌睡。

    叶柒上前,轻轻拍了拍小药童的肩膀,小药童迷迷糊糊地醒来,乍一见着面前的叶柒,险些从小木凳上摔下去,被叶柒一把捞住,才幸免于难。

    小药童站稳了,规规矩矩地向叶柒作了一揖,奶声奶气地开口道:“诸位贵客,可是来求医的?”

    叶柒点头道:“正是。”

    她指了指后面的木颂清,木颂清便向那小童行了一礼,见小童回完礼,叶柒道:“我姓叶,那位公子姓木,是我未来的相公,今日我们前来,便是为了求先生治他的腿,小公子可否帮我们通传一声?”

    那小药童奶声奶气又问:“公子的腿是什么毛病,先天的还是?”

    叶柒镇定道:“中毒。”

    “可否细细同我说一说。”小药童眼睛亮了亮,显然对此很感兴趣。

    叶柒将木颂清的情况同小药童说道:“他是多年前落水突发高烧,醒来后就发现腿不能行,请了多位名医相看,都说是中毒导致的,但是一不知这毒是什么时候中,二不知是什么毒,因此这么多年来,大夫们束手无策,便让我们上清潭山来试试。”

    “原来是这样。”那小药童小大人似地点了点头道“即是如此,倒也算是疑难杂症了,你们且在此等着,我进去告诉先生。”

    “有劳小公子了。”

    “客气,先劳烦小姐帮我看一下炉火。”

    “好。”

    叶柒接过了蒲扇,目送着那小药童离开,自己则接替那小童的活计,扇起了火来。

    李峥和戚云璋带着木颂清到了叶柒身边,叶柒手上不停,一边与众人道:“我们先在此等着,他去去就回。”

    木颂清点了点头,见叶柒杂乱无章地扇着火,伸手把她手中的蒲扇拿了过来,道:“我来。”

    叶柒一愣,也没拒绝。

    她向来不擅长这些事,万一要是小童回来之前,她把人火给扇灭了,可如何向那孩子交代。

    叶柒便靠在木颂清身边,看他力道分寸把握的极好,一下一下地扇着风,掌控这炉内的火候。

    戚云璋和李峥,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甚是多余,走到了一旁的树下暂憩。

    李峥看着不远处二人形似亲昵,不由道:“若是此次木兄的腿能够治好,那阿柒成亲的日子,怕也是不远了。”

    李峥说着转头看了戚云璋一眼:“对了戚兄,若是你,会如何和心爱的女子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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