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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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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峥在家自闭了多日,想通了因果。

    以叶柒的性子,若是喜欢他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下来毫无表示,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一旦认清了这个事实,李峥对叶柒的那份执念也就慢慢地淡了下来。

    但哪怕如此,叶柒好歹还是他的朋友,如今有人要对她的酒坊不利,李峥自然不可袖手旁观。

    “这套麻袋群殴,多数为地痞流氓所为,需要我让江湖上的兄弟帮忙查查是谁下的黑手吗?”

    “也好。”叶柒沉吟道“若是能找到打人者,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撬出到底是谁指使的。”

    环环扣着,但凡能抓住其中一环,其他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在事情有端倪前,李兄先做好保密功夫。”木颂清擦了擦嘴,若有所指地往后院看了一眼“我们这儿还有一条大鱼呢。”

    李峥知道他指的是陈燕婉,点了点头道:“我自会小心。”

    他想了想又忍不住多嘴:“这女子显然是冲着你来的,你可不准对不住阿柒。”

    木颂清握紧了叶柒的手,笑得坦然:“放心,我与她之前没有任何关系,之后也不会有。”

    李峥这才放下心来,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归元坊和吉祥酒楼失窃的事已经在坊间传扬了开来,不知为何,现下有另外一种说法开始在各路小道八卦之间冒头。

    有人说,这两日谁不知道有间酒坊要参与长安斗酒会,而今正打算扩张店面,与吉祥酒楼和归元坊叫板。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两家大酒坊的酒方却失窃了,莫不是和有间酒坊有什么关系?

    毕竟,开发新酒需要一定的时日,云中烧和春浓被盗之后,若是市面上开始流出仿货,最大的得利人非有间酒坊莫属。

    再加上李信被打,更有甚者在说,或许正是李信盗了这酒方,因此才被其他两家的伙计找了让他交出来,他不肯,才挨得揍。

    听者有心,这话便传了开来,直到传到了李峥耳朵里,所以今天才来找叶柒,想把情况与她们合计合计。

    哪知一来又发现了陈燕婉,这事儿不知为何就串在了一起。

    这是有人故意要整有间酒坊啊。

    “难道是为了不让你们参与斗酒会?”李峥怪道。

    确实按照大会规矩,惹上了是非,是会被取消资格,可有间酒坊对于这些人来说有这么大的威胁吗?

    木颂清皱眉道:“雪里红虽说这些时日颇受关注,多数是因为新鲜感,再加上酒的品质确实不错,但放在市面上而言,也不过是上品中的其中一者,我朝地大物博,斗酒会中雪里红未必能有胜算,做这样的事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毫无用处……”

    叶柒跟着点了点头,三人正说着话,外头来了人。

    李峥一眼就看出来,领头的正是吉祥酒楼和归元坊的当家人,他扯了扯叶柒,低声道:“坏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叶柒也注意到了门口那一大群人,和木颂清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外迎去。

    陈燕婉还在后院,这酒坊不是个谈事的地方。

    李峥慢了一拍,跟着两人到了门前,见叶柒笑着同来人说道:“两位当家,咱去对院说话。”

    吉祥酒楼的当家看了一眼这半敞的酒坊铺面,明白了叶柒的意思,带着其他几人跟着叶柒去了对院。

    堂屋内,众人各自落座,除了两位年纪已过古稀的当家人,其他的都是两间酒坊的管事要人,规规矩矩地站在了自个儿当家的身后。

    叶柒让花雕上了茶,主动开了口道:“两位,可是为了眼下坊间的传言而来?”

    吉祥酒楼的当家姓王名誉,比起叶老爷子还大上几岁,或许是因为酒方失窃一事,愁绪在心,因此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的憔悴。

    “既然丫头你自己开了口,我和柏谦也就有话直说了。”王誉看了一眼身旁归元坊的掌柜吕柏谦,对叶柒道“这酒方失窃一事,你怎么看?”

    叶柒不慌不忙,道:“二位伯伯要是来兴师问罪的,那我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誉神色不变:“你如何证明与你无关?”

    叶柒回问:“二位又如何证明与我有关?”

    王誉和吕柏谦没有说话,低头喝了一口茶,叶柒叹了一声道:“但这坊间的流言如何可以拿来做给人定罪的证据,我若对外说,这是二位自导自演为的是嫁祸于我有间酒坊,逼得我们这半路杀出的黑马,自动退赛,届时再让阿信出来卖卖惨,你说又有多少人会站到我们这边吗?”

    “这……”

    叶柒说话从不爱拐弯,又不爱走寻常路,这话便是告诉面前的两位当家人,我要是真想借机拉下你们,我何不借题发挥呢?这不是比盗方子更致命,直接把他们打进了道德低下那一栏里去了。

    王誉和吕柏谦二人都迟疑了,茶端在手上,却还没有半分喝的欲望,半饷,吕柏谦才慢慢开口,问道:“那……你怎么看这事儿?”

    叶柒笑了一声:“流言蜚语本就是双刃剑,没有事实依据,谁都可以拿来借题发挥,今日你诬陷我,他日我诬陷你,来来回回唾沫星子的较量,不过看谁先淹死谁罢了,而罪魁祸首,依旧可以逍遥法外,他要得便是这样的效果,一石三鸟又拿到了酒方,可要高兴坏了。”

    她想想有些来气,一口气喝了半杯茶:“我们为何自己要跳进这个坑里?”

    叶柒这一席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有些刮目相看,木颂清嘴角边不知不觉浮上了笑意。

    他的阿柒长大了。

    而旁的李峥更是有些意外,过去的叶柒哪会说出这样头头是道的分析,只会你若和我作对,我能用拳脚解决,就不用嘴。

    这么说虽然显得叶柒曾经有些不太动脑,但事实还就真就如此,过往她万千宠爱于一身,何必顾虑这些。

    现在不过酒坊历练的数月,似乎看到了世间真实的模样,潜移默化的在她身上就发生了变化,因着背负着一个酒坊的未来,因此渐渐学会了思考,懂得了设身处地。

    这大约就是成长。

    李峥看了一眼木颂清…这或许就是这个男人的功劳。

    堂上,王誉大约听明白叶柒话里所指:“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的是在于斗酒会?”

    叶柒点头道:“您想,我们的雪里红除却在京城之中,放眼九州大陆,胜算有几分?我干掉了你们对我们又有什么意义?但那个人不一样,我们并不知道他手里握着什么样的底牌,但若是他把我们视作挡路石,先盗二位的酒方,嫁祸于我,一下就除去了京城中的三家,那这样的事情是否还可以在他人身上重演?这都不好说,毕竟对方在暗处。”

    叶柒属现学现卖,刚在酒坊中木颂清的一席言论,被她拿来作为说服王誉和吕柏谦的说法正好,只是木颂清觉得还缺些火候,毕竟从表面上来看,有间酒坊至今并未有实际的损失。

    木颂清在旁补充道:“不瞒诸位,这盗酒方之人,曾经绑架过我,只是在我身上没有搜到要的东西,而我恰逢被阿柒所救,才未能让对方得逞,此时胡捕头也可作证。”

    木颂清这话模糊了时间和具体的酒方,但胡捕头三个字摆出来甚是好用,眼前的两位当家立刻便信了。

    王誉:“这么说来你曾见过他?”

    木颂清摇头道:“我当时被蒙着眼睛,却记得他的声音,还有,无意中摸到他的右臂上有条伤疤……”

    木颂清的话牵起了吕柏谦的回忆,他道:“右臂上的伤疤,可是……大约两寸有余的长度?”

    木颂清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番,那时他也不过是无意间触到的那条伤口,现下想来,似乎如吕柏谦所说。

    “是。”

    吕柏谦脸色灰败了起来:“我见过那个人……我当时若是放在心上,也不会有这样的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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